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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十七章:白肚子人首鱼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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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四姑娘见我浑身湿淋淋爬上湖边石头,大惊失色跑了过来。惊魂未定的我,喘息着把刚刚湖底遇到白肚子人首鱼怪袭击一幕,粗略跟寸四姑娘说了一遍,她听得瞠目结舌,很快她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回去拿网,准能网住鱼怪。”

我从未打过鱼,但是我刚刚目睹了鱼怪影子,感觉鱼怪根本就不是鱼,像寸四姑娘说得单用渔网逮捕,只怕根本逮不到。

寸四姑娘自然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拽着我兴冲冲往家里赶。进门头一件事就是把寸老头喊醒,一五一十把我刚刚惊心动魄一幕说给寸老头,然后提议马上把渔网撒到抚仙湖里,网白肚子人首鱼怪。

寸老头听了两遍,才渐渐从她孙女寸四姑娘嘴里明白。——我刚刚在抚仙湖底遇到了白肚子人首鱼怪,当他听到我具体描述白肚子鱼怪不仅仅有一个跟人一般无二的头,还有一双跟人一般无二的手脚时,也是瞠目结舌!至于寸四姑娘说得用渔网逮捕,也觉得行不通。

上次只听说鱼怪只长着一颗人一样的头,这次被我真真切切发现鱼怪跟人一般无二,居然还能像水鬼帚一样拽我的脚脖子,他想了下说:“渔网即便是能网住鱼怪,也无法拖上船。弄不好还会被鱼怪拖进湖底……”哈欠连连的刀疤孔拔出毛瑟枪,凑过来插嘴说:“枭爷!用这玩意,一枪准能打死。”

寸老头摇头,他质问刀疤孔:“你一枪打不死鱼怪,就会被拖进湖底……只是用网谁能又它力气大……”刀疤孔一听,满心欢喜对我说:“枭爷!您可是卸岭力士!您来收网,准能把鱼怪从湖底揪出来。”

寸老头孙女俩可不知道什么是卸岭力士,为了取信寸老头。我特意露了一手,见到我轻而易举把一块大石块举过头顶,寸老头和他孙女寸四姑娘再次瞠目结舌,比见到鱼怪还惊愕,避免他们把我当成妖怪。然后我跟他随便解释说这是硬气功,不必害怕。寸老头半信半疑,或者见我没有恶意,也就不怎么惊惧。

“天黑了!要不明天晌午……”我在他说话的时候,拿出了银香囊里的凤凰胆,顿时满眼生辉!百步之内都看得一清二楚!

“寸老头,这可是我们匣子山镇派之宝凤凰胆,可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你知道吗。只要白肚子鱼怪见到这颗宝贝凤凰胆,管教它跪地求饶,俯首称臣!”刀疤孔一番鼓吹,说得天花乱坠。

寸老头居然知道太上老君,仔细打量了几眼凤凰胆,一本正经问:“这么说,只要把这宝贝往湖里一丢,就能把白肚子鱼怪打回原形?”

刀疤孔无言以对,本来瞎吹一气,不想孤陋寡闻的老头居然信以为真。我见刀疤孔答不上来,只能一五一十告诉寸老头凤凰胆并非什么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而是跟他们古滇国“滇王蛊棺”有关。

寸老头不知道什么滇王蛊棺,对于我说的什么古滇国守墓人、什么尸蛊毒毫不知情。也难怪,这些“滇王蛊棺”都是搬山道人张藏凤给我说的,他不知道也难怪。

寸老头尽管没听明白滇王蛊棺和白肚子人首鱼怪的怪异联系,但是拿人家手短,收了我十块大洋的他,也顾不上明白不明白。同意立刻在抚仙湖撒网。

刀疤孔跃跃欲试,替寸老头扛着渔网,以凤凰胆照路,很快来到抚仙湖旁,平时每次打鱼上岸之后,小船都留在湖边,只把渔网和鱼拖回家。

当我们一点点靠近抚仙湖边渔船停靠之处。只听到“咕咚”一声,像是什么落到水里。由于晚上,没有谁都看清是什么。但是都想到了鱼怪,急急忙忙走过去就见渔船依旧微微摇摆,渔船不远处涟漪四散。

刀疤孔拔出毛瑟枪就朝水里打了数枪,没有反应。寸老头摇头说:“打也没用!白肚子鱼怪早跑了!”

“白肚子鱼怪把我们家渔船当床了。”寸四姑娘说完,就催促寸老头撒网。

渔船不大,不可能都上去。于是我跟寸老头上船,刀疤孔和寸四姑娘留在湖边等候。跟寸老头跳上渔船,划到湖中间,才见到寸老头借助凤凰胆诡异绿光撒网。

抚仙湖湖面被凤凰胆光亮映照成一片幽暗绿色,想到极有可能捉到跟人一样有手有脚的鱼怪,思绪起伏万千,不知何故总觉得抚仙湖鱼怪跟张藏凤嘴里说的蛊棺有关。

——没想到寸老头的渔网刚撒进抚仙湖里,整个人“咕咚”就被拽下渔船。

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湖边刀疤孔和寸四姑娘见到寸老头被连人带网拽下渔船,一起大声疾呼,刀疤孔更是拔出毛瑟枪,往天上连开数枪。凤凰胆被我放到嘴里,轻轻用牙咬住,然后拔出裕陵镇墓之宝“莫邪剑”纵身跳下渔船,但是一股很浓烈的血腥气,让我预感到寸老头遭遇不测。

凤凰胆被我用牙咬住,尽管是在黑夜,水里也被凤凰胆诡异幽暗绿光照亮一片,湖底不远处两个模糊人影不停摇摆浮动,看到这里没多想就打算向那两条模糊人影奋力游去的时候,不远处两条人影形状的东西似乎发现了我,极力避开我……

让我感到难以置信?我发现自己身体在逐渐往下沉,跟之前在湘江玩闹、抓鱼完全不同。……似乎感觉不到水的浮力,或者抚仙湖的浮力很小,我就像依旧在岸上一样,抬手举足感觉不到阻力?就像是一个丢进水里的秤砣一样,缓缓往下沉。——这是怎么回事?吃惊之余嘴一张,凤凰胆掉落出来。按理说,如此小的凤凰胆可能会上浮,而我却在往上浮,而凤凰胆却……却缓缓下沉!逐渐我感觉到水的浮力愈来愈大,慌忙伸手抓住“凤凰胆”,刚刚不断下沉的诡异一幕,又出现了……水的浮力再次消失,我又在继续下沉。

不光仅此一点,我真真切切可以感觉到,自己居然可以像鱼一样,把水从鼻孔吸进,然后还能匪夷所思从两个耳朵孔里冒出,至于我本人不会被呛到……

我渐渐意识到这一切不合乎常理的诡异一幕发生,都跟凤凰胆有关。再想到中了尸蛊毒的张藏凤被活活烧死,朱坦、高三丫头和李十九妹身上发生的离奇事情,之前的慌乱逐渐平息下来。

任由身体下沉,直到双脚踩在抚仙湖湖底。诡异幽暗绿光笼罩中,渐渐我看到了一张极大的怪脸,比一般人的脸至少大一半,惊慌之余我用莫邪剑去刺,闪躲极快的鱼怪瞬间消失不见。

我心有不甘追了过去,但是已经不见踪迹。然后就感觉我左肩头有一只手轻轻摁在上面,凛然一震之后猛然甩脸看去——

那……不是刚刚的巨大怪脸,而是一张颇为迷人的女人脸,不仅仅有鼻子有眼,而且还注视着看我,耳朵孔里不断冒出气泡,背后飘浮着一头长发,浑身各处跟人没有多大区别。

……让我不解的是……长着一张女人脸的鱼怪并没有很快躲闪,似乎并不惧怕我,然后很快变换位置,她竟然一丝不挂光着惨白的身子,但见她腰很白很细,胳膊和腿也都很白很细,浑身上下一览无余!顿时只觉得心潮起伏,慌忙避开目光不去看她浑身各处,伸手抓住吐出的凤凰胆,诡异绿光消失,眼前陡然变得一片漆黑!握着凤凰胆的左手手腕,轻轻被一只柔然滑腻的手握住,然后我的五根手指被她轻柔的动作一一展开,眼前又被诡异绿光笼罩,然后她在拉着我的手腕,就好像要带我去哪里……睁开眼,见到凤凰胆被她捏在手里,见我睁开眼忙把她的指头摁在我嘴唇上,微微摇摇头,奉命是示意我不要惊慌。

莫邪剑在握在手里,本来我打算趁其不备捅她一剑,然后抢夺回凤凰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不能如此草率,以大局为重!搬山道人张藏凤一直在寻找凤凰胆,就是因为凤凰胆能毁掉滇王蛊棺,解除搬山门后裔的滇王尸蛊。

眼下女人脸的鱼怪出现,跟凤凰胆一定有关。或许……这女人脸鱼怪会带我找到抚仙墓,试想张藏凤若是不死,也会拿着凤凰胆跳下抚仙湖,然后寻找抚仙蛊棺……想到这里的我,渐渐打消了敌意,点头示意顺从她的意愿。

女人脸鱼怪见我点头同意,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一笑,然后拿掉摁在我嘴唇上的指头,指了指凤凰胆然后又指了指我背后,心领神会之后,甩脸看去——

刚刚消失的巨脸鱼怪,正在朝我飞速游来。惊慌之余,我就要抬起那条握着莫邪剑的手臂,看准时机一剑刺死“白肚子人首鱼怪”,不想手腕刚刚抬起一点点就被女人脸鱼怪摁住,然后她带着笑影,摇摇头表示一种阻止。

巨脸鱼怪虽然呲牙咧嘴,但是游到我们面前之后,并没有冲我撕咬,而是绕着我们游了一圈,停在了我面前。

只见这条巨头鱼怪的的确确长着一个很大的人头,光秃秃的没有头发。身子却是鱼的身体,满身都是鱼鳞,脊背有红色斑纹,肚子果然是白色的,后面有一条分叉的扇形鱼尾,也有几个鱼鳍,唯一不同的是两边的鱼鳍很像两只人手模样,难以置信的打量了一遍白肚子人首鱼怪,心里猜想寸老头同族侄子当年就是网到了这种人首鱼怪,换做寻常人陡然看到的确怪怕人的!寸老头同族侄子没有当初被吓死,也算是胆大的了。

我赶尸匠出身,出入“死人客栈”什么样丑陋的僵尸脸都见过。不然的话,只怕早就吓得汗毛倒竖,甚至是当场毙命。

白肚子鱼怪显得很是乖巧,不解之余不得不扭头看女人脸鱼怪?她见我不解其意,指了指白肚子鱼怪脊背,然后她走过去,抬起一条白皙细长的腿像骑马一样,骑跨在白肚子鱼怪脊背上,一只手扶着背部鱼鳍,伸出另一只手向我示意,看她意思是我也要骑上白肚子鱼怪?

女人脸鱼怪见我颇为犹豫,又是妩媚微笑,不知何故见到她的妩媚笑影对我似乎有股难以抗拒的诡异力量。

目光扫过她浑身各处,但见曲线玲珑、凹凸有致,顿感一股更加难以拒绝的力量引诱,昏昏沉沉走了过去,迈腿骑跨到女人脸背后的鱼怪脊背上,然后凤凰胆被女人脸鱼怪奋力扔出,紧接着白肚子鱼怪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飞速前冲!我身子陡然后仰,惊慌之余双手一下子紧紧抱住坐在前面的女人脸鱼怪的婀娜细腰,她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我紧紧搂抱住她,显然这个举动并非我的意愿,也觉得极为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一旦我放手只怕会漂飞掉。再想到凤凰胆、滇王蛊棺,也许只有如此才能找到蛊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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