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的营业次数, 一直随着他的状态定，可能某一年他的状态良好，产出的作品就会多, 如果有一年他的状态不好, 他会接一接综艺来维持基本的曝光。

这个工作强度, 比起其他演员来说属于中上, 有一年甚至快成了业内劳模。

这些年，程乐获得了不少的奖项，国民度在演员中属于拔尖儿的水准，也已经跻身一线。

而黎又阳，不负程乐所望, 成了圈子里独一无二的超级爱豆。

当初他那个没什么水准的公司, 给他的定位很模糊，既说他是爱豆，又让他上恋爱节目, 他顶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名头, 真就这么混出了头。

不过随着名气的增大，工作的增多, 两人在忙碌中爆发了。

原因是全年下来，两人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到了过年的时候回家, 才惊觉, 一整年的时间里，他们居然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不是飞去别的城市，就是在飞去别的城市的半空。

见面的时候，大部分就是急匆匆一面，接着又要奔赴工作。

除夕那一夜, 两人被易梦的温柔刀插得心痛不已。

易梦说：“人这辈子就这么长的时间，不拿出来陪伴家人，就要被其他人分走，钱够花就行，身边人的时间没了可就是没了。”

当然，她说的钱“够花”，可能是普通人的标准不太一样。

她这话意有所指，是说给家里的三个大男人听的。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程乐和黎又阳在桌下握紧彼此的手，心怀歉意。就差握住彼此的手含情脉脉地认错。

所以在他们事业到达巅峰的时候，两人联系经纪人，减少了不必要的曝光。

然而曝光一减少，粉丝就不乐意了。

当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们时，粉丝说：[阳哥和乐乐最近是不是度假呢？感觉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了。不过休息休息是好事。]

不过之后肯定会有新物料产出，所以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又冒出个问题——休息时间久了，物料也就不够用了。

所以没曝光的时间渐渐增加到了两个月。

粉丝们说：[这次休息时间比上次长啊，有点想阳哥和乐乐了。]

不过还好两个月之后也有物料，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当时间累积到了一年时。

粉丝怒气冲冲：[你俩年纪轻轻是想隐退吗？！不同框出现也就算了？现在连综艺也不愿意上了？！]

[程乐还没接新剧？我妈快念叨死他了。]

[阳哥的新歌呢？休息我可以理解，你俩同时休息我也可以理解，不上综艺也行。但是打着休息的幌子偷懒就不太好了吧！快出来营业啊呜呜呜。]

程乐刷到这条评论时，黎又阳正在他旁边给他削苹果。

他心说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过也不是纯粹的偷懒，人混到一定程度时，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拼命了，两个人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

他们打算专注作品，减少在公众视野出现的次数，是忠于自己，也是忠于家庭。

黎又阳削好苹果后，还要切成整齐的小方块。

这些年，两人在生活上，他对程乐唯一的妥协，就是肯让程乐买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填充家里的空间——但是还是要摆放整齐。

程乐的腿搭在黎又阳的大腿上，两人叠在一起，舒舒服服地躺着。

电视上播着某一狗血爱情剧，程乐看得津津有味。

没躺多久，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

程乐没动，只能黎又阳起身找，找到后一看是刘清打来的电话，他干脆直接接了。

刘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哥，上次给你说直播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物料已经放完半年了，粉丝都哭呢，你安抚安抚你的小粉丝多好！”

黎又阳开了扬声器，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程乐懒洋洋道：“我安抚他们就不哭了吗？不，他们会大喊着还想要。”

“哥！你就答应了吧。”刘清道，“这么些年，你和黎哥低调的都快被娱记编排着离婚了，直播一下也要不了多久，更何况还能赚钱呢。”

黎又阳听到“离婚”两个字，侧眸看向程乐。

这人是面上不显，实则十分乐意秀恩爱，微博上的点赞从来没缺过，多次被狗仔跟踪，他的手就从没在程乐的身上离开过，几次三番，程乐已经看清了他的本质。

就像现在，他的表情分明写着“是我不够努力吗”七个大字。

“……”程乐噎了一下，对刘清说，“你看我像缺钱……”

然而没说完。

黎又阳冲手机道：“什么直播？”

刘清知道这是有戏，急忙说：“就是你和程哥在镜头前和粉丝聊聊天，顺道帮忙给广告商打打广告，绝对不累！”

最主要的是，还能给cp粉发糖！

按理说，不管什么cp也好，确认关系之后，总少了那么几分朦胧感，但是梨子橙的cp粉不减反增，多年来徘徊在cp榜单榜首。

两人一段时间内的曝光多了，cp超话的排名就高。

曝光少了，新兴的cp把梨子橙往下顶，不出一个星期，cp粉们又会齐心协力把排名刷上去。

迄今为止，还没有哪对cp能做到这样。

照平常，黎又阳肯定不会独自做决定，但是离婚两个字触碰到了他的神经，他屏蔽掉了程乐的信号，直接告诉刘清：“把这个通告接了吧。”

程乐：“……”

也不是不行，就是歇太长时间，把他的骨头都歇懒了。

预告一发出去，网上就炸了锅。

粉丝道：[终于肯出来营业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程乐欲言又止。

他本来还想在家里直播，因为实在懒得换地点，但是这个想法被繁琐的现实给打败，光广告牌就不可能放在家里。

最终，地点定在了黎又阳的工作室。

晚上八点的直播，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里，身体紧挨着，当摄像头开启的刹那，所有观众都看见了两人亲密的姿势。

有人恍惚：[感觉今天会十分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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