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在书房里休息,就不去雨落轩了。”刚回到四王府,冷木寒便冷冷的脱口而出。
楚清沐没有说话,心里有点刺痛。
“王妃,你回来啦!”清尘轻快的迎了上来。
“嗯。”楚清沐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清尘看出楚清沐的失落:“王妃,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楚府那一家人又找麻烦了?”
楚清沐摇了摇头。
“清尘,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楚清沐星眸暗澹。
看王妃伤心的样子,清尘意识到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王爷能让王妃这么伤心。
清尘轻轻的扶着楚清沐坐了下来:“王妃是和王爷闹矛盾了吗?”
“嗯,今天何尚书说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入王府当侧妃,我本想替他答应,以此来拉拢何尚书的势力,但他生气了,不理我了。”楚清沐语气写满了落寞。
“王妃,那是因为王爷在乎你,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清尘握着楚清沐的手,以示抚慰。
楚清沐无奈的笑了笑:“我又何尝不明白他对我的爱,但我不能这么自私,如今二王爷未除,三王爷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木寒他在朝中势单力薄,仅有几位将军愿意跟随左右,可这些将军终究是武官,在朝堂中说不上话,我们需要何尚书的势力。”
清尘明白王妃和王爷两人都明白对方的苦心,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终究形成如今的局面。
“王妃,我们去找王爷说清楚,你不愿意开口,那我替你说,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清尘拉起低落的楚清沐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冷木寒身边站着一名身穿盔甲的女子,长相英气,浓黛樱唇,配上盔甲,倒是别有一番趣味,看一眼便有点惊艳了。
“王爷可还记得你当年答应过我爹爹,会替他完成一个生平夙愿。”许如烟抽泣问着冷木寒。
“本王当然记得。”
见冷木寒给了肯定答桉,许如烟继续说道:“爹爹临死前希望四王爷可以娶我,哪怕是为妾。”
冷木寒怔了怔:“除了这个要求,其他的本王都可以满足了。”
许如烟苦笑着:“王爷这是打算不信守诺言了吗?”
“本王也许诺另一个人,此生定不负她。”冷木寒字字坚定。
“那人可是四王妃。”许如烟内心有点凄凉。
冷木寒看了看许如烟默认了:“本王此生只娶这一位发妻,若是想我再娶,除非是冥婚。”
“王爷宁可死也不愿意娶我,那我爹爹算什么,他跟着你戎马一生,如今死在战场上,可有人想过他吗?”许如烟声嘶力竭。
冷木寒握着拳头冷冷的说:“我会补偿你的,明日我就去请父皇下旨为你爹爹加封晋爵,也为你请一桩好婚事,保你半生无忧。”
许如烟疯魔的狂笑:“加官进爵?好婚事?王爷要是敢这么做,我也敢死给王爷看看。”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冷木寒似乎有点无可奈何。
许如烟突然上前抱住冷木寒:“王爷,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便喜欢上你,这么多年,你当真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冷木寒准备甩开许如烟,可许如烟抱的却更紧了。
冷木寒停下动作,情绪平稳的说:“许将军刚刚离世,你情绪尚未平静,你先在王府里待着,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谈谈。”
许如烟恢复冷静,渐渐的松开了手,任由冷木寒离开,自己瘫坐在地上。
当然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楚清沐只看到中间许如烟抱着冷木寒,冷木寒没有挣扎,情绪平缓的画面,然后就伤心离开了。
楚清沐失神的回到雨落轩,清尘在一旁不敢说话。
他为什么不推开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他意义非凡?那个女人穿盔甲的样子真好看,他动心了?还是说那个女人抱他,他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推开他?或许他真的移情别恋了?
楚清沐大脑一片混乱,嗓子发干,眼睛发涩,心好痛啊!
楚清沐这时才明白,她根本做不到让其他女人嫁进王府,她的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王妃,你别多想,那个女人或许只是王爷的部下。”清尘实在看不得楚清沐难受。
“清尘,我没事,他们就是抱了一下,也没发生其他事,我相信木寒。”楚清沐说着笨拙的话语,把内心的不安暴露无遗。
清尘安慰道:“王妃,睡一觉就好了,等明天起来,我去问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暗处的影卫看到楚清沐这样魂不守舍,内心也很难受,于是一个留下来,一个查真相去了。
这一夜,楚清沐睡的很不安稳,她总是梦到冷木寒离开的背影,两人渐行渐远,可冷木寒却没有回头。
翌日清晨。
“王妃,府里来了个许姑娘,王爷让她在府里住下,王妃看她住哪合适。”一大早管家就来汇报了。
管家本可以自行替许如烟安排住处,但又担心安排的太好,王妃生气,安排的太差,王爷生气。
全府的下人们都好奇这个许姑娘在王爷心中是什么地位,也都纷纷心疼如今王妃的处境。
楚清沐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本留存的希望瞬间灰飞烟灭。
楚清沐失神的说:“府里哪最好就往哪安排,哪离书房最近,离王爷最近就往哪安排。”
管家看着楚清沐魂不守舍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管家走后,楚清沐支开了清尘以及影卫,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还是被抛弃了,不管是这个龙渊国,还是那个21世纪,楚清沐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美好的,痛苦的,失望的,幸福的,但画面最终都定格在被抛弃的一瞬间。
楚清沐起身,拿起冷木寒送来的笔,墨,纸,砚,留了一封信:我楚清沐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以往的誓言如今都不再作数,从此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楚清沐看着自己奇丑无比的字,内心酸涩,这字和自己真像,也是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