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健加在下午的时候去了律师事务所，约见了杜淳涛的律师。这个精英商圈的人烟比较稀少，他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徐正律师看上去很忧虑。他五十岁出头，看上去干劲十足，盛气凌人，一点老态都没有。他的鼻梁很高，像一座小山峰。

“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杜淳涛的死而来？”徐正问道。

“这显而易见，徐先生，我还能因为什么事情来麻烦律师呢？”温健加坐在徐正的对面说。

“小偷。”徐正简洁明了地说，“我今天早上看了新闻，能不能冒昧问一下，杜淳涛是被谋杀的吗？”

“是的。”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会说实话的。”

温健加拿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杜淳涛是个投资经纪人，他做我们的委托人已经有……十一年的样子了吧？他是个单身汉，唯一的亲戚是一个住在外地的舅妈。正好是一周前，杜淳涛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有人要设法杀他。”

温健加猛地抬头看着徐正，徐正的表情很严肃。

“有这种事？他有没有告诉你谁要杀他？”

“没有，”徐正说“他拿出了一个红星二锅头的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液体。他还拿出纸箱、包装纸以及一封信。信封上盖有二锅头厂家地址的邮戳，还有印刷的字体：‘XXX公司的礼物。’杜淳涛说他有理由相信信件是伪造的，而瓶子里是毒药。”

“老掉牙的把戏。”温健加评论道。

“正如你所说，的确是个老把戏，”徐正的语气带着嘲讽，像一个经验更加丰富的罪犯，“他问了我们的意见，我建议是报警。他不同意，他要我们帮忙找地方化验，如果有毒的话，就再说。看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警察知道，仅仅是他本人的意思，我们无法左右他的想法，明白吗？”

“明白，请继续说。”

“我听从了他的指示，两天后我收到了分析报告，瓶子里是阿托品。”

“阿托品！”温健加心里一惊。

“没错，就是这玩意儿，一种麻醉剂还是什么东西。”

“后来瓶子怎么样了？”

“别打岔，”徐正粗鲁地说，“我们得一样一样的去了解，按顺序来，否则你可能会感到一团乱，那样信息就没有什么用了。杜淳涛当天下午就来了，我们把分析报告告诉他。他火冒三丈，接着就离开了，他说他想出解决办法后再来。第二天早晨他又来了一趟。他向我们展示了五个包裹，或者说是盒子，他把它们摆在桌子上，感觉是要开始变魔术了。几个盒子都一样大小，长1.8米，宽1.2米。用棕色的厚纸包好，用粗绳系着，用红蜡封好，并且还盖上了自己的私用章。每个盒子上都有名字，是印上去的。这是名单。”

徐正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将几个名字抄在一张废纸上递给温健加。

一，张丽

二，刘志坚

三，王教授

四，王磊

五，杨卫华

温健加疑惑地把纸收捡好。王磊？难道真的有这个人？昨晚他就听说了这个消失不见的人，不过并没有当回事。

让他更疑惑的是第五个人的名字，杨卫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