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海回来,我写了一整篇明军水师的稿子。
主编已经乐不可支, 我交稿子的那天上午,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六两啊,你是个好同志啊!”
他一指他的办公椅:“那个位置,早晚是你的!”
我笑着摆手:“主编,你这么夸我,我可受不了!”
主编笑眯眯道:“这可不是夸你,就这种稿子,你再多交点上来,我就去找老板给你副主编的位子!”
我再摆摆手:“哎,主编,前辈可不能这样调笑晚辈啊!”
主编没有再说话,把我的稿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道:“嗯,你奔波了这么久,这样,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家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来!”
还是这个实在,我点点头应了:“哎,那我就回去了!”
我离开主编办公室的时候,主编正在办公桌前拿着我的稿子摇头晃脑的看。
我偷笑了下,关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主编对我挺好,我很感激他。
只不过,我可能在这里待不长了。
回国的第二天,我的邮箱里多了一份邮件。
嗯……是一个新设立的报社发来的。
没错,他们来挖墙角来了,而且那个墙角就是我。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这种刚刚入行才一年的小虾米为什么被人家看上了,还专门来挖我。
不过,那个报社团队里,有几个人我十分的崇拜。
其中一位是我的学长,李走召,他的照片至今还贴在我们新闻系的校友栏里作为后来人的榜样。
这位学长深爱着新闻自由,他甚至都自由到了国外战场上……
没错,他之前是一位战地记者。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战争的真相告诉世界”,这是战地记者永远的格言。
这是一群与死神经常擦肩而过的人,也是一群与战争无关的局外人,他们冒险、冲动、热情,充满责任感,他们的工作就是力争在被不可预料的枪击、炸弹、导弹或地雷夺去生命之前,用文字、声音或图像将战争记录下来,向世界真实传递着战争的残酷。
我向来敬佩这种人的,而且李走召的文字功底也确实很棒,至少现在的我是赶不上的。
邮件开出的条件非常丰厚,给我一个专门的版面,每周一版,发布奇闻异事,而且薪酬是如今的三倍。
这是一个我拒绝不了的条件。
跟崇拜的学长和各位前辈在一起工作,还能拿这么多钱,我当然愿意了。
现在就是想找机会跟主编提出跳槽的事,可是主编对我这么好,我就这么跳槽走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我回家上楼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件事,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竟然摔倒了。
如果是平时,摔倒也就摔倒了,我整天东奔西跑,又年轻,不怕摔,可这是在楼梯上。
当初这栋住宅楼建成的时候为了节省成本,修建的楼梯又陡又窄,我这一摔,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天旋地转,日月无光,漫长的翻滚,我好像学会了无敌风火轮……
嗯,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想到星爷电影里的梗,我真是太幽默了!
上面的这句话,就是我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眼前一黑,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床上——医院,骨科。
齐静正在跟医生说什么,齐可坐在病床边上,充满好奇的打量着我的腿。
因为此时我的左腿粗了三个加号。
包在了石膏里……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不能动,而且有种撕裂性的疼痛在腿里。
我问:“我怎么了?”
齐可道:“你摔了。”
这姑娘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简洁?不像她了都,难道我还在做梦?
我说道:“我知道我摔了,我的意思是我摔得怎么样?”
齐可歪歪头:“摔得很帅!”
我……
医生走了,齐静过来:“六两,你怎么会摔倒的,幸亏邻居发现了你,不然你还不知道要在楼道里躺多久呢!”
我问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齐静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脑震荡,左腿骨折,骨折不算严重,但也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日子。看来这段时间你就得躺在医院了。”
我吐了口气,我这也太倒霉了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脚踏空我就进医院了!
齐可道:“你这腿啊,就跟稻草梗一样,一掰就折!”
我骂道:“怎么说话的,你看你的腿,比我的细嫩多了,我的是稻草梗,你的是啥?软面条吗?”
齐可道:“哼,别说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就是从你们报社楼上跳下来,本熊喵也就是脚底麻一麻!你跟我比得上吗?”
我……我怎么这么想掐死她!有这么跟病人说话的吗?
本来我就脑震荡,这么跟她说话我就觉得我脑仁儿疼!
齐静过来拍了一下齐可,我摇摇头,不再理她了。
我这一摇头,总感觉我的脑子在脑壳里晃来晃去,乖乖,不是我的脑子脱缰了吧!怎么有种固定不住的感觉呢?
我又试着摇了摇,好像又没事了。
叹了口气,真是倒霉,住医院要浪费好长时间。
我看着病房那小小的窗户,道:“齐静,为什么这病房窗户这么小?不是说这样会让病人心理抑郁吗?”
齐静身为心理医生,自然明白的很:“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奇呢,其他病房里的窗子都很明亮啊,为什么你住的这个这么小呢?”
我剥了个橘子,吃着,有个护士过来给我的病床号写记录,齐静问她:“为什么这个病房的窗户这么小啊?”
护士想了想,道:“我们医院前年新装修过,以前这个房间是厕所……”
我吐出了嘴里的橘子,护士姐姐,你就不能善意的欺骗我们一下吗?这么实诚干什么?
我摔断了腿摔坏了脑袋,结果来到医院还睡厕所?
齐可早已经没有同情心的在旁边笑了起来,捧腹大笑!
我正在生气的时候,注意力被外面一阵骚乱吸引了。
“外面怎么了?”我问。
齐静出门看了一下,回来道:“好像是有个重病人进了急救室。这个医院设计的好不合理,怎么病房离着急救室这么近啊!很乱的。”
急救室?也是个命苦的人吧……
PS:“脑子在脑壳里晃来晃去”是我之前写的一个短篇小脑洞,想看的可以去我公众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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