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张伟是老板，所以直接和老板对话。

张伟按照事先的演练，对庄亮偏头示意一下。

庄亮笑着继续说：“这个条件，就是张总的意思。其实，各位自己也知道，目前的企鹅聊天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这是一条死胡同，是没有发展前途的！因为，你们没有盈利模式，只能是烧钱！我们之所以找你们收购股份，是判断你们会在几个月到一年内，将企鹅聊天整体卖掉。如果不能，那我们这次投资就算是砸水里了。”

这话一开口，会议室里企鹅网络的人脸色都变了。

人家一把掐住了他们的软肋！

由于账上资金紧张，前几个月，马华腾拿着自己的方案，去找了网易、搜狐、新浪，但人家都觉得他的产品技术水平很低，丁三石还声称找10个大学生、三个月就能推出一个相类似的东西。

马华腾万般无奈，才找到电信公司，结果最后关头还后悔了。

就在他苦苦支撑时，忽然有一天，自己的企鹅聊天号忽然接到一个好友申请，对方的备注是：50万收购企鹅股份。

马华腾大喜，以为是哪个巨头找上门来，一聊发现不是。

他也想问问对方怎么知道的自己企鹅号，但一直谈判，就忘了问了。

实际上，干互联网的人，都知道马华腾的企鹅号是10001（真的是这个，龙杉尝试添加，对方设置了拒绝被添加）。

霍棱开门见山，一口价50万华夏币，收购10％的股份。

马华腾想要谈判，霍棱却说，自己也是帮老板买东西。老板的价格是固定的，不可能增加。

马华腾思考了两天，答应了。

霍棱又变卦了，说老板还有一个附加条件，见面谈。所以才有了张伟三人的鹏城之旅。

马华腾没想到，对方准备如此充分，对他公司这么了解。

1996年，三个以色列人写了一款软件叫ICQ，为用户提供在线聊天服务，上线后受到热捧，1998年用户超过1000万，卖出了4．07亿美金的天价。

小马哥得知此事，抄袭属性发动，带着团队弄了个中国版的ICQ，取名QICQ，也就是后来的企鹅。

然而，ICQ目前还没有盈利模式，企鹅也就没有学到盈利的方法。在小马哥的方案里，也只是模糊写道开展广告业务。

万恶的企鹅会员、企鹅秀等，现在还没有影子。

所以，虽然现在企鹅网络干得热火朝天，然而除了把自己卖掉，似乎没有赚钱的方法。

可惜，在互联网泡沫破灭的2000年，卖掉自己也成了奢侈的事情。

现在，企鹅高层听到庄亮这么说，都感觉背后一阵发寒。

马华腾勉强笑道：“庄先生开玩笑了。我们的软件用户众多，只要我们开通广告业务，立马就会有可观的收入。”

庄亮摆摆手：“如果你们要开通广告业务，我们会立刻把手中的股份卖掉，哪怕亏损再多也卖掉。”

马华腾不懂他的意思：“为什么？”

庄亮说：“道理很简单。如果你们的软件有了广告，用户的体验就会很差。这时候，如果我找几个人，写一个新的软件，和你们的很像，却没有广告，你说你们还会有用户吗？”

企鹅的人顿时如遭雷击。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担心的，所以明知道广告能赚些钱，却不敢贸然增加的原因。

马华腾沉吟几秒：“既然贵公司如此不看好我们，为什么还要收购我们的股份？”

庄亮笑道：“企鹅的用户还是很多的，如果哪个跨国公司想要来华夏开展业务，需要这么多用户，可以把企鹅直接买过去。基于此，我们才愿意收购股份。”

企鹅高层都无语了，没想到自己的软件没什么价值，人家看中的是用户。

然而，现在服务器压力大，已经暂停新用户申请了，看来自己的优势在不断流失。

庄明接过话头：“其实，贵公司的问题你们自己更清楚。我们的条件就是这些，就看贵公司能否接受了。”

这些话，都是出发前，霍棱交代清楚的。

张志冬终于开口了：“不知道让我去你们公司，是要研发什么产品？如果是和企鹅相同的聊天软件，恕我不能答应。”

庄亮说：“这个请您放心。我们很尊重张经理，不会强迫您，更不会让您违反保密协议。”

张志冬还想问：“具体研发什么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