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年来，终于。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的梦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我恨不得翻遍整个大陆，也想把你找出来，所以我游历四方，每一个地方我都抱有希望，我好希望，好希望你安安静静的等在那里，等着我亲自前去，给你一个我的拥抱。”

墨寒曜现在，又好像没事了一般，仿佛那个女子是他的毒，但也是他的解药，更重要的是，倾城似乎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墨寒曜。

他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沉着，虽然依旧冷酷邪魅的脸庞不曾改变，甚至那些毫不起眼的小细节都宣告着他的身份，但是倾城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眼眸，邪魅如飞，张扬的好像天地间那最亮最执着的那颗星，不可一世，深情但也无情。

如果说一个人的改变可以从哪个地方看的出来的话，那么一定是眼睛，什么都可以掩饰，但是眼睛不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倾城跟清楚的在墨寒曜眼里看见了自己，那个还处于发愣中的自己，可是，他的目光又好像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倾城就是觉得不对劲。

“墨寒曜，你还好吧，我带你去找大长老吧。”这样的墨寒曜令倾城害怕，同时也为了以防万一，倾城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不必，我很好。”一听到倾城的这句话，墨寒曜便径自推开了倾城的手起身，手中依然紧握着那副画卷，现在的他，又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是，倾城落空的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中，半晌才落寞的收回了手。

“不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吗？”趁着墨寒曜似乎状态还好，倾城把目光移向了他手中宝贝似的那副画，她心里直觉觉得，那个，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梦中女子的画像。

“外面的谣言吗？是真的。”倾城满心以为他会很认真的跟自己解释，以为他会一本正经的告诉倾城，那只是谣言只是那些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们使出来的卑劣伎俩，但是她面前的男子薄唇中吐出来的漫不经心而又冷漠的话语，顿时就刺痛了她的心。

明明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已经无比坚信墨寒曜的心意，也肯定自己的回答，可是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承认，丝毫也不顾及这些谣言给倾城带来的影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更可笑的是，他承认了呢。

“你承认的，是韩湘还。。”

“是凰。”

墨寒曜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她，不仅没有给她一个正眼，甚至连听她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

“我心里住着的人是凰，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凰儿了吗？”

“因为你就是一个替身，一个拿来慰藉他无聊时光的产物，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在台面上承认的第二个，你不是唯一，懂了吗？”

竟然，奇迹般的吻合了，竟然，奇迹一般的一模一样，墨寒曜的意思跟那天凰明鸢跟她说的话，有什么两样？

“墨寒曜，只要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认真的，认真的觉得，我真的就是一个替代品，那么我现在立刻就可以出去，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倾城也有倾城的骄傲，她可以容许自己回头，可以容许自己心软，可以容许自己犯傻，也可以容许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但是她也有自尊，她永远都学不会的，就是死缠烂打。

所以，算是给自己一个放手的理由吧。

墨寒曜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画卷，那副被他当做稀世珍宝一般的画卷此刻被他宽厚的手掌蹂躏的起了皱，墨寒曜背对着倾城，听到了那番话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最后，他只是怒吼了一声，“滚！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在看见你！滚！”

倾城绝望的闭上眼睛，眼眶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无尽的轻松，那好，也罢，就这么结束吧。

在他拉着凰明鸢当着她的面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应该结束了。

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也是她每一次的心存侥幸，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今天这样更大的羞辱。

倾城破门而出，她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她也没有了想要看一眼那副画卷的意思，而她的本意，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那里面画的，到底是怎样的绝世女子。

她真的一直都相信着他，直到看见他怀里画卷的前一秒，她都依旧选择相信了他，可是现在。。。。

身后的墨寒曜，温柔的缓缓打开了画卷，画卷上的那个女子一身红装万点风华，仿佛这个世间所有的张扬与妩媚都比不上此时的她，她双目含水，眼眸中纵然有千万缕情丝，此刻也化为绕指柔，静静地缠绕在墨寒曜的手指上。

这样的天气，是不是下点雨才比较烘托气氛？

倾城自嘲的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眼眶干涩的根本流不出眼泪，她这么想着，原本晴朗的天就顿时暗淡了下来，紧接着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呵，既然都下雨了，那就打点雷吧，再多刮几场大风，反正，越凄惨越好吧，越狼狈越好，这样，才更能衬托出我的失恋不是吗？

冷冷的风吹着倾城瘦弱的肩膀，雨点也不住的打在她的身上，在闪电的映衬中倾城活脱脱就像一个从鬼片里走出来的女鬼呢。

“好冷的天啊，不是都酷暑了吗？这是为了我故意迁就？多好啊，多好。”倾城抬着几乎在暴雨中冲刷下完全睁不开得罪眼睛，看着老天爷这么给自己面子还真是觉得受宠若惊呢。

“你说，是不是真的伤心到了极致，所以反而哭不出来了？他为什么骗我呢？不承认也行，我没逼着他说什么，可是他为什么骗我？如果真的爱那个女人，如果真是为了神器利用我，那么来啊，所有的神器都在我身上，还需要我做什么你开口，我包办！”倾城自言自语，朝着老天大喊，使劲了她所有的力气大喊，

“墨寒曜，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你不由分说的推开我！最讨厌你不愿意我跟你风雨同舟！最讨厌一到关键时刻，你特么就觉得我是个缩头乌龟！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么，为什么不承认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为什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