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之所以会出现在昨晚的那个地方，”刘拓身吸了一口气说，“唯一的理由是他想去见张丽。哎，希望我妈妈一直被蒙在鼓里。今早之前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直到我见了我爸的一位老朋友，她对张丽和我爸爸的事情很熟悉。”

刘拓的脸红红的。

“我并不惊讶，”我说道，“请继续讲。”

“张丽声名狼藉，在国外很有名气。在艺术品方面她是权威，但那不是她唯一的职业。你们看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算个什么啊，只不过是个普通的……”

“喝水喝水，”邓飞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说，“没有必要发火嘛。”

“我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发火，他只是想找点乐子吧？可好歹也得找个好一点的，我不会介意。只是我不想看到我爸上当，也不希望他和我妈妈离婚，跟这个没有良心的机器结婚，然后被人毒晕，就冲着他的钱。”

老爸笑着回头说，“小姑娘，看得挺开的嘛。可是你说张丽是凶手，还说你可以提供证据，证据呢？”

刘拓耸了耸肩，“好吧，其实我没有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我只是听我爸的那位老朋友说的，她是一个很可信的人。大约三年前，张丽和一个男人去了摩纳哥的蒙特卡洛，那个男人是个有钱的意大利人。一天晚上他们吃了晚饭之后，男人突然疾病发作，死了。问题是，他们是在一家餐厅的阳台上吃的晚饭，很多人都可以看到，服务员就在眼前。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证明，男人吃过的东西张丽也吃过，男人喝的东西张丽也喝过。她还故意很风骚地喝了那个男人杯子里的酒。后来她结婚了，在另一个国家，不过那个男人也死了，很快就被埋了。国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据说她在那儿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医生朋友，帮她给丈夫出了死亡证明，然后她拿到了很大一笔保险金。都是这样的肮脏事儿。”刘拓说完后如释重负。

“还有吗？”我问。

“剩下的就连我爸的那个朋友也只听过只言片语了，有很多事情被掩盖了，纽约的博物馆，法国的艺术品经销商，还有一些私人收藏家，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多了。”

老爸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确定这不是造谣吗？”我怀疑地说。

“当然不是，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些事儿。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当地的警方问问。”刘拓看着我爸爸。

“小姑娘……”老爸面有难色，“那可不是我说打就打的，我们得详细查一查再说。再说你刚才不是说，那个意大利人是疾病发作吗？没有中毒迹象？”

“没有，一切都被掩盖了。她就是毒死了那个意大利人。昨晚一定是她用同样的方法下的药。我说过，我一直跟着你们呢。你们去张丽家的时候，我爸也在那儿吧？你们刚出来我就进去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告诉过你们张丽和意大利人吃饭的时候喝了那个男人杯里的酒吧？”

“对。”老爸说。

“她昨晚也喝了我爸杯子里的酒，对吧？”

“她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另外就是，她尝了自己挑的酒对不对？她是直接用雪克壶喝的，是这样吧？”刘拓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正常，我知道这些细节后觉得有些问题。”

她低头冥思苦想着，没有人打断她，她自己停下来了，似乎是忘记了早已想好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