“从头开始？”张丽问道。

“恩，比如说，你为什么会去杜淳涛的家里？”老爸说。

“为什么？因为有个聚会呀，不是那种很吵闹，很嘈杂的聚会，就一个小小的那种，几个人一起喝一点。”

她的话里掺杂着某种虚伪，就像是没仔细卸过妆的脸，有一些粉依旧粘在脸上的感觉。

“张女士，你是何时出发的？”老爸问。

“大概十一点的样子吧。”

“可是聚会十一点就开始了，你十一点才出门，不是太迟了吗？”

“因为我有我要忙的事情，今晚我有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都是提前定好的，我给杜淳涛说过我十一点之前无法赶到。于是他就让客人都十一点之后到。”

“好吧，那么下一个问题。”老爸翻开记事本，上面记着一些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张女士，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有必要举行这次聚会吗？”

“什么意思？”

“杜淳涛在叫你去之前没有透露过具体的目的吗？”

“没有。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我，我就去了，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这样的问话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老爸摸了摸额头，换了个方向，“其余的客人你认识吗？”

“我认识刘先生，也就是那个外科医生，刘志坚，他来我家接的我。另外一个老先生我不认识，听说是个教授？我见杜淳涛叫他王教授，王教授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然后呢？”老爸问，“你们到了杜淳涛的出租屋里，立马就开始喝东西了？”

“也不算是吧，我喝了两杯鸡尾酒，还没喝完。”

“只有一杯，张女士。”老爸纠正道，“酒是谁调的？”

“我自己啊。”

“你没记错？你承认是你调的？”

“承认？”她重复道，“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只要有我在，杜淳涛就一定会喝我调的酒，他很会讲关于我的笑话，而且总是坚持要我来调酒，他说这样他会有更多的灵感去讲笑话了。”

“那你调的鸡尾酒，他们都喝过吗？”老爸紧张地问。

“没有，刘志坚喝的是其他的酒，但——”

“你们有没有和别的东西或者吃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好的，张女士，我问你这些问题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付下的毒药来自酒水，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

“这根本不可能！”她生气的喊叫着，“不要这样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就不说了些什么。我想过了，我保证我们喝下的所有酒水都不可能掺进任何东西。我现在神志清醒，完全没有歇斯底里。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去问问其他人，然后你就会发现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机会下毒。”

医生打了一个响指，“时间到了，事实上你们还超过了三十秒，该走了。”

虽然说警察查案有权利问任何人，可是面对虚弱的病人老爸还是妥协了，如果一个有钱的收藏家在病床上发生什么意外是因为老爸的原因，他也会比较惨。

唯一遗憾的是，他还没有问道生石灰和磷就已经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