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香香就直接离开了。

没多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进来了。

虽然伤心，但是闻到肉粥的味道，茹娘的肚子还是配合的发出了叫声。

茹娘有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捶了自己的肚子两下。

你个不争气的，孩子都没了，娘这个时候还想着吃了，你让香香怎么看我？

楚香香看到茹娘这个动作，再也压抑不住怒气了，责备道：

“茹娘，你在干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将你救活，不是让你来打自己的。你才刚生产，就这样捶自己的肚子，万一将自己捶得大出血了怎么办？”

听到楚香香的话，茹娘也吓住了。

当时是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所以茹娘不想活了。

可是现在看到楚香香对她那么好，茹娘有些不舍得辜负她的好意。

“香香，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了。”

茹娘眼巴巴的看着楚香香。

那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楚香香有火也发不出了。

“不想我生气，那就好好照顾自己。茹娘，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你凭什么指望着别人来爱你？”

楚香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茹娘乖乖点头，接过肉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看着茹娘喝完肉粥，楚香香这才离开。

原本楚香香是想留在这里陪着茹娘的，可是茹娘说不用。

她还说她已经想通了，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再做啥事了。

楚香香信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楚香香突然被护卫叫醒，说茹娘跳河自杀了。

这个天气，跳河？

光听楚香香都觉得冷。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往外跑。

等楚香香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围满了人。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我听说陈力媳妇今天早上才刚生的产，这晚上就投河了，他们陈家也正是做得出。”

“我听说，她今天早上生下一个死胎，估计是受不了打击，所以才大半夜的来投河吧。”

“就陈家之前苛责媳妇那样，生个死胎我一点也不稀奇。”

……

都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楚香香听到的，大部分都还是同情茹娘的。

楚香香走近了，这才发现余氏正指着茹娘大骂：

“你个扫把星，当初我就不赞成让我家陈力娶了你，可是我家陈力被你给迷了心窍，非说要娶你。”

“我瞧着你身世也可怜，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你嫁进我家三年，才怀上，我也没说过你什么。”

“怀孕的这几个月，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你最后跟我生了个坏蛋出来。不过是说你几句，你居然气性大的要跳河。”

“真是无法无天了，我看你就是被一些人给带坏了，儿子，走，我们回家。等会我们就把这扫把星给休了，娘给你再娶一个黄花大闺女。”

“就是，你怀孕以后，家里好吃的都紧着你。你自己没本事，生个坏蛋，还不许人说了？”

陈力不仅没有替茹娘说话，甚至还在一旁帮腔。

看着这样的相公和婆婆 ，楚香香突然明白为何茹娘之前不想活下去了。

要是她，这样的家只怕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够了，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刚生产完的孕妇，良心就不会痛吗？”

楚香香冷着脸站出来，将手里的披风披到茹娘身上。

当她碰到茹娘的手的时候，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也太凉了。

楚香香用披风将茹娘裹好，这才叫护卫将担架抬过来。

知道乡下人忌讳这些，楚香香直接让护卫将茹娘带到了马车里。

等茹娘走了，楚香香这才看着余氏：

“我从城阳到京城，再从京城到这，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恶毒的婆婆。孩子生下以后，你嫌他长得丑陋，不愿意看一眼。”

“甚至连孩子的丧葬费都不愿意出，大抵他也觉得有这样的奶奶很悲哀，所以不愿意留在你们家吧。”

楚香香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扎心。

余氏更是被气的脸色发白，也顾不上儿子之前说的了，指着楚香香骂道：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估计就是凭着这张脸，才爬上了哪个大人的床。”

“真是个狐媚子，还说会什么医术，就是因为你接生，我孙子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你陪我孙子！”

说着余氏还扑上前，想要打楚香香。

楚香香怎么可能会站着挨打，她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她准备回击的时候，李飞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

一脚踢在余氏的胸前，将余氏踢飞了好几米，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娘。”

陈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然后冲到余氏面前，一脸心疼的抱着余氏。

余氏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余氏吐血，陈力顿时慌了，他看向楚香香：

“大夫，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母亲一命。”

说完也不等楚香香回答，哐哐给她磕头。

人都是同情弱者，见陈力和余氏这么可怜，围观者又忍不住替他们说话了。

“小姑娘，若你真会医术，就救救陈嫂子吧。她走到今天，一个人将陈力抚养长大也不容易。”

“就是，你看陈力都跪下求你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就当时为你孩子积福了。”

就在大家都劝楚香香救人的时候，李飞却说：

“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你放心，即便就是我把她踢死了，圣上也不会把我如何。”

这么嚣张的话一说出来其他人顿时不说话了。

楚香香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要我救你娘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是茹娘想于你和离，你不许从中阻拦。”

其实楚香香是想逼陈力直接写和离书的，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而且她还不知道茹娘的想法。

万一茹娘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不想与陈力和离怎么办？

到时候反而弄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陈力忙不迭的点头，“好。”

见陈力答应的这么痛快，楚香香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