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17号契约者有幸见识百里云生对战使徙和奥斯汀的惨烈——那种将生命精确到小数点后面的惨烈!
那么他就会重新对百里云生忍受痛苦的程度有个清醒的认识。
他这种所谓的刮骨之痛,甚至都不能让百里云生的眉头多皱上一下,何况以百里云生此时相对于他而言更高的生命值和更高的防御减伤能力,这种玩法他玩得起!
仅仅只过了片刻,17号契约者原本带着冷笑和喜悦的脸上就变了颜色,他赫然发觉刀刃被百里云生的胳膊紧紧夹住,纵然是长刀在他身上来回锉动,已是能听到骨骼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但长刀每抽出一寸都十分艰难。
到了这时,纵然他心中万分的不舍,也知道再不弃刀,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他立即弃刀抽身而退。
以他的敏捷,本来要全身而退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就在他欲弃刀抽身的一瞬间,他居然发觉对方的手臂已然无力再紧夹这把三十年来未曾或离的秋水刀!
对于一个以刀为第二生命的刀客来说,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足以使他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夺回这把刀。
因此,他犹豫不决的举动无疑已经给了百里云生足够的出招时间。
他本就绷得紧紧的双足已经蓄力完成,虎吼一声,已是合身扑了上来,双手一搭,就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恶狠狠地向着怀里一拉,同时右膝盖就顶了上来。
这一顶之坚决,无端地便令人联想到虽千万斤吾顶矣的——千斤顶!
又或者是近距离被爆炸弹起的大石,沉得,坚决,无可阻拦!
而17号契约者的左边胸腔上,立即传来了“咔嚓,咔嚓”的连续轻响!!
显然胸口处的骨骼已经被折断了数根!
司命印记的即时战斗信息若流水一般的在百里云生眼前跳动了出来:
“你在现实主世界当中对17号契约者进行了要害攻击。”
“你击中了敌人的左胸部。”
“敌人力量值为10点,你的力量值为1点,你的真实身份可以使你在受到本空间契约者的挑衅时,可以行使守护者特权,有三次无视敌人防御力的机会。”
“注意,如果你属于挑衅的一方,则此特权仅生效一次。”
“本次伤害是否选择为无视防御的真实伤害?默认在出现超过对方生命值五分之一的伤害是选择为‘是’。”
“计算中……,你对敌人造成了真实的实际伤害为7点。”
这一顶之威,使得17号契约者的脸色立即惨白,这还是因为他是契约者的缘故,若是普通人中了这一顶,势必肠穿肚烂而死!
他的眼中已经产生了惧意,他总共就是10点生命值,却被这空手的列兵一脚就顶掉了五分之一的生命值!
在他的主观思维里,这还是在受到了攻击减伤一半规则的保护下啊,而且自己的官阶比之对面的这个小子高了整整五阶啊!
一脚,仅仅一脚。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百里云生在力量方面远远高于自己,这才形成了对自己拥有恐怖的碾压效果。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我最得意的刀技无法施展,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狼狈?”17号契约者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以至于额头上血管若小蛇一般地爆绽。
两人贴身而搏,17号契约者手中持着的长刀反倒是碍事不已。
百里云生即然已经缠住了这个17号契约者,那就像是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不将落水者的血肉撕开吞噬殆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百里云生得势不饶人,疯狂的一连串拳打脚踢就接踵而至!
而失去了先手的17号契约者此时已经狼狈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便是连转身而逃的半点机会百里云生都不会给他。
百里云生的左手死死揪住他的肩膀,右手和脚下则不断地对他饱之以老拳。
他当然也能对百里云生报之以拳脚,但百里云生对他的刀伤都能若无其事地应了下来,这种程度的拳脚,只要不是直冲着重要部位,一律就无视,以伤换伤那是毫不在意,甚至是以二换一也毫不在意。
两人翻翻滚滚之间已然从小院的这头打到了那头,整个院子都象是被勾机肆虐过了一遍一般。满地的狼藉。
17号契约者面容扭曲着苦苦支撑,到了现在他才发觉,以貌取人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这相外表彬彬文质的青年实际上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冲突之中,两人已是打到了小院的围墙边上,百里云生打得性发,揪住了17号契约者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简直就象是打桩机一样机械冷酷!
终于,不堪重负的围墙在一阵阵龟裂之后轰然倒塌。
17号整个人都一下陷了进去,而百里去生在并没有随着惯性向前倒过去,只觉得手中一轻,一撮带血的黑发连带着手掌大小的头皮一起被血淋淋扯了出来。
然而,原本看上去奄奄一息的17号却是纵身长笑,从废墟当中一跃而起,头上露出半边带血的头骨。
他终于是摆脱了百里云生的控制,接下来就是他施展的时候了。
长刀带着尖锐的风声刺破空气,直追急速后退的百里云生!
我草,又向着那处后门退去。
17号大骂着无耻,脚下加力之间,已是如鬼魅一般的超越了百里云生,绕到了后门处。
然而,百里云生却在这时蓦然改退为进,反而向着先前那处被震倒的围墙跑了过去。
这又是一处缺口,17号破口大骂,立即就加速折了过去。
纵然是他敏捷比之百里云生几乎是在一倍以上,也不能连续的这么疲于奔命,就在他到达那处地方的时候,百里云生已是若一头蛮牛一般破墙而出。
我去,气急败坏的17号用刀指着远处的王老头,大声叫骂道:“小子,你最好乖乖地出来受死,否则我一刀就将那老头斩为两段!”
话音未落,从缺口处就扑出了一个若疯狗般的身影,17号就怕百里云生不现身,只要你现身嘛,那就生死由不得你。
他脚下一个飘忽,简简单单地就拉开了与百里云生的距离,接着脚下一个转折,整个人就冲了上来,这一退一转一冲之间毫无迟滞,给人的感觉就象是违反物理法则的规律一般,偏偏又自然无比,如行流水一般赏心悦目。
这这一连串的动作之中,他手上蓄力已毕,一刀就对准了百里云生的脖子斩去。
他想得明白,你不是擅长以伤换伤吗,有种你就以脖子来换伤吧!
猛然,百里云生反手就扬起了手中的利器——两块板砖!
两板正宗的板砖带着呼啸的风声一左一右地飞了过来,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狂猛的力道,如此快的速度,那怕是以17号全力而发的敏捷身手,也是不得不全力以对,尤其这两块板砖对准的就是自己的头颅。
原来不止是他想得明白,百里云生更是在先前的破墙而出的过程当中顺手就抄起了两块板砖。
这就有些迹近于无赖打架了,17号虽然身经百战,各种卑鄙无耻的招数见得多了,但以狡诈多变而言,还真没有见过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
板砖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倘若是被击中,运气好的话起一个大包,运气不好的话直接眩晕,这才是最为糟糕的事。
斩向百里云生的一刀就在千钧一发之中斜斜一格,被他一刀劈在了一块距离最近的板砖之上,另一块却是被他险险避了开去,擦着他的头发丝掠过,惊出了一身冷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