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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十二章:紫金琼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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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鼎按耐不住,瞪着眼看了看王八卦消失的门洞。转脸看罗醉?刚刚被王八卦打了几个跟头,他此刻也不敢鲁莽了。

罗醉眼睛一转,转脸问我是否进去看个究竟。

我心里盘算“好虎架不住群狼”,匣子山人多势众!就不信邪!他比“不化妖僵”还能对付。于是我紧握裕陵镇墓之宝“莫邪剑”就要往里走。

绊脚马赶忙拦住我,瞪着眼提醒:“枭爷且慢!您忘了卧槽马、翻山炮是怎么死的。——赵太极!”他的意思是万一赵太极埋伏里院,等我们走进趁机偷袭,把我们全都砸个脑浆碰裂。

老狼眼被绊脚马一说,也觉得脖子根儿凉飕飕的。踌躇之间,裹足不前。罗醉、冯鼎、钱莽见状,也不敢前迈一步!回头看他们如此退却,忙拉出我师叔郭三才来——

“你们不用怕赵太极的太极铜锤,我可是郭三才的师侄,他们是至交。”言外之意是,有郭三才这颗大树罩着,都死不了。

绊脚马鼓起勇气,对我说:“枭爷恕我直言,古人说‘不二过’,你……去而复返,赵太极这次未必能像上次一样对你网开一面。”

“我们人多势众,你们怕什么。我可是湘西赶尸王……”绊脚马赶忙插嘴:“赵太极可不是‘瞎子’。”

闭眼狐狸这节骨眼儿上,开腔了——

“赵太极倘若真的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谁能有把握活着离开这座道观?”

老狼眼朝里院看了眼,想了下,转脸对众人说:“……莫非,王八卦要耍什么鬼花招?还是另有缘故?”

钱莽冒出一句:“眼下只怕是骑虎难下,倒不如看看王八卦耍什么鬼花招。谁怕死,大可离开。不过山顶公窖存可没他份。”

绊脚马听了,鼓起勇气,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姓马的也不是怂包。死就死!”

冯鼎刚刚被王八卦打得无还手之力,肚子里都是火!此刻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我紧握莫邪剑,首当其冲。率领这帮盗墓贼,就来到里院。

放眼扫视,并不见王八卦人影?

绊脚马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答。众人裹足不前,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语。

我知道卧槽马、翻山炮的死,让他们心有余悸!都怕“枪打出头鸟”,被“太极铜锤”砸死!就连刚刚还说出一番道理的钱莽,也闭嘴不语了。

我……有心凭借手中“莫邪剑”跟赵太极的铜锤大战一场。最好能一剑砍了他,但是……心底是没底的。要知道赵太极、王八卦还有一个顾黑砂个个都是亡命徒!清廷没有灭亡的时候,就犯上作乱。

——不是杀人如麻,就是杀人不眨眼!尽管刚刚老狼眼已经对王八卦说清楚来意,并非冲着“天地会宝藏”而来。但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更何况上次我……。

绊脚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然而……钱莽的话,说得也没错。

眼下我们已然骑虎难下,倘若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打退堂鼓。——从今往后,这些人只怕不会跟我挖坟倒斗,我也没颜面混盗墓江湖了。

……想到这里的我,牙一咬,心一横!紧握“莫邪剑”大步流星,迈步走了出去。

“枭爷你……”表面上我不理会背后绊脚马,其实心里忐忑不安,盘算一旦遭到赵太极偷袭,我就施展看家本领“倒踩七星”,躲避杀招。至于下一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直走到门槛前,都没有发生什么。他们大概见我并没有遭遇不测。纷纷为了上来。

我听到背后脚步声,心里更有底气!迈过门槛,来到来到大殿。

“你们既然有胆量随我踏足这座道观,不惧怕赵太极的太极铜锤。足以说明尔等心里没鬼。”

老狼眼这时候也不那么害怕了。竟然走了出来,挤出一丝笑,抱拳说:“我早说过,我们是来找‘淮定王墓’的。若是道长知情,烦请告知淮定王墓入口。到时候,枭爷一定重谢。”

“对!山顶公窖存估计不少,倘若你能带我们进入古墓,到时候我决不食言。”

我这话一说完。立刻引起王八卦的一阵大笑,他笑完指了指船型古屋方向,语气极为肯定的说:“宝藏我王八卦不稀罕!但是淮定王墓里并没有山顶公的窖存。”

绊脚马难以置信的口吻冲口而出:“你说什么?”然后又质疑王八卦所说:“……你怎么如此肯定‘淮定王墓’没有山顶公窖存。难道……你进去过不成?”

“哈哈……不仅仅是我,赵太极就在里面和他的太极铜锤。”然后直视众人,一言不发。

钱莽在最后面,冒出一句质问:“听你口气,莫不是山顶公窖存,早已归你们了吧。”

我心里也这么想,见钱莽如此问。就等着王八卦,看他怎么回答。

王八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然后反问:“你们是否亲眼看到山顶公,把窖存藏到‘淮定王墓’了?”

老狼眼跟绊脚马对视一眼,只听绊脚马含含糊糊回答王八卦说:“这……这倒是没看到,但是极有可能。你可敢带我们进去?”

绊脚马刚刚说完,就听到老狼眼低声提示他说:“你不想活了。刚刚没听到他说赵太极拎着太极铜锤,就在‘淮定王墓’里头……”

“啪!……”外面传来几声枪响。随后就是乱糟糟的叫骂声。

众人一惊,就连王八卦也是神色一变。就在他分神之际,我手疾眼快,前跨一步把莫邪剑驾到他脖子上,刚想开口逼他带我们进入‘淮定王墓’,谁料到他陡然一掌,打在我握剑手腕上,出手之快在电闪雷鸣之间,可以说是间不容发,瞬息之间。然后脚尖一挑,扬手接住“莫邪剑”!

本以为他会把莫邪剑架在我脖子上,甚至一剑捅了我,谁料到王八卦推开我,嘴里嘀咕着:“这帮亡命徒又来了。”

罗醉、冯鼎和钱莽站到门口,此时此刻胸口处抵着枪杆子,赫然闯进来一伙陌生人。而且个个手里拿着枪,有些穿着国民政府军装,外带着帽子。显然是一伙兵匪?

“王八卦想不到天地会余孽,又被你聚集起来了。”

一位歪戴帽子的家伙,全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叼着烟卷,吐着烟雾,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他右手拿着盒子炮,枪口对着王八卦心口!打量了几眼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到我脸上,同时我也打量起这个人……只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有印象。

那人扔掉烟头,吐出嘴里的烟,歪着头打量着我,然后脱口而出——

“你不是天地会的……我好想在黄花山见过你。你是不是杀了娄六爷?”

我听到娄六爷,渐渐想起了这人就是当年拒绝入伙匣子山的鲁狗子!他是个盗墓贼,盗挖铁帽子王坟。没想到他像东陵王马福田做了土匪头子,还流窜到岭南来了。

“你是娄六爷的亲戚,当年不愿入伙做盗墓贼,原来你做了土匪头子啦。”

“您别抬举我鲁狗子,我算什么土匪头子呀。只不过是个跟班的,混口饭吃。听说你混盗墓圈,混的是风生水起哟。”

在鲁狗子说话间,王八卦陡然出手。挥剑砍断了鲁狗子右手腕子,顿时鲁狗子握盒子炮的断手,连同盒子炮掉落地上。

“啊!我的手……”鲁狗子后退几步,脚下不稳。跌掉在地,呻吟叫喊着往外爬。属下兵匪趁机朝王八卦开了一枪,子弹打中王八卦左肩头和脚脖子,瞬间王八卦跌掉,手里的莫邪剑也脱了手。

眼疾手快的我,施展“倒踩七星”躲过了子弹射杀,屋子里其余人也纷纷走避。

慌乱中冯鼎一个“懒驴打滚”,拾起鲁狗子掉落的盒子炮,冲着兵匪就是几枪,应声倒下。

罗醉、钱莽也都趁机,徒手搏斗。夺过兵匪手中的步枪,开始开枪还击。顿时,子弹乱飞,叫喊不绝于耳!

鲁狗子断腕重伤,乱滚带爬。其余兵匪也无心恋战。纷纷后退,几个跑得慢的被罗醉、冯鼎、钱莽、老狼眼射杀倒地。

罗醉、冯鼎、钱莽见兵匪被杀退,弯腰拾起脚下的短枪,看了看对我说:“枭爷!有了这家伙,我们腰杆子就硬了。”

冯鼎眼睛扫到重伤倒地的王八卦,恶狠狠骂了一句,走过来把枪口子死死抵住王八卦的脑门儿,刚想继续咒骂,不想短枪被王八卦夺了过去,瞬间自己脑门儿被凉飕飕的枪口抵住了。

冯鼎大惊失色!另一只手里的短枪掉地,然后举起双手。身后罗醉、钱莽也同时将枪口对准王八卦脑门儿,意思是你开枪杀了冯鼎,你也活不了。

“哈哈……”王八卦再次仰面大笑,丢掉盒子炮。捂住肩头伤口,咬牙说了一番化干戈为玉帛的话:“兵匪是来抢夺‘紫金琼玉身’的!刚刚你们替我打退了鲁狗子兵匪,淮定王墓里的那具‘紫金琼玉身’,理应归你们了。天地会的人一向恩怨分明,你们既然跟鲁狗子目的不同,那么就是天地会的朋友。”

“——紫金琼玉身?”

众人不解之余,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我可是湘西人,见过不少奇怪诡异之事。“湘西三邪”早已见怪不怪,不想还有我不知道的什么……什么“紫金琼玉身”?从未听闻过什么“紫金琼玉身”,思索之后,开口问王八卦:“紫金琼玉身是什么生坑货?可是山顶公窖存之物?”

王八卦连连摇头,嘴里说着:“非也!非也!这‘紫金琼玉身’并非是什么‘生坑货’。而是赵太极本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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