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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十八章:长沙土夫子之血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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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爷还是趁早一剑杀了老棺材王,我隐隐感觉他会把我们都害死!”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握住了大腿上的莫邪剑剑柄,就差拽出了直奔老棺材王,然后一剑送他见他师父。冷静了下,又问党五爷:“你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啦?”

党五爷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老棺材王有对我们图谋不轨的举措。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捆绑的肉票。没听说过,绑匪被肉票吓得整日心神不宁。或许是整装待发前金鹞子的话,引起了党五爷的疑心,于是对党五爷的提议一笑置之,走回山洞。

一夜无事。隐约间被党五爷晃醒了,睁开眼党五爷第一句话就是:“老棺材王不见了!”

刀疤孔跟张九狮子轮流守夜,接近天亮时,张九狮子发困,哈欠连连睡了。结果,党五爷醒来发现山洞里单单少了老棺材王!难道他趁机逃了。

党五爷悔恨交加,直拍大腿!就在想数落我妇人之仁的时候,人家老棺材王走进了山洞里来了。

刀疤孔忙拔出盒子炮抵住老棺材王脑门儿,质问:“你去哪里了?”

老棺材王先是惊恐万状,然后渐渐恢复平静,他说:“人有三急,老夫内急,撒尿去了。”

刀疤孔回头看看我,意思是:要不要崩了他?摆摆手,示意刀疤孔不要杀了老棺材王,党五爷又询问几句老棺材王,人家对答如流。一脸坦然,眼神镇定!让党五爷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于是吃了带的肉干和水就走出山洞。

老棺材王走在前头,后头是刀疤孔手持盒子炮,多此一举瞄准老棺材王脊背要害位置。一旦老棺材王要逃就开枪射杀,这是党五爷一再叮嘱的。然后就是寻找那面刻有红崖天书的石壁,一连找了两三天,也没找到刻有红崖天书的石壁,疑心病又发作的党五爷揪住老棺材王衣襟质问:“你是不是带着我们在兜圈子?”

“我已经十多年没来过了。上次是袍哥会的舵把子和三哥替我找的,那次三哥还跌入血泉……”话没说完。立刻被对面党五爷截断——

“你认识袍哥会的舵把子?”老棺材王似乎预感到不妙,忙解释说:“老舵把子,已经病故了。”

党五爷从老棺材王不寻常神色中看出我等可能大祸临头!他忙对刀疤孔喊喝:“快崩了他!我们都被他害死了!”

我还不明所以,就连刀疤孔也是一头雾水?尽管枪口死死抵住老棺材王胸膛,但是眼睛看向我?意思是:枭爷杀吗。

党五爷口沫横飞,说了一通。在他看来,老棺材王在棺材山之所以大义凛然,什么替师父完成遗愿,全是托词。真实目的就是把我们引上他的圈套,然后让袍哥会一个一个杀掉我们,而他会在袍哥会护送中安全回到棺材山,然后杀掉金鹞子她们一介女流。

长沙土夫子党五爷这番分析颇为透彻,细细思考也不无道理。再看老棺材王,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令我起疑。

“今早是不是跟袍哥会的舵把子接头了?”党五爷喝问老棺材王,然后气急败坏从刀疤孔手里夺过一柄盒子炮,就死死抵住老棺材王的脑门儿!目露凶光,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然后崩了这个棺材山头号“长沙土夫子!”

“党五爷且慢!杀了老棺材王这个土夫子,岂不可惜。”党五爷不觉得杀了老棺材王有什么可惜的。我又说了句话宽慰他——

“匣子山有小鬼僵贝勒爷,这家伙可是僵尸!子弹打不死!真有袍哥会的人杀我们,就让他们喂饱小鬼僵,不必担心!”被我一通快慰。党五爷才把老棺材王放开,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候老棺材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所有所思看了好一会儿,面露喜色,看向我:“枭爷!这里距离红崖天书不远了!我记起来了。”

党五爷听老棺材王如此说,忙拿过藏宝图看,但是老棺材王指着藏宝图上的一处,说:“这个地方有九曜妖塔一座,据说是镇服一具九曜尸!但是后来妖塔塌了。”

党五爷看了看藏宝图上的一处类似佛塔标注,又看看老棺材王,思索了下:“你也就是说你能很快找到红崖天书石壁了。”

老棺材王“嗯”了声,然后器宇轩昂走在前头,不一会儿工夫大烟瘾犯了,半躺在地上抽了一会儿大烟,才继续赶路。大约走了一个半时辰,果然看到了地图里描绘的红崖天书的石壁,顿时党五爷喜上眉梢!咧着嘴哈哈大笑好久,陡然警惕起来。

“枭爷!担心遭到猫不像猫狗不像狗的妖怪袭击。”我指了指左肩头的小鬼僵贝勒爷,宽慰他说:“党五爷不必担忧!什么猫不像猫狗不像狗的妖怪替张皇帝守护宝藏,依我看就是胆小鬼看花眼,把山猴子当做了妖怪。”想了下又说:“再不然就是绿毛猴尸作祟!”

眼前就是可有红崖天书的石壁,大西国宝藏就在石壁旁边的九曜洞里,经过跋涉果然见到了红崖天书。个个兴奋不已之际,老棺材王这个“长沙土夫子”居然开口:“你们进去寻宝,我老棺材王累坏了。”

这是借口,他怕“血泉”要了他的老命!不过他进不进去不重要,于是让刀疤孔、张九狮子看着老棺材王,我跟党五爷带上不夜、玉美人、叶锋、短柄锄,像猴子一样爬向不远处刻有“红崖天书”的石壁。从这片空地到可有红崖天书的石壁,至少有两三里路程,而且都是崎岖山丘,根本就没路。

党五爷少说也有五十好几,但是贪欲驱使下,他咬紧牙关,紧随其后,有几次险些滚下陡峭石坡。经过半个多时辰攀爬,我们俩总算可以清楚看到可有“红崖天书”的石壁。这时候,党五爷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歇息起来。

我这次也累得够呛!仰脸朝石壁看去,大概在红崖石壁旁边,稍稍偏下方位置,果然有个黑乎乎山洞。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头……往常盗墓掘坟,想知道冢子下有没有生坑货,哪一次不是用“浑条”四处打探孔,然后用短柄锄打盗洞,整个盗墓过程无一不是挖空心思……然而,大名鼎鼎的大西国宝藏,就如此明眼放到这个刻有“红崖天书”的石洞里头,而勘验局的人竟然找了百年竟然没找到。既然不容易找,理应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墓穴或者山洞,但是等我把心里所思所想说给党五爷之后,这位“长沙土夫子”哈哈一笑,指着刻有红崖天书的石壁,对我说:“枭爷!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大西国藏宝图在手,更何况还有老棺材王这个活藏宝图引路。不然,只怕你我找上几百年也很难找到这里,你说呢。”

党五爷又想到盗墓圈流传“血泉”说法。用更为谨慎口吻对我说:“枭爷是不是忘记血泉了。”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拿斋饭岗毒墓来说,里头有毒颅尸莲替墓主人看守。

大西国张皇帝虽说比不了诸葛卧龙精通奇门盾甲术,但是既然他能在乱世称雄一时,手下肯定聚集了像诸葛卧龙、刘伯温那样的世外奇人!尽管张献忠张皇帝被满清亲王豪格射杀,但是大西国也不至于树倒猢狲散。立刻就因张皇帝张献忠被豪格射杀,而一哄而散。

党五爷这个“长沙土夫子”认为,在张献忠张皇帝被满清亲王豪格射杀之后,余部谋士极有可能也有类似李自成侄儿李赤心,也就是盗墓圈盛传的那个“野拂和尚”,将大西国宝藏藏于某处。或许!……就被藏于此不起眼的山洞,为了不至于宝藏被满清寻觅到,还布置了类似反盗墓的措施——“血泉!”

至于,满清朝廷从顺治到光绪在四川设立的那个“勘验局”,以他看来。多半没有几个替朝廷办实事,因为满清入关虽然入主中原,然而“反清复明”组织像“天地会”、“白莲教”、“天理教”都在对抗满清,难保勘验局的三教九流之人,对满清朝廷没有一点私心!或许,勘验局有了大西国宝藏的眉目,而处于私心之故,隐瞒不报。

老棺材王师父不就是脱离勘验局后,绘制了一张大西国宝藏藏宝图给老棺材王吗。

长沙土夫子党五爷的分析可以说是不无道理!老棺材王手里的的确确就有一张勘验局墓师留下的藏宝图。而什么刻有“红崖天书”的石壁,也都跟盗墓圈传言吻合。倘若石洞里头有杀人于无形的血泉,那就足以证明这里藏着大西国宝藏。

老棺材王之所以没能把里头富可敌国的宝藏搬回棺材山,是因为他惧怕里头杀人于无形的血泉!或许不少盗墓圈有头脸的人物,都是因为“血泉”拦阻,而抱憾终身!致死未能得到富可敌国的大西国宝藏!

——有“湘南毒墓”前车之鉴,我极为认同长沙土夫子党五爷所推测的这种情况。几百年来,大概有数不清的寻宝人踏入红崖天书石洞,但是他们都命丧于“血泉”,变成了一具具挺尸!想到这里的我,陡然汗毛倒竖,一个可怕念头冒了出来。

红崖天书旁的石洞叫“九曜洞”倘若的的确确就藏着富可敌国的大西国宝藏!几百年来,应该有不少盗墓圈寻宝人踏足其中。而丧命血泉……死的那些寻宝人,会不会像“粽子冢”、“咸鱼墓”里的八窍挺尸和九窍挺尸一样,吸入活人生气变成了僵尸!而那些猫不像猫,狗不像狗的妖怪!依我看,大概就是“绿毛猴尸”甚至是“绿毛大仙”作祟。

《湘西山术?僵尸篇》清清楚楚描述过僵尸跟活人有一点通性!那就是私心!僵尸的私心比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他们生前都是寻宝人,最终因为寻宝而丢掉性命!死在“血泉”里,应该怨气很重!

见到有寻宝人踏足,就吹灭寻宝人手里的不夜!因为这些淹死在血泉里头的僵尸,谁都不希望大西国宝藏被寻宝人搬出石洞,于是每次有寻宝人踏足石洞,就趁机吹灭寻宝人手里的不夜,然后趁他们慌乱一个个拉下“血泉”,至于是被吸食而亡,还是活活摁在“血泉”淹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党五爷对我的这个猜测,颇为认同。至少可以解释摸金校尉说得“人点烛,鬼吹灯”之说。——不然,无数寻宝人手里“不夜”怎么就无缘无故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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