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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四章:大西国宝藏之吃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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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也有无数寻宝人奔赴天府之国,卸岭搬山,摸金发丘,留下了不少离奇传说……其中最为执着的可以数清朝皇帝们,从顺治到光绪坚持不懈二百多年,也不能不佩服人家虔诚至极的寻宝精神。

历任四川总督衙门一个特殊机构“勘验局”都要执行皇帝一道密旨,就是寻找大西国宝藏,以充国用。

明末起义领袖张献忠劫掠十六年,在四川巴蜀建立了一个大西国。可惜没有皇帝命的他仅仅做了两年皇帝,缺乏治国谋略的他很快就把一个巴蜀弄得民不聊生。

明军也因此趁机打了进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张献忠只好带着万贯家财撤离,打算日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沿着顺流东下,从成都出发,航行一百多里,直到黎明军困马乏,却遭到明军大将杨展的伏击,士兵为了减轻重量逃命。于是把装有财宝的青冈帮投入江底。——厮杀之后,杨展就把大西军落荒而逃是扔进江水里的宝箱捞了上来,发了笔横财。自此杨展靠着大西国宝藏兵强马壮。但是也存在另一种说法——

张献忠宝藏不是被明军大将杨展抢夺,而是被入关的清军抢夺而去。

当年清军在鳌拜等猛将率领下,张献忠也被豪格用暗箭射杀,击溃大西军,因此顺理成章大西国宝藏就落到了清军手里,就像曾国藩湘军打下太平天国天京城一样,给吃私了。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谁认识的破,买尽成都府!”

这首民谣是找寻大西国宝藏的唯一线索!

据说大西国宝藏并没有被清军或者明军私吞,而是被大西国皇帝张献忠张皇帝给藏在一个“衣冠匣子坟”里,盗墓圈都把“衣冠匣子坟”顺口叫做“黄匣子坟”!理由很简单,就是张献忠好歹也是大西国皇帝,“皇”跟“黄”同音,久而久之盗墓圈误传之下就把“衣冠匣子坟”叫做“黄匣子坟”了。

盗墓圈很多盗墓贼都知道黄匣子坟里头有金山银山、各种奇珍异宝堆积如山,五十多两的明朝银锭子、金元宝都藏在一种特制的长条木头“青冈棒”里,每根“青冈棒”里头都装了七锭五十两有余的银锭子,一旦找到“黄匣子坟”里的大西国宝藏,几辈子都花不完。

老棺材王偏偏踩了狗屎运,居然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黄匣子坟口诀说得“石牛”和“石鼓”,然后“金银万万五”尽归他老棺材王一人所有……由此可见老棺材王当年“吃私”杀了跟他一起掘墓寻宝的同行。

“老棺材王既然不仁不义,我们也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信义。依我看,枭爷大可用小鬼僵把老棺材王……”说到此处,党五爷用手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我完全明白党五爷的意思。的确察言观色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什么“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谁认识的破,买尽成都府!”想了想也觉得怦然心动,金银万万五……可见比今晚五十箱软货龙要多,十个盗墓九个贪!我显然属于那九个中的一个!于是跟进问党五爷——

“那……党五爷知道老棺材王窖存所在?”被我如此一问,党五爷迟疑了下,然后苦着脸说:“秀才知道,可是他死活不说。不过我们可以逼问老棺材王!但是……”停顿了下,他说:“熊四铜人、李七霸王、张九狮子对老棺材王很是死心塌地,想成功得到大西国宝藏,就先把熊四铜人干掉!”

听长沙土夫子党五言之凿凿说完有关张献忠张皇帝留下的大西国宝藏传说之后,不禁怦然心动!当然我也不会不知道党五爷这个“长沙土夫子”是在拉虎皮做大旗!由此可见仅凭他跟他外甥沙六螳螂是没有能力敢跟老棺材王这个长沙土夫子翻脸!或许党五爷是看上我左肩头的小鬼僵贝勒爷了。

见我沉吟不决。党五爷显得有些焦急,想了想说:“只要枭爷肯拔刀相助,到时候绝对少不了匣子山的好处。”

这个是必须的!我关心的是到时候大功告成之后,我能分到多少老棺材王窖存里头的生坑货!

长沙土夫子党五爷听完我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后,不假思索回答我说:“你我五五分账!”

五五分账是很模糊的。我不知道老棺材王窖存里头有究竟多少生坑货?对此,就连长沙土夫子出身的党五爷也不清楚有多少窖存。细问之后才知晓,老棺材王这个棺材山的支锅人,跟岭南帮山顶公一样,每次掘墓倒斗之后都对党五爷他们“论功行赏”。

这个“论功行赏”指的就是每次事成之后,每人根据这次倒斗淘沙难度大小以及时间长短,发多少块大头洋!碰到“走空”、“滤坑”这些没有多少油水的空墓,分的大洋就更少了。

党五爷是个有些经验的盗墓贼,不挖土当“穿山甲”和“土鱼”干苦力活!分的大洋比熊四铜人、张九狮子这些壮劳力多几块大洋,但是“十个盗墓九个贪”,党五爷可不是像师叔郭三才或者搬山道人张藏凤那类的清高之士!他入伙盗墓圈,不为别的,就是奔着大洋来的。倒斗淘沙一次能分多少大洋,之前想得挺美!以为每次倒斗淘沙之后,老棺材王会跟他们坐地分账。可是……老棺材王倒斗淘沙也是为了大洋,所以每次倒斗从“狗棚子”里摸尸取宝所得的生坑货!都要搬回棺材山,然后老棺材王会把准备好的大洋分给他们这些土夫子,这就是所谓的“论功行赏”。

张九狮子他们个个大老粗一个,每次只管抡起短柄锄挖土打盗洞。事后分得七八块大洋心里美滋滋的。可是党五爷头脑精明,尤其是看着秀才在老棺材王面前溜须拍马,深得老棺材王信任,试想应该除每次“论功行赏”得到十几块大洋外,另有分红之类的好处。不然!秀才这个前清读书人,岂会心甘情愿给老棺材王随意使唤。此外,每次“跑街”跟洋盗墓贼古兰堡“出码”,窖存里“生坑货”的时候,都是他去!人之常情,他肯定从中捞取不少好处。但是老棺材王这个老不死的就是拿他当心腹……这让党五爷很是嫉妒和怨恨!都恨到骨子眼里头了!

党五爷不知为什么,老棺材王就是不看好自己!就连自己外甥沙六螳螂入伙盗墓圈后,也只能像张九狮子他们一样当个“穿山甲”、“土鱼”挖挖土什么的。每次分的大洋比自己还少好几块……这让党五爷心里更加愤愤不平,久而久之就满腹牢骚!一次饶有目的请秀才喝酒,灌醉之后从他嘴里得知了老棺材王窖存里有不少“青冈棒”,细问之后才知道在自己没有“入伙”盗墓圈之前,老棺材王就已经富得流油了。

党五爷于是拿出了一些烟土,给秀才抽……之后,他大着胆子跟秀才说,干掉老棺材王,平分窖存里头的大西国宝藏。

哪知……这个前清秀才真是读书读坏了脑子,满脑子愚忠!还是被酒气冲昏头脑,竟然对党五爷大声呵斥,指责党五爷吃里爬外。眼前不可收拾,又怕老棺材王知道,于是让一直候在门外的外甥沙六螳螂拎着“叶锋”当场砍死了。

老棺材王那里只是派张九狮子他们到处找,然后党五爷放出谣言,说是黄山娘子变成水鬼帚,指定是被水鬼帚拖进水洞子里吃掉了。

之前杀死秀才后,党五爷就跟外甥沙六螳螂一起把秀才挺尸拖进水洞子里扔了进去。

见老棺材王不信,就领着张九狮子他们去水洞子看,结果自然是跟党五爷预想的一样,秀才挺尸浮在水洞子里,吓得张九狮子他们瞠目结舌,这次再告知老棺材王后,不由他不信!原本以为老棺材王损失一个左膀右臂后会提拔自己“跑街”。

谁料到他让张九狮子或者李七霸王拿着他“提盘子”的生坑货,找洋盗墓贼古兰堡!把生坑货交给古兰堡之后,就按照老棺材王自己事先定好的价“出码”。告诉张九狮子或者李七霸王,这个出码的生坑货,在洋盗墓贼古兰堡那里,对方“削盘子”只能退让多少大洋,如此一来彻底惹火了精明强干的党五爷,摆明把自己当外人看,死了秀才自己还是捞不到半点好处。

这次让自己带着木头一样的熊四铜人出来“认眼”,说是找什么李自成侄儿野拂和尚留在天门山的闯王宝藏。但是,党五爷却认定,这是老棺材王的阴谋诡计!肯定等自己“认眼”立刻棺材山之际,出码生坑货。

听党五爷满腹牢骚发泄完之后,我凭良心讲对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谁是谁非不感兴趣。唯一使我感兴趣的是老棺材王的窖存。

上次,寻找龙头活地之后,本来想顺藤摸瓜把山顶公窖存连锅端掉。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想想都觉得气人!于是粗略给党五爷说了。

哪知,党五爷听我说完自己肚子里头的小牢骚后,立马斩钉截铁说:“枭爷放心!如果这次老棺材王窖存里头没有大西国宝藏的话,我党五这次一两‘软货龙’都不要!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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