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剑师营,铁木兰请门卫通传宁寒山。
一会儿,宁寒山来到门口。
“宁主事,有事相请。”铁木兰拱手致意。
“请进营说。”又为难地叮嘱铁木兰:“你进去就可以了,你这几位朋友要留在营外。”
铁木兰将宁寒山拉到一边,小声道:“不行。过两日,我们就要去黑暗山了。为保万全,我请了这位侠客助阵。他手中兵器不趁手,想找您借件兵器。”
“小祖宗,您这胆儿真大。您这借兵器可不是借我头上,您是借国王头上了。”宁寒山忙不迭婉拒。
“每件兵器都登记造册的,经常查验。你这去黑暗山,一时半刻又回不来,遇上查验就麻烦了。”
“宁主事,这点儿小事,您应付自如。”铁木兰又低声道:“取了蟒血,打出国王要的兵器。孰重孰轻,宁主事权衡下咯。”
“又或者,您现在直接禀报国王多姆德。有国王支持,事情更好办。”铁木兰揶揄他。
“好好,让你这位朋友进营挑选吧。”宁寒山点头同意了。
上次带手下闯剑师营,是在暗黑季。
狼弧这次进剑师营才看明白,这剑师营果然是庞大无比。
整个剑师营是呈一个巨大的回字形。
最外围的回字形,分布着数百个炼剑炉,上千个铸剑档口。
这些剑炉和铸剑档不是根据器形分区,而是根据不同的铸剑师分区。
通常,一个顶级的铸剑师,带十个助手,还有一应杂工,就形成一个自己的专属工作区。
每个工作区都挂着帘子遮挡。
中间的小口字形区,是燃料仓库、材料库,兵器库、管事房、主事公㿍等。
很先进的是,无论铸剑用水,还是生活用水,都是自来水。
从山上用不锈钢管引入剑师营,靠水压形成自来水。
这样大口套小口的回字形结构,管理起来清晰方便,又能很好地保护各剑师隐私,避免相互偷艺。
更关键的是,有居心不良者前来盗抢兵器,将无所遁形。
狼弧上次折戟剑师营,就是典型例子。
剑师营兵器很多,一件件挑选很是麻烦。
狼弧就心仪狼牙棒,直接问宁寒山:“宁主事,营中可有狼牙棒?几百斤那种。”
“两三百斤重的狼牙棒有一枝,太重的就没有了。”
“请宁主事带我等去看看。”没有更重的,狼弧也只得将就了。
确实是一枝很威风的狼牙棒,棒身玄铁制成,长2米,狼牙处长1米多,狼牙上镶嵌的钉子粗壮尖锐。
狼弧走过去,一只手将它拎了起来,舞了两下,感觉像幼儿玩具,稀松平常。
以他的臂力一棒砸下去,铜鼎都要碎。
还得要800斤的狼牙棒才行。这柄他不要。
宁寒山看得目瞪口呆。
这柄狼牙棒重300斤。
拿得起来是一回事,拿起来能舞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舞起来又能上阵杀敌更是另一回事。
子陨国只有国王多姆德有这臂力,这狼牙棒便是他的武器。
“宁主事,剑师营还有什么重兵器?”狼弧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叶币递给宁寒山。
狼弧跟随司马太乙习的剑法,但他天生臂力雄壮,内功已小有所成,使剑很不合他心意。
重兵器打架才爽,一棒下去就山崩地裂,痛快!
“有一柄重剑。”宁寒山低低道。
“剑身长,剑刃宽。100多年前,玄冰大陆克鲁多王朝给先王送来这块材料,请子陨国帮助打造成兵器。只是这块金属又硬又重,没法为它锻造出锋利的剑刃。”
狼弧两眼放光。“宁主事,细细讲来。”
宁寒山叹了一口气:“这柄剑的确大有故事。此处耳目多,到我书房细说吧。”
到了书房,宁寒山招呼两位坐下,细细道来:“我看壮士是识剑之士。这柄剑也孤独了100多年。此去斩杀泰坦血蟒能派上用场,也不枉它辛苦等待。”
“这块材料送到子陨国后,谁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材料。像铁,又像石头,还像冰。它通体寒彻入骨,又重又硬,没法炼化。”
“据剑师营的老剑师说,这块黑铁其貌不扬,外观粗糙,放入炼剑炉中,连炉灶都给冰冻住了,碳火都烧不起来。”
“后来,是子陨国一铸剑世家的小姑娘站出来,巧妙利用这块材料的外型,动用了50名铁丹营的铁匠和30名剑师营的铸剑师。一锤一锤,敲打了三年,才敲打成剑。”
宁寒山声音更低了:“那小姑娘就是现在的太后拉玛安古。”
“这柄剑打磨出来后,重达666斤,先王为它取名重离。他很是喜欢这柄剑,舍不得还给克鲁多王朝,便一直推托不还,还引发了一场外交争端。”
“最后,先王答应给克鲁多王朝建立的海军无偿配备2000支船弩20万支箭,才平息了这场争端。”
“可是,王室没有谁拿得动这柄剑,加上它外观粗糙,剑刃剑尖厚钝,闲置剑师营已有100多年了。”
“因它冰寒之气凛冽,放置它的小屋附近寸草不生,蛇虫不近,连附近的土都成了冻土。”
放光,两眼一直放光。
狼弧习的剑法,嫌剑轻,不愿用剑,现在有一柄666斤的重剑,他迫不及待要见到这柄剑。
“宁主事,此剑若能借在下一用,感激不尽。”狼弧又掏出了一包叶币递给宁寒山。
宁寒山又是长长一声叹息:“英雄重英雄,我了解。可惜我作不了主,只能冒险借你几天。英雄,这柄剑用后一定要还回来,否则,我会被灭族。”
这柄剑虽然甚少查验,但若此去如黄鹤杳然,终究会被发现。
“宁主事放心。听您此番话,知道事关重大。斩杀巨蟒后,我即归还。”狼弧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他知道,宁寒山内心其实也疼惜那把剑蒙尘太久。
宁寒山带他们弯弯曲曲绕到剑师营一处偏僻的小房间前,房门、门栓上明显积着厚厚的灰尘。
还未进门,狼弧和铁木兰已感受到阵阵冰寒之气。
宁寒山推门而入。“这世上至今没人拿得动这柄剑。所以,房门都不用锁。”
果然,屋子中央倒插着一柄暗澹无光、黑漆漆的长剑。剑身长近八尺,宽一尺,落满了灰尘,缠满了蛛丝。
它寂寞了100多年,身无所属、心无归依。
似英雄末路。
看着那柄剑,狼弧心头热血奔涌,无限伤感,有泪在斗篷下轻轻滑落。
这是英雄惜英雄吗?
铁木兰冻得哆嗦。这剑,像千年寒冰。
狼弧走过去,跪地匍伏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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