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夏洛特的耳边响起。

下一刻，地狱门的合拢停止了。

甚至于，夏洛特觉得，整个储物间中的时间都停止了。

一片寂静中，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是被发现了啊！”

夏洛特苦笑一声，

“好久不见啊，地狱之主！”

“好久不见，夏洛特！”

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很近，又似乎非常遥远。

——虽然说着“好久不见”，却并没有一点儿要现身的意思。

“突然惊醒我，不想说点什么吗？”

声音问道。

“该说什么？”

夏洛特歪了歪头，

“例如，你原来是这样的吗？”

“看来，你是自认为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我的秘密了，是吗？”

“差不多吧！”

夏洛特点了点头，

“虽然达不到可以威胁你的程度，但是嘛……”

“看来你很有信心嘛！”

地狱之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

“先不管你的信心是不是海滩上的沙子堡垒，问题是，你还有多长时间有能力利用这个秘密呢？”

“别忘了，这个世界的灵气与法力水准都是在不断波动的，只有唯一的帝国盛世存在时，你们这些活人才能够完好地施展法术。”

地狱之主直接说出了夏洛特最为担心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变动那么快，你又会有多少时间呢？”

“你还真是……”

夏洛特苦笑一声，

“这种大招不能最后再说吗？”

“美国人不是说嘛——永远先使用最大的枪（always use the biggest gun）！”

“这是德州佬的做法吧？”

夏洛特耸了耸肩，

“不过事到如今，我大概也明白了——你就是希望把更多的活人转化为鬼怪，或者说创造出更多的有思考能力的鬼怪吧？”

“看出来了吗？很聪明！”

地狱之主嗤笑着，

“但即使如此，你又能如何呢？选择吧！——是成为鬼怪，还是干脆，恩，变成一个死者的鬼魂？”

“这算是最后通牒吗？”

“是的。”

“那真是麻烦了！”

嘴上这么说着，夏洛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

“问题是，我觉得我还需再考虑一段时间才行，这该怎么办？”

“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时间研究怎么对付我吗？”

地狱之主语带不屑。

“这取决于我刚才发现的秘密，对你到底有多严重了。”

夏洛特却是一脸的淡然，

“你应该明白，我跟克伦威尔是有联系的——如果如我猜测的那样，开膛手杰克曾借用过你的力量，跟你有所联系的话。”

“……”

“咦，我猜对了嘛！”

见地狱之主默不作声，夏洛特笑了起来，

“那你就应该知道，即使你可以杀死我，我却可以在死之前，通过克伦威尔的力量，把这个秘密告诉很多鬼怪知道的。”

“你觉得我会怕这种威胁吗？”

地狱之主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可在经常骗人的夏洛特听来，这却意味着机会，

“理论上，你的确不会惧怕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毕竟，你的力量是最为强大的。”

夏洛特分析道，

“然而，如果没有必要，你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秘密呢？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能保守秘密，对你没有坏处吧？”

“这倒是没错！”

地狱之主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这就是你给出的条件吗？——保密？”

“是的。”

夏洛特点了点头，

“你不愿意接受吗，地狱之主？”

“……”

地狱之主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这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夏洛特也变得忐忑起来，好在——

“我可以再放过你一次，不过相应的，你必须用法力的名义，向深渊之主起誓，绝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无论语言还是文字！”

“深渊之主？”

夏洛特有些奇怪，

“那是谁？你的另一个化名吗？”

“不。”

地狱之主阴恻恻的声音在夏洛特的耳边响起，

“深渊之主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拥有法力的意识体如果以法力的名义向其起誓，那誓言就牢不可破，无法被违背。”

“竟然是这样！？”

夏洛特顿时好奇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办法确认你的话的真假的。”

“是啊，就像我知道你其实肯定也准备了，反制的手段，就算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也不会束手就擒一样。”

地狱之主反刺了一句。

“这倒是没错！”

夏洛特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一点儿没有被看穿后的尴尬，

“不过，既然如此，你还主动透露深渊之主的消息给我，这就意味着你有所图谋吧？”

“有所图谋！？”

地狱之主冷笑起来，

“我只是不喜欢你屡次三番地挑衅我，所以给你提供一个新的目标罢了——深渊之主可是与这个世界上反复波动的灵气有关系的，不感兴趣吗？”

“你是说——”

“影响你还能自由使用多久法术的那个规则，便是深渊之主的法则。”

地狱之主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挑唆味道，

“当然，按照神话传说，你也可以叫祂盖亚，或者波塞冬，甚至龙王。”

“这……”

熟知各种神话传说的夏洛特，立即理解了地狱之主话语间的意思，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真心地告诫你，调查深渊之主没问题，但不要去招惹祂，不然的话……”

夏洛特自然明白地狱之主言语间的未尽之意，但他却有些奇怪，

“你的话很奇怪啊！你到底希望我去调查深渊之主还是——”

“我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并按照我的希望变成鬼怪——要知道，等到这次的法力潮再次消退，你以单纯活人的身份是无法再使用法力的，但一些强力的鬼怪却还可以。”

“像开膛手杰克！？”

“是的。”

地狱之主阴恻恻地笑着道，

“到那个时候，与你有矛盾的他们会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语间的威胁之意夏洛特自然是一清二楚。而他也明白，地狱之主的话确实没有错。

不过，此时夏洛特更加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根据我的调查，开膛手杰克之前也是通晓法术的活人吧？他应该也是在你的怂恿下，便转化为鬼怪的吧？还有之前的德古拉……”

夏洛特问出了他一直想不太明白的问题，

“你为什么总想把懂得法术的活人转化为半鬼怪呢，地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