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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二十章:明朝矿坑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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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黑砂武学大家,面对莽汉临危不惧!只用一招就把只眼老虎再次打翻倒地,一直打到只眼老虎气喘吁吁,没有力气站起来。从外头跑来埋头太岁,他看到只眼老虎被打,吃了一惊,绕开大块头只眼老虎来到半截龙王跟前,说他被八面财神骂回来了。

半截龙王一脸不解?六根佛替埋头太岁解释说:“我早就知道,上次我就挨了顿骂!这小子记仇,提到我们几个老不死,恨不得刨我们祖坟。”

半截龙王改口大骂八面财神,当年“跑街”拿他当冤大头,言外之意是八面财神“吃私”。就听埋头太岁说:“他不要正好!我们七人分。”六根佛附和,半截龙王不肯,说了很有道理的话出来。

“人人有份!他的到时候拿给他,他爱要不要。——我可不想他在背后骂我一辈子!”然后对霍麒麟说:“你干爹不知道跑哪儿了。康王坟宝藏有他一份,啥时候……”六根佛打断半截龙王的话。他说:“他好像跟糊老山混在一起,说是找金匪留下的金子……是死是活……”言外之意八成跟沉底车一样,成了“土垫子”!没想到半截龙王依旧坚持自己康王坟里的“生坑货”人人有份。

六根佛、埋头太岁见半截龙王坚持己见,也都依从。然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把目光投向埋头太岁……心知肚明的埋头太岁,一下子明白半截龙王要他带路寻找被他藏起的那批“生坑货”!

埋头太岁满心欢喜,满口答应。——鲁南帮的其他盗墓贼,个个齐头并进,拧成一股“绳”。跟之前我猜想的大不一样!本以为鲁南帮跟长沙帮那伙土夫子一样,心怀鬼胎。但是眼睛看到的是……满腔仗义,有规有矩按家规办事。这让我这个“刘凤头”很没面子!显得特多余,其一当年匣子山没有跟鲁南帮“挂柱”找墓挖冢,搬山取财;其二鲁南帮“主心骨”放出话“人人有份”,可是谁都明白匣子山没份。

六根佛、埋头太岁、霍麒麟连同刚刚挨了顿揍的大块头只眼老虎,都同意半截龙王提出的“人人有份,宝藏共享”的好主意。转脸看向我,顿感颜面无存,看来只剩扭头走人了。——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顾黑砂替我打圆场,给半截龙王他们浇冷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身后不是‘黄雀’而是‘孔雀’……”埋头太岁看了眼半截龙王,显得很是紧张!他迟疑了下,还是提醒半截龙王:“红枪会……”六根佛补充附和:“这小妮子是把老摸金贼的死,算到我们头上了。”

只眼老虎满腔怒火!在他看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鲁西南不是洛阳城!一旦红枪会的马帮前胆敢从中作梗!就一脚踢开他这块“绊脚石”!但是埋头太岁、六根佛觉得不能小视红枪会!而且不光红枪会,还有八面财神!谁跟大头洋有仇!无非是“心怀鬼胎”?

霍麒麟也提醒半截龙王还有一个死活不知的两脚麒麟。提到“两脚麒麟”埋头太岁连连点头,附和霍麒麟说:“老麒麟跟八面财神半斤八两,还是把他们都找来。”

半截龙王一听就不耐烦!他质问埋头太岁:“你知道两脚麒麟在哪里?八面财神怎么不跟你来见我?摸金孔雀请红枪会土匪替她撑腰,还不是为了康王坟里头的生坑货!”

六根佛拍着秃脑袋,看看半截龙王又看看埋头太岁?突然跟半截龙王说:“话不说不明,灯不挑不亮!依我看还是找马帮前,最好见见摸金孔雀。”埋头太岁赞同,还拿着“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典故,给自己脸上贴金。

半截龙王思索了片刻,同意埋头太岁去见一见马帮前。在埋头太岁走后,半截龙王走过来说了一大串客套话。然后话锋一转,说了句很让我感到意外的话。他饶有目的的说:“霍麒麟跟你们是朋友,日后你我两家可以‘联穴’。”

我感觉这节骨眼儿上,半截龙王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不找边际的话。——必有深意,正在揣摩工夫就听霍麒麟帮腔:“枭爷来自湘西,狗棚子里头的咸鱼挺尸,碰到赶尸人就跟老鼠碰见狸猫一样。”指着我腿上的莫邪剑,说:“这就是死人墓里千年宝剑!”

半截龙王满脸是笑,连连点头,又说了一大串恭维的客套话。满心欢喜的我拔出莫邪剑给半截龙王看,还拿出奇珍丹珠“凤凰胆”给半截龙王看,没想到六根佛大吃一惊!捏着“凤凰胆”说了句叫我大吃一惊的话。他捏着凤凰胆叫半截龙王看,补充说:“这颗珠子比人眼大些,如果张藏凤在!一定能换不少大头洋!”

——张藏凤!不是同名同姓的张藏凤,而是“搬山道人”张藏凤!这令我大吃一惊!张藏凤不是死了……难道……不可能!随后才知道鲁南帮盗墓贼遇到张藏凤是几十年前的旧事!还是……毓屠户头疼鲁西南匪患的时候,光绪皇帝还活着——

搬山道人张藏凤跟鲁南帮“挂柱”干了一桩盗墓勾当,挖的是一座藩王墓。——可惜“十墓九空”里头早就被盗,盗洞有三四个!其中两个塌了,棺材被斧子劈开,里头被盗墓贼翻过,只剩下墓主人的一副骨架,令半截龙王他们至今不解的是……搬山道人张藏凤对死人骨头翻找,从墓主人牙缝里,看到里头有东西。就砸碎死人头骨,捡起碎骨头渣里的一颗人眼睛大小的珠子,满心欢喜拿着看了半天!老摸金贼见他左看右看,凑过去看了眼说是寿山石……大概是之前盗墓贼觉得不值钱或者没发现。不想,张藏凤像砸死人骨头一样,把寿山石珠子砸到棺材里,很失落?

“十墓九空”盗挖一座被盗过的墓,很常见。当晚酒过三巡,张藏凤说死人嘴里的东西能治病,他找了好几年……然后问我:“这东西真能治病?”

我拿着莫邪剑割破手指,然后捏着凤凰胆,演示凤凰胆续命神奇之处。见到完好如初的手指头,半截龙王、六根佛难以置信!结结巴巴说了句:“张藏凤十几年……找墓搬山,就是……就是找这颗能治病的凤凰胆!可惜……可惜‘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身旁半截龙王叹息,翻着眼想想,说:“他人十有八九是死了。”

张藏凤一辈子找墓搬山,掘冢开棺,不求狗棚子里的生坑货。只求挺尸嘴里的奇珍丹珠“凤凰胆”,解除与生俱来的神秘诅咒。

只眼老虎把话题岔开,说生死自有天命。奚落半截龙王庸人自扰,眼下什么搬山道人!什么治病丹珠!都比不上康王坟里的一件生坑货!

六根佛附和又把话题拉到康王坟宝藏上,满面是笑。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不知不觉小半天过去了。

六根佛朝外头看看,还不见埋头太岁,就说了句:“去了半天还不回来……我去看看”。拔腿拽步出了门。

只眼老虎不耐烦了!来来回回走,埋怨埋头太岁多事。一炷香时间,六根佛跑着回来了,头一句就是:“坏了!坏了!埋头太岁不见了!”

半截龙王、只眼老虎大吃一惊!原来六根佛去见马帮前,但是马帮前说埋头太岁早走了!感觉不对头的六根佛“猪癫疯”一样跑了回来。

六根佛说出他的怀疑:“红枪会是土匪,八成绑了埋头太岁!”只眼老虎瞪着眼,要找马帮前理论。被半截龙王拦住——

“你去找死!”

只眼老虎气鼓鼓反问半截龙王:“马帮前逼问出窖存下落,我们就竹篮打水了。”

半截龙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唉”!六根佛看了一下我,走到半截龙王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半截龙王也看看我,然后闭着眼想事……睁开眼站起来,拨开六根佛对我说:“枭爷来此事先也知道康王坟吧。”

我明白半截龙王是想拉匣子山入伙,对我来说求之不得。六根佛补充说:“摸金孔雀要明抢,鲁南帮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挨抢。这位老英雄只要干掉马帮前……”

“不要惹火烧身!”背后传了埋头太岁的声音。只眼老虎过去抓住埋头太岁质问:“你跑哪了?”

埋头太岁一头雾水?六根佛把刚刚的事说给他听,但见他笑了,说:“马帮前死活不同意跟我们一起找窖存。我就去了趟黑白青龙赌场。”

众人都不解其意!埋头太岁解释说:“我是上门找骂,八面财神又把我骂了一顿!好心当成驴肝肺!”

只眼老虎大骂八面财神声称要砸了黑白青龙赌场被埋头太岁慌忙阻拦!理由是去也是找骂,还是“新鞋不踩臭狗屎”。

半截龙王见埋头太岁回来,就问他马帮前什么态度?什么立场?

埋头太岁抱着茶壶喝了起来,喝饱肚子,抹抹嘴说了句:“马帮前听摸金孔雀的!他拿不定主意,我碰了个软钉子!”

半截龙王一拍桌子!他决定找窖存,分宝藏。

六根佛、只眼老虎跃跃欲试,埋头太岁一口答应现在就带路。

半截龙王转脸对我说:“枭爷既然是霍麒麟请来的,就一起凑个热闹。”

埋头太岁头一个赞同!说来者是客,然后又说了句:“马帮前不赏脸,枭爷可要赏脸。不然鲁南帮面子没了。”

从表面看,鲁南帮人情练达,仗义做人!其实骨子里是怕背后捅刀子!也有拉拢匣子山,替他们装门面的意思。其实,八面财神、摸金孔雀背后搞出什么花样,谁都不清楚。

我只能顺势而为!静观其变!于是满满一桌酒菜,围坐着吃喝,等到夜深人静,埋头太岁带路,带上绳子、短柄锄、不夜,摸黑绕过东洋兵炮楼,来到老树脚村外。埋头太岁领头羊一样,摸黑走在前头,听到六根佛催问窖存下落,他问:“后山坟死人坑那个矿坑洞。”

半截龙王明白埋头太岁意思,追上去问:“康王坟宝藏都在矿坑洞里?”

埋头太岁说这是当年沉底车找的地方,这个地方鲁南帮谁都知道,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俩把宝藏藏到这里,沉底车说这叫“灯下黑”!六根佛拍了拍头,他说他前几天就经过矿坑洞口。随后他说了老矿坑里有死人,是他们盗墓打盗洞的时候,用短柄锄把矿洞打透,矿洞里原本都是水,底部被打透好像一口盛满水的大铁锅破了底儿,哗哗从盗洞涌出,以为是“水洞子”,幸好都没淹死!事后,看到有人骨头漂出,感觉打通过了墓室,水流干之后,才发现盗洞那头是个很大很大的矿坑。

沉底车发现了愚人金,他知道这些叫“愚人金”石头里有金子,然后又在矿洞里发现木炭、背篓和铁钎。原来古人开矿没有炸药,就用“烧爆法”!拿木炭烧矿石,烧裂后用背篓搬出矿洞提炼金银。

——从死人头骨看,这座矿洞应该是发生矿难,被压死的烧矿人。过后几天打通了墓道,里头棺木腐朽成灰,墓室坍塌,一番摸找只找到墓主人几颗大槽牙。

听着鲁南帮的盗墓往事,来到了矿坑口。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洞口被几块大石头堵了一些,加上树枝藤蔓遮掩,颇为隐蔽!只眼老虎摸黑搬开堵在矿洞洞口的大石头,用洋火点燃一根“玉美人”,六根佛打头往里钻……

半截龙王、霍麒麟也都紧随其后,看到一个个唯恐落后的样子。叫我也按耐不住,心腾腾直跳!吸气都很费劲儿,赶忙摸出奇珍丹珠“凤凰胆”,顿时百步之内看得一清二楚!举步低头跟顾黑砂一前一后钻进矿洞。

这座明朝矿洞入口是一个很大的斜坡,或许是搬运“愚人金”矿石方便,人工凿出一个个大小高低不一的台阶。

忽然听到前头嘈杂声,走过去才知道是慌不择路的六根佛,一脚踩空摔倒,手中的“玉美人”滚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半截龙王、只眼老虎责备他,被狠狠摔了一跤的六根佛又气又疼,跟只眼老虎争吵!走过去的时候,半截龙王拉开满脸怒容的,扭头指着我手里的“凤凰胆”说:“打什么!不是有枭爷……”说到这里,半截龙王冲着我瞅?感觉他在看什么?扭头看看,是我身后是顾黑砂!他看什么?

“埋头太岁呢?”被半截龙王一提醒,才知道少了埋头太岁!都一脸不解?只眼老虎喊了一声,被半截龙王迎面一拳!呵斥:“你怕东洋兵听不到!”然后我拿着凤凰胆,走在前头带路。

六根佛突然提醒半截龙王:“成地仙!这事不对头!有鬼!”混盗墓圈有几年,知道六根佛这话什么意思。埋头太岁紧要关头没进矿洞,不合常理!他怕埋头太岁会封死矿洞口,把我们活活困死在矿坑里,过上十天八天,等我们死了!他就可以独吞康王坟宝藏了!

霍麒麟想到什么,他说:“红枪会死活不肯一同来,会不会跟埋头太岁有勾连。”知道这处矿洞的人只有埋头太岁跟沉底车!沉底车死了,如今只剩下埋头太岁!摸金孔雀和马帮前并不知道,但是马帮前居然拒绝一同进洞寻宝。前前后后一想,恍然大悟!事情或许是这样——

摸金孔雀跟、埋头太岁做了个局!先有埋头太岁前来,骗半截龙王进入这座明朝矿洞,然后封死!把一干人等统统成地仙!

半截龙王一拍大腿,赶紧叫只眼老虎、六根佛、霍麒麟把守矿坑洞口。想到红枪会,顾黑砂感觉没有自己亲自把守,只怕不妥!

半截龙王见顾黑砂愿意挺身而出跟霍麒麟他们一同把守矿坑洞口,连连道谢!

半截龙王唉声叹气,嘴里开始咒骂埋头太岁,数落他的罪状!

埋头太岁跟沉底车一样,墙头草一根!偏偏鲁南帮出了一匹“害群之马”!两脚麒麟!这家伙面善心狠,在几人中挑拨离间,弄得人人自危,心怀鬼胎!这次十之八九是被摸金孔雀唆使。

我一言不发!原本以为这次可能捞到好处!不想却是个圈套!火急火燎跟着半截龙王来到矿坑底部,四处搜寻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低头摸找一番,哪里有什么生坑货!

我无意中一抬头!赫然看到凹凸不平的矿坑石壁墙上,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大字!忙叫半截龙王来看——

“八面财神来,黑白青龙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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