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返回

九曲黄河

第二十八章:石头救美记
上章 目录 章节报错 下章

东方一线鱼肚白的时候,石头们正在黄河故道里跋涉,虽然河水早已改道,河水冲刷较深的地方仍存留着洼洼清水,二混子从县城出发时多吃了咸菜,看见有水急忙跑过去趴下牛饮一通。直到焦渴被清凉的河水浇灭,才招呼石头们喝水。

二百来人有样学样趴下驴饮起来。

别说,黄河水奔腾咆哮时浑浊闷愣一副暴君模样,一旦静下来清澈如井水,恬静如少女。

众人喝吧起身,不多会上了南大堤,转向东朝开封行去。

太阳刚出山,蒸腾的热气已经缠绕在人的脖子里,如夏日的蚊蝇挥之不去,驱之复来,范国长身体素质最差,走得满头虚汗,哥哥范国干从弟弟肩上接过一布袋不知道啥东西搭在自己肩上,这家伙本来也抗着一袋,这下子成了双肩各一袋,到不偏沉了。

石头纳闷,走近国干小声道:“恁俩背的啥好货,一路神神叨叨,谁问也不说,都快进城了,给俺说说呗!”

范国干回头看看众人离得较远,悄悄道:“咱不是去领人吗,俺怕咱人多,俺俩领不够二百,俺就买了二百个白蒸馍,谁跟俺走俺给他发个馍,嘿嘿,没有啥可保密嘞。”

石头更加纳闷:“咱不是有钱嘛,到开封再买不中?你看恁俩背个大布袋,百十里路你看恁俩累成傻屌个球了!”

范国干红了脸嘿嘿笑道:“俺爹说开封的吃食贵死人,这次回家,俺爹给俺找了个媳妇,就是恁刘庄保长刘学修家的五丫头,夜个俺俩见了面,嘿嘿。”

石头道:“人家愿意了?”

范国干扭捏道:“反正她没说不愿意,回家媒人撵来说叫俺俩收了麦子就成婚,俺惦记着给她捎个镯子,才在阳武买馍,嘿嘿,不是能省俩钱嘛。”

石头道:“俺保长家老五?俺见过,好像记不清啥样了,哎,长的齐整不齐整?”

范国长插嘴道:“可齐整!不齐整叫俺背大布袋!”

范国干回头刚要瞪眼训斥,却看见不知啥时候,后面悄悄跟了一大群人,一群人见范国干回头一哄而散。

“噢!五姑娘!”

“有个媳妇就是好,背两布袋馍也不压得慌!”

“哎!干脆直接背媳妇妥了!”

哈哈哈----范国干把两布袋馍交给兄弟,追一帮偷听说话的。

大家一路打闹说笑来到开封西城门。

城门口四个吊兵站岗。

一群穿军装的人过来,四个家伙赶紧端枪。

一个看来像是头头的家伙喝道:“那个部分的?站住,再往前就开枪了!”

石头年龄虽小,却是旅长身边的警卫班长,在新兵里职务最高,见有人阻拦,忙分开众人上前搭话。

还未开口,石头一见这家伙相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人长得白净面皮,眉毛不细看就找不见,三角眼,鹰钩鼻,蛤蟆嘴,尿骚胡,最可笑的是鼻梁上长的那颗痦子,活像趴个苍蝇,这个家伙要是上戏台演个奸臣都不用开脸。

奸臣脸努力保持威严:“笑吊啥笑!老实点!这是新六师的地盘,少给老子离戏!”

他放松点还有个人样,一紧张那痦子越发像个苍蝇,脸上肉一动,活像苍蝇在抖翅膀,看的石头更加忍不住。

奸臣脸上前一步用枪管戳戳石头胸口:“妈的!新兵蛋子,再笑老子一枪毙了你!”

众人一起捂脸。

从新兵营第一夜,石头和营长干架那天,谁都知道石头是个不恰亏的主,这个家伙敢动石头,大概是活腻歪了!

果然,石头胸口挨了一枪管,脸色一变,伸手抓住步枪,上步转身别住奸臣脸脚后跟拧胯一挤,那家伙站立不住仰面栽倒,枪到了石头手里,石头迅速拉动枪栓,枪口顶在奸臣脸的额头。

奸臣脸脑子一迷糊,就躺在地上,冰凉的枪口已经顶住脑袋,这家伙不亏张了个巧脸,变脸比翻书还快,见事不协忙换了个标准可怜相:“小爷饶命,都是自家弟兄,刚才一时失手,对不住,对不住,千万别开枪!”

几个年长几岁的同伙过来劝石头,石头恢复理智,把枪扔在奸臣脸身上,奸臣脸不敢立马起身,躺在地上一个劲陪笑。

石头盯着奸臣脸道:“俺是新五军的人,不服气过河找俺,俺叫刘石头!”说罢一伙人扬长入城。

三个吊兵过来搀,奸臣脸怒道:“刚干嘛去了!这会都他妈精神了!”

吊兵甲道:“人家不是人多势众吗!咱几个不够人家踩!”

吊兵乙压低声音道:“班长!人家是新五军地!惹不起!”

奸臣脸来了精神:“我说咧!人家是新五军咧!咋样?我也算和新五军的人交过手了!哼!你们服不服!”

仨吊兵齐道:“服!服了!”

奸臣脸怪道:“还不给我拍拍土!”

一伙人进城找难民,城里很干净,一打听难民都去南门外修机场去了,这伙人像一群马蜂磨头奔向南门,街上的第六师的士兵见了纷纷躲避。

南门外,沿城墙根,搭了一溜窝棚,净是难民中的老弱妇女,石头们动员半天,都说等男人回来才能上路,眼见日头才到头顶,要等到天黑,石头们可不干,他们像一群野狼,在石头带领下直扑三里外机场工地。

刘景山接过卫兵递过来刚用井水洗过的桃子,咔嚓一口咬了一大块,新鲜桃子甜美的汁液顺着嘴角流出来。

“妈的!才***就这么热!叫那帮死叫花子快干,再他妈不好好干,一人一天只给一斤半!妈了比的,二斤粮食把他们撑迷糊了都!”刘景山坐在凉棚里骂骂咧咧,边吃还嘴里不干净。

太阳地里,几万颗人头攒动,蒸腾的热气把远处的景物熏得晃动不已,一个老汉吃力地抗着一袋白灰,裸露的脊背上汗水融汇着生石灰向下流淌,松弛的皮肤吃力地抵挡石灰的侵蚀,老汉忍受着太阳炙烤和石灰蛰烫,吃力地哆嗦着腿向前挪动,一滴汗水流进干涩的眼里,老汉抬手擦汗,不小心石灰进入眼中,老汉痛苦难耐扔掉石灰,蹲在地上。

一个赖孙兵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起来!老滑驴!干活不咋地,就你毛病多。”

老汉分辨道:“老总,俺眼里迷住石灰了,叫俺找水洗洗一会就中。”

赖孙兵抬手就是一鞭子:“装吧!都跟你学,谁还干活!快起来!”

一个壮年劳力跑来,一推赖孙:“你干啥!不兴打人!”

赖孙怒道:“找死是不是?”抬手欲抽壮汉。

壮汉伸手抓住鞭稍。

赖孙用劲夺,鞭稍就像长在壮汉手里,任凭赖孙如何用力纹丝不动。

赖孙急道:“不想要粮食了不是?松手!”

听见粮食二字,壮汉如遭重击,脸色一变,手上卸了劲。

赖孙夺回鞭子,回手抽在壮汉肩头,壮汉肩头立刻出现一条渗血的红肿。

壮汉怒道:“你----”

赖孙扬手作势道:“我咋?再犟嘴还抽你!你敢咋着?”

壮汉委屈的泪水在眼眶凝结,转身去扶老汉。

忽然,一群灰军装裹着路上踩踏出的黄色烟尘呼啸而来。

几个在树荫里站岗的黄军装刚上去阻拦,被来人几下收拾,枪也被来人抢走。

刘景山发现时来人已冲进干活的难民之中,刘景山赶紧招呼兵们上去,还未交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已经接近人群的士兵快速惊慌地逃回来,路过凉棚也没打算停下。

刘景山冲出凉棚抓住一名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那兵边挣扎着想跑边回答道:“新五军来人了!松手!”

刘景山看架势要是再不松手那兵要翻脸,赶紧松手,那兵好像刘景山手中射出的箭一般,“日”地一声,窜没影了。

老刘见势不妙也像射出的另一支箭“日”地一声,踪影不见。

人窝里,壮汉提着赖孙的衣领。

赖孙讨饶道:“大哥大哥,你就把俺当个屁放了吧,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俺可不能死---”

壮汉瞥嘴道:“你还有八十老母?你妈早该叫你气死了!”

老汉心软求情,壮汉才松手放人,赖孙一落地,如土行孙般瞬间失去影子。

看见好几万人,范氏兄弟喜欢的合不上嘴,大声招揽难民,一布袋馍一会发个干净,招呼着一群人先回去了。

其他人领着几万人往开封冲去,开封第六师官兵听说新五军回来,吓得关门闭户,不敢露头,难民从南门穿城而过,浩荡荡向北方而去,待难民队伍渐渐稀少乃至绝迹,第六师才恢复几分活气,出来上街溜达,与往日相比,嚣张霸道大大收敛,活像落败的凤凰,还不如茅坑里刚捞上的鸡。

石头、大春、二混子三个人没有随队伍一起回去,腰包有钱,他们要逛逛开封。

三人横行在开封大街,第六师的人看见灰军装就躲,反道是老百姓与新五军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公买公卖讲道理,与三人热热落落打招呼。

三个傻小子一会被布店老板哄去买花布,一会被卖胭脂的哄去卖花粉,也不想想光棍小子买那些有用没用,一会功夫每人怀里抱了一大摞东西,从银质的挖耳勺到铜质的水烟袋,从生铁的大马勺到竹制的痒痒挠,三个家伙再生几只手也拿不过来,只好抻开刚买的花布,把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一裹,弄成个大包袱。

看看天色不早刚想回去,五脏庙里喊冤屈,三人才觉得饿的不行,抬头一看,第一楼金子招牌正好在眼前晃荡。

石头摸摸怀里,还有三块银元和一些铜板,大方道:“走,咱去第一楼吃灌汤包,我请客!”

三人迈步进了第一楼,伙计连忙招呼:“哎呦!对不住三位老总,楼上雅间客满,要不三位在楼下大堂将就将就?”

二混子道:“有地方吃饭就中,俺不讲究。”

大春捣捣二混子:“人家说的是将就!不是讲究!”

石头蹬了俩货一眼,俩货不吱声了,三人跟着伙计在大堂一个角里坐下,石头要了三笼灌汤包,一时半会上不来,伙计先沏了三杯茶,三人正喝茶等饭,外面又进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个一看就是赶车的伙计,那一身打扮石头再熟悉不过,爹给保长家赶大车的时候,差不多就这打扮。

只见那人边里走边磨叽着:“少爷、小姐,俺一个臭赶车的,咋好和主家一桌吃饭,俺还是到外面弄个烧饼吧。”

前面走的两个,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穿着中山装,文质彬彬,开口道:“老夏叔!不是说好了,在我面前不准叫少爷吗,咱都是一样的人,咋就不能同桌吃饭!”

最前面的是一个姑娘,左顾右盼很是活泼:“哥!咱上楼吃吧?这的灌汤包咱俩快三年没吃了,我得好好吃个够!”

姑娘的声音传到石头耳朵里,石头身子一震,抬头一看,正是马家兄妹。

伙计道:“楼上请!雅座伺候着!”

二混子嘟囔道:“刚就说没有,见了有钱的又有了,这是啥规矩!”

马会娟只顾往楼上走没有看见石头,楼上有位小子醉醺醺的正要下来,脚下拌蒜一个不稳趴到楼梯口,会娟只顾低头上楼,骤然伸过一张脸,把会娟吓了一跳。

那人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脸生得十分英俊,油亮的头发,浓黑的眉毛,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阔阔的嘴唇,见棱见角的下巴,只是醉眼朦胧里闪出几丝*光,显得不太正经。

会娟吃惊的样子,映在那人眼里,那人不禁口水滴答再也不肯眨眼,后面过来几个小子,其中一个中分头伸手欲搀口水男:“李少爷,李公子,李衙内!咋样喝多了吧。”

口水男道:“谁喝多了,我是在装醉,我跟你说,这回我终于找到心中的女神了!”

分头道:“嗨!光来开封这一个多月,你找着几回女神了?”

口水男站起来往下就走,分头等跟着下楼,会娟连忙靠着楼梯扶手躲避,口水男走到会娟身边突然转身抱住女孩,会娟吓得惊叫,小马大夫和老夏正要上前,分头等几人拦住.会娟呼救道:“干什么!你放开!”

口水男*笑道:“好啊,一会就放你,呵呵,不过你陪我一个钟头先。”

会娟挣扎不休,下面气坏了小马和老夏。

小马怒道:“光天化日,竟有如此禽兽,我跟你们拼了!”几步窜上楼梯。

分头男身后闪出一名保镖模样的家伙,一脚蹬在小马胸口,小马翻身往后倒,正砸在冲上来的老夏怀里,两人撞做一团滚下楼梯,一时半会怕不起来。

分头男轻蔑道:“靠!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省主席李振海的大公子李红岩!看上你们家姑娘是你们家的造化,门口呆着去,一会还还给你们,保证一根毛也不少!”说着看看口水男。

又*笑道:“说不定还会多点啥。”

哈哈哈哈,几个色棍会意狂笑。

口水男抱起会娟向楼上走:“哥几个把好门,一个钟头不准人上来!”

分头*笑道:“大哥不是吹牛吧?一个钟头?”

口水男正要反驳,一个身影拦住去路。

原来石头见势头不对,从桌子上攀着栏杆上楼,截住口水男。

口水男刚想出声,石头一拳打在他脸上,只听一声惨叫,口水男和会娟双双倒地。石头弯腰扶起会娟。

口水男骂道:“那来的野种!坏老子好事,老子是省主席的---”

石头听见“野种”俩字已经过去,伸手扶住口水男的下巴,单手用力一扭,嘎巴一声,口水男后面的话永远憋了回去。

看见口水男舌头伸出,眼神涣散,脖子扭得不像活人,分头男等人大惊,几个保镖过来欲拿下石头,石头抓过旁边一张椅子闷翻第一个保镖,不管不顾只管砸倒下的那个,其余人看的目瞪口呆,眼看着地上那人被硬木椅子砸得脑浆崩裂,石头还是一下一下挥着快要散架的椅子往死尸上闷,血浆粘在椅子上随着上下挥动和一声声闷响甩了几个保镖一身一脸,知道哗啦一声椅子终于变成碎木,石头才抬头看另几个保镖。

分头男如见鬼魂惨叫一声夺路而逃,几个混饭吃顺便欺负欺负百姓的保镖哪见过战场般的凶狠,心胆早寒,主家一跑,立即逃窜。

下面大春和二混子早扶起小马老夏,石头扛起吓昏的会娟众人一同出门。

大街上早乱成一团,老夏慌得解不开缰绳,大春过去帮忙才算解开,石头把会娟放到车上交代小马大夫照顾好,命令大春、二混子随自己前面开路,老夏赶马车跟在后面。

前面几个黄军装拦路,二混子从怀里摸出大马勺向前扔口中喊道:“大手雷!”

三个黄军装眼看黑乎乎东西过来,连忙把枪一扔卧倒抱头。

石头大春趁机上前捡枪。

黄军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石头也懒得理,从中间走过,老夏的马车压过其中一人小腿,那人咬牙硬是不出声,等马车过去老远,才敢哼唧。

边上一人道:“老哥真是厉害,车压马踩都能忍住。”

那货边揉腿边教导:“你懂个球!这叫忍痛偷生!我要一叫唤,那三个杀神回手给一家伙,我就玩球了!”

另一边那个捡起大马勺道:“日!是个粪勺!”

城门口一群士兵正在努力关城门,奸臣脸骂道:“快**点!杀省主席公子的凶手快来了!”

石头见城门要关抬手开枪,子弹发出尖啸钻进城门半尺厚的木板,一群黄军装连忙闪开趴下。

石头一行来到城门洞,见城门关得只剩二尺宽,马车出不去。

石头挥手招呼地上的黄皮军:“都起来!把城门打开!”

奸臣脸见是石头不敢怠慢带头吃力开门,下面兵也纷纷起身帮忙,关门一大晌,开门到快得很,老夏一声吆喝,大黑马迈开四蹄出城。

石头见二混子、大春也出了城门,才放心要走,奸臣脸巴结道:“新五军弟兄慢走,下次来俺一定准备酒菜。”

石头回头看了一眼。

奸臣脸吓得一缩脖子。

石头出城上了马车,老夏打个响鞭,一行人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上章 目录 下章
本站推荐
都市国术女神诸天新时代剑仙三千万我真不是魔神特种兵之战狼崛起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宇宙级宠爱我有一座天地当铺食物链顶端的猛兽女配她天生好命
相关推荐
怪兽收集者的奥特之旅我和网球有个约会进化从一棵树开始升级低配洪荒下虫上天大道卷轴生态巫师:开局我有芯片大明太孙朱雄英九转归元至尊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