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黑无常忙打断两人的谈话，指着手里的白月看着白无常。

“春雨，这个鬼是什么情况？”

白无常冷笑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言非，你劝你早点放手，我刚刚从下面上来，大花总已经知道了你叛逃的事，正在安排抓捕你”

黑无常无趣的把白月扔到一边，极是狂妄的指着白无常：

“休想在这唬我，谁不知道大花总已经消失了大半年了，说不定早就被杀了，春雨，看在你我共事几十年的份上，今天我就饶你一命，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消失在黑影中的黑无常，白无常这才放心的看着程南说道：

“今天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和她可能会真的没命。”

程南苦笑了一声，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月说：

“还不是为了能早点完成她的心愿，但是为什么黑无常吞噬不了她？”

白月也慢慢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流着眼泪拉着程南不愿意松开。

“我还真不知道，程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程南用冰块敷着酸疼的膝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无常：

“你说什么？难道你们地府也和人间一样？”

白无常嚼着薯片，看着电视：

“当然了，我们也是与时俱进的好吗，我们不单有执法部门，还有专门的财务和管理部门，就像我和言非，我们俩都属于执法部门，清河市就是我们的管辖地”

“那你之前提到的大花总又是谁？”程南好奇的问。

“大花总当然是我们的老大啦，嗯，让我想想，应该和你们的厅长差不多。”

程南把冰袋放到了额头上，这一切来的太快，他有些理解不了。

“那你刚才说季度考核又是什么？”

白无常终于把薯片放下，一本正经的开始跟程南科普起来：

“季度考核是我们地府执法部门每年往地府抓回孤魂野鬼的数量考核，也关系着我们地方引魂者的薪资，下个月就是考核期，所以每个地方的引魂者都会出动，到时候，可能会有别的地区引魂者跑到我这里抓鬼。”

“等等，你们还有薪资？发钱吗？你们用的着吗？”程南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开始破碎了。

“你以为呢？就像上次我打听言非的下落，可就是用的长途，还有来回地府，可都是要花钱的，虽然给报销，但也是在每年季度考核后才会给报，要不然为什么所有引魂者都这么拼命。”白无双翻了个白眼。

程南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但是又实在是禁不住好奇：

“你们那也有罪犯吗？可是鬼怎么犯罪啊”

“你忘了？你之前处理的那个叫君君的鬼，那个就是犯罪，但是因为她死的也冤枉，最后功过相抵，现在正在排队等着转世呢。还有，对于一些死后还留在人间的鬼，我们也要带回去，生平做了坏事，自然要遭受惩罚，要是好人一个，就自然有好结果”

“你等等，我得消化一下”程南站起身子，跑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水，吨吨吨的灌了下去。

“那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所有的引魂者和镇鬼使都在四处抓鬼，那白月它们岂不是很危险？”

白无常点点头，又说道：

“虽然我能保证可以留它们一个月，但是别的执法者我可没办法阻止，你还是给它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吧”

程南又接了一杯水，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白月，勐地一拍旁边的桌子。

“那让它们都住到我这不就好了，有你这个引魂者在，它们也总会给你点面子”

白无常和白月都被程南吓了一跳。

“唉，成吧，只能如此了”白无常伸了一下懒腰，原本刚盖住肚脐的上衣一下子窜到上面，露出白皙的腰肢，程南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看，倒是一旁的白月有些失神，看着白无常，又看看自己，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程南没看到，边喝水边说：

“刚刚我听到黑无常喊你春雨？”

白无常嗯了一声：

“夏春雨”

“有点俗气”

“程南！你闭嘴！”

王茵茵因为要和学校同事一起参加什么医学会，临走的时候把房间钥匙也给了程南，程南自主主张的把房子给了白无双。

白无双本来邀请白月一起住，但是白月却死活都不同意，最后白无双只能独守空房。

白月带来的几只鬼，其中大程南只认识这个跟着自己去找尸体的小二，另一个倒是经常看到在学校实验楼前坐着的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年轻男鬼，还有一个瘦小男孩。

眼镜鬼名叫范辰，据他自己说是知名外科医生，但是程南在网上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瘦小男孩名叫浩浩，据白月说是她在路边遇到的，因为无家可归，被白月带到了学校。

本来几只鬼住在学校教学楼的一个堆放杂物的小仓库，现在突然换到了明亮干净的公寓，都显得有些兴奋，特别是小男孩，盯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手舞足蹈的乱蹦乱跳。

程南倒不觉得吵，反而是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一些事而感到开心和满足。

在程南几次商量未果的情况下，只好无奈的把客厅给了他们几个。

本来程南是想着他们几个一直挤在小小的杂物室，一定没办法好好休息，想让他们在床上去休息，但是它们怎么都不愿意。

忙活完已经快十一点了，程南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自己能为帮助别人感到开心。

“程南，你睡了吗？”

躺在床另一侧的白月突然开口。

程南忙回答：

“还没”

程南心里很无奈，白月非要跟自己一个屋，虽然说人鬼殊途，但是白月毕竟是个女鬼，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鬼。

最关键的是，程南现在能触摸到它们。

所以躺在床上的程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程南。

白月也很老实，缩在床边，身上搭着薄薄的被子。

“谢谢你”白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谢什么，我应该做的”

白月又不说话了，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白月又说道。

程南轻叹了口气，白月听到程南叹气，突然有些紧张，她支着耳朵，等待着程南的答桉。

“怎么会不想”

白月突然觉得胸口很堵，堵得自己很难受。

一滴热滚滚地眼泪顺着白月的眼角滑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出眼泪，明明自己之前是没有眼泪的。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告诉程南，她只想哭。

好像只有眼泪才能带走堵在自己胸口的愁苦。

“睡吧”程南轻声了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白月哭完了，哭到再也没有眼泪了，可是一抹枕头，发现枕头很干，她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程南”

“怎么了”

“你想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