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歌身高腿长的，人虽然看着清瘦，但毕竟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了，很是有些分量，一脚踩过去，直踩的那人像是被钉在地上的老鼠一样吱哇乱叫。

而再瞧瞧墨清歌，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冲着白小竹点点头问道，“你那边顺利吧？”

白小竹抽着嘴角看向地上刚才被踩了的倒霉货，那人还在地上翻来滚去的哀嚎不已，再看看墨清歌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她心里估摸着这估计是真生气了。

墨清歌这人，真生气起来反而不动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在皇家养成的习惯，喜怒皆不行于色，他表述出来的表情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或者是无伤大雅的那种表情。

真正情绪有波动的时候他反而会沉静，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也是白小竹经过这么长时间观察所得出的结论。

白小竹清了清嗓子，“咳，那边已经完事了，你这边这是……”

她指了指地上这一群躺着哀嚎的混混，苦笑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墨清歌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这表明了他此刻心情并不十分美妙，他忍了忍，“这帮混账东西把吴掌柜打了。”

白小竹还没来得及问吴掌柜是谁，旁边的许沐晴却陡然色变，厉声道，“你说什么？这帮狗东西打了吴掌柜？！”

吴掌柜是碎玉轩的掌柜，在季家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对季家忠心耿耿。如今他已经六十开外了，年纪一大，如今身子骨有不少老毛病，如果是他被打了——

许沐晴一想起那个脾气和善胡子斑白的老先生被打了，就感觉内心一股火气直窜头顶，握紧的右手止不住的发抖，咬着牙问道，“吴掌柜现在怎么样了？”

墨清歌沉默了一下，“脸上挨了几巴掌，摔倒的时候磕到头了，伤得不算重，但也不轻，受了些惊吓。”

“这帮败类简直无法无天了！”许沐晴忍无可忍，眼里闪过一抹个寒光，低喝一声，“大川小川！”

两名一直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护卫走上前行礼，“在。”

“把这帮狗东西都给我绑了！”

“是！”

周围为了不少百姓，瞧见这阵仗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还不住对着许沐晴和地上那帮混混指指点点，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那帮混混其实伤得并不重，躺在地上演戏的成分多一些，一听见许沐晴要让护卫绑他们，立刻就坐不住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瘦皮猴子一样矮小的中年男子一蹦三尺高，“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你凭什么随随便便绑人？！”

许沐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语气森寒可怖，“曹六，如今敢在姑奶奶头顶上动土，你是第一个，我敬你是个汉子。不过，你真以为白家能保得住你？”

周围一听见她说白家，议论声更大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啊，听这季家大掌柜的意思，这里头还有白家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