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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假面掉了

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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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木将那半面铜镜给了齐代,在齐府吃了午饭后,便和陆荆一同离开了。一路上,车上沉默无言。

爹也找到了,娘也要回去了。师父走了,师兄死了。养母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若木突然不知道还有什么留恋的,开始有些迷茫,颓废在床上。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若木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若木姑娘,是我,冬青。”

“哦,门没锁,你进来吧。”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青色袄裙的女子夹带着冷风走了进来。冬青被快要湿热发霉的房间熏得想要退出去,左右瞧了瞧,最后在床上找到了某人。冬青冷淡的脸上出现些许恼意,几步上前,将她拍了拍。

“你这都躺了多少天了?”

若木懒懒地动了动眼睛,太久没动脑子,思维也僵化了:“不清楚了……”

逸兴王果真没说错。这人再躺下去,就废了。冬青也不知她这是因为什么,但是就不是不太爱看见一个好好地人颓废成个废物。

“要出去吗?”

若木扭了扭身子,格外疲惫道:“不了,太累了。”

冬青重重一叹,二话不说将她拎了起来:“香叶,若木姑娘要沐浴出门了。”

香叶得到暗示,立马带人开始准备洗漱以及衣裳等等。

“湖茶,去将门窗都打开,换换气。”

湖茶应声,利索地将门窗都打开。寒气登时涌了进来,只穿着薄中衣的若木冻得直哆嗦,还被冬青强制地不能会被窝。

若木上下扑腾地叫唤:“诶哟哟,好冷好冷,关上关上,被子被子!”

待香叶将浴水准备好,冬青直接将若木丢了进去,溅起一地水花。若木跟个落汤鸡一般坐在浴桶里,恨恨地盯着冬青:“冬青夫人,你这也太霸道了。”

冬青神情冷漠,给她个眼神便退到屏风后:“湖茶香叶,伺候若木姑娘沐浴。”

湖茶和香叶立马上前,在若木眼里就像两只凶残的猛兽。在她们动手之前,先出生阻拦:“别,等等,我自己来!”

陆荆很是配合地认真上下打量她。小髻委委,白玉珠花点点如同晶莹的雪花点缀发间,红色丝带与发丝编织,加上略施粉黛,身着皇上送的那套衣裳。整个人显得活泼热情,也确实很好看,与平日大有不同。

今日她早起了好几个时辰,请沙华帮她好好拾掇了一番。果然还是衣妆改人。

陆荆寻了半天,诚恳夸赞:“嗯,气色很好。”

若木也懒得再挑他的用词,紧张地比划:“我这样会不会穿的太艳了,会不会不太好?可是沙华夫人说,年初去别人家穿的喜庆些才好。还有我脸上的妆容有没有坏?我刚刚摸了好几次脸。沙华夫人早上给我涂了一堆东西,如果弄花了岂不是很难看?”

陆荆此刻也不显丝毫敷衍,再次替她确认了一遍。皇上送的那套衣裳,虽是红色却不入艳俗,样式精致简单,只会衬的精神有气色。而沙华的妆容手艺更是不容怀疑,脂粉薄如蝉翼,在她脸上服服帖帖的,显得舒滑如瓷。

“没有丝毫问题,一切都好。”陆荆蓦地起身,俯身伸手,指尖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好了。再不下去,马车一直停在门口,这才显得不妥。”

“嗯,好。”

若木跟在他后面下车,抬头又看了一眼她悄悄来看过好几次的匾额,“齐府”。齐,她是姓齐的……齐若木,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听。

晃神间,守门的家仆已经邀请他们进去了。若木几步小跑,畏缩在陆荆身后,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

陆荆偏首瞧见她慌乱的眼神,瞥见她的小动作,心下也不是滋味。四周平静,平静的如同暴风雨的前夜。微微放慢步子,侧身与她平行,趁她将手放在身侧的时候握了上去,感受到她手心里的虚汗,紧了紧表示安慰,下一刻又松了手继续往前走。

若木扑扑通通的心因为陆荆的一握更加躁动难安,莫名地更加紧张,不过好像不全是因为待会儿要认爹的事。悄悄抹掉手心里的汗,重振旗鼓,端正姿势。

家仆直接将他们带至了会客小厅,那里早就背门站了一个人。

一身深色青衣,背脊挺直,头戴幞头。看似很日常的打扮,应是个不折不扣的儒生模样。不过,此时他的形象却在若木面前不断放大。

听见动静,他回身。黑色的短髯,温润的双目。他的目光似有法力,让若木半点挪不动步子。若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站定,行礼。

“臣齐代见过逸兴王。”

陆荆见若木走不动路,便也停在了门口未踏进去:“齐大人不必多礼。待会儿本王要带这位表侄女儿四处转转,便将她一同带来了,未提前告知,还请齐大人不要介意。”

若木忙道:“若木见过齐大人。”

齐代望了陆荆一眼,确认这个就是他的女儿,声音也有些发颤:“姑娘,无需多礼。逸兴王要的题字,臣已写好。逸兴王好容易来一次,还请不吝留下,在寒舍用顿粗饭。”

陆荆有些想拒绝,不太想满足他的这个愿望。顾及到若木的情绪,便瞧了她一眼。她仿佛早就等着他的目光,一接触便按耐不住地猛点头。

“那便叨扰了。”

齐代先让人将他的字拿了出来,若木什么也不懂地跟在陆荆身边做鉴赏,嘴里毫不吝啬地夸赞:“好看,真好看,比我见过的字好看多了。”

陆荆好笑看她:“你知怎样的字是好字?”

“不知,但是看着就好。而且是你专门请题的,那一定是顶好的字,以后再看别的也有个参照了。”若木躲在他边上得意洋洋地夸赞,偷瞄齐代的反应,见他好像挺受用更加开心。

陆荆点了点头:“苍劲沉稳,行书连贯有奏,颇有南北遗风。麻烦齐大人了。九斤,将字小心收着。”

九斤应声上前,等着齐代的人将纸轴起,置于竹筒内。

赏罢字,具各坐下。

陆荆抓着时机开口:“对了,若木正好也有问题想请教齐大人。若木,不若你现在便趁机问了罢。”

此话一出,两位当事人皆是呼吸一紧,神态不自然起来。

“啊,是,是有个问题。”若木不安地看向陆荆,得到眼神鼓励,起身走至齐代面前。掏出那半面铜镜递给站起的齐代,“不知齐大人认不认识这个?”

齐代垂目,眼神闪烁,接过她手中的铜镜,许久才出声:“识的。”

若木一喜:“那它是谁的?”

又是长长的沉默。

“它正是我们齐家的。”齐代笑着抬头,“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若木喜不自胜:“这是我娘的,她生下我便去世了,这是她留下的唯一遗物。”

“你娘叫什么?”齐代努力保持着平稳。

若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根:“这,我也不知道。养母发现她的时候,她没来的及说名字……我记事的时候,也只看的到一座坟,连母亲的模样也没见过。”

“这……此镜是孝宗帝赐予齐某的太爷的。后来落到了齐某的堂兄手中,堂兄临行前将一半留与堂嫂。若是没错……”

若木惊讶看他,久久不能回神,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所以,我爹是大人的堂兄吗?”

陆荆在旁听得不由皱眉。

“若是无错,便是了。”

若木继续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与齐某一同来都赶考,途中坠落悬崖。请人找了几日,只找到他随身带着的半面铜镜。”说着,齐代也从怀里掏出半面铜镜,将两面铜镜合在一同。

破镜重圆,严丝合缝。上面映着若木和齐代两人的脸。

“这样啊……”若木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忍住心中巨大的失落带来的哭意。几十年的寻找,却是一场空。

“没想到,堂嫂居然也……”齐代不忍心地看着若木,“这些年,想必是苦了你了。”

若木咬了咬嘴唇,丝毫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是盯着那面合二为一的铜镜:“我爹叫什么啊?”

齐代默了默:“齐难。难道的难。”

“那我娘呢?”

“莫娘。君莫笑的莫。”

若木抬头笑了笑:“若木应是要尊您一声叔父,若木有一请,不知叔父能不能帮帮忙?”

“你说。”

“我想让我娘的坟迁回齐家,可以么?她现在孤零零地呆在山野,就连牌上都是空的。”

齐代心中一酸,黯然神伤,良久才喑哑道:“可以。待齐某与家中联系,会请人前去迁坟。让莫娘,归家。”

“那就多谢叔父了!”若木咧嘴,灿然一笑。如果能将母亲的事解决了,那她就无什么所谓了。

“不过,关于你认祖归宗的事,可能需要些时间。”

若木理解道:“没关系,我不急。只要他们让娘回去了就行。”

齐代犹豫了下,关心道:“你日后打算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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