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姐姐的店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阴冷的天空飘下细密的雨丝，还有回家的电车，但是海涛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家，但是清早的那个梦让我产生一种恐惧感，我生怕在途中真的发现坐在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子里，街道上穿梭着无数这样的车子，整个世界都只残存下一种金属般的冰冷。

坐在海涛的旁边，我始终盯着他，生怕他在我不经意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休息得不好？看起来精神上挺紧张的，”海涛看出来我的不安，“去年你就是这个状态……”

“去年……去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似乎忘记了。”我故意这么说，想看看海涛究竟记得什么。

“去年你不是说似乎遇到了灵异，我那时候就说你可能精神上有些异常，所以带着你去看医生，你从医生那里离开后，似乎就没什么事情了，”海涛说到这里，语气中出现了一丝遗憾，“我还认为医生挺有水平的，没想到说去世就去世了，要不应该今年带你去复查一下的。”

“那你还记得医生什么时候去世的么？”我继续发问。

“四月十四号啊，我肯定不会忘，警察来盘查了好久，还做了记录……”

“那你带我去看医生是什么时间？”

海涛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他居然没有刹车，飞速冲过路口，在车后扬起的水花中还夹杂着其他汽车愤怒的鸣笛声。

冲过十字路口后，海涛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控，把车缓缓停到路边，平稳了一下情绪，然后看向我，喃喃地说：“你去看医生应该是在……”

“应该是在四月十四号，”我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或许应该在四月十四号以后，对不对？”

海涛睁圆了双眼，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又摇着头：“不对不对，一定是我们两个谁记错了，你去看医生是在……”

“没错，海涛，我来告诉你，其实去年的事情过去后，你还有其他和那个事件有过联系的人，你们所有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都不见了，只有我还记得，而且不但是记忆，甚至连那个时间断都消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你们会突然想起来去年的事情……”我一边说着，海涛的脸上逐渐爬满震惊的神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的确出现了灵异事件？”海涛依然保存着最后一点希望。

“的确，只是我到现在也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甚至我现在和你说话是不是真实的，我都不知道。”

“那你能不能把今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下？”海涛把汽车发动机关掉，准备仔细听一听这些事件。

我把从四月十四号突然莫名其妙地在医生房间看到他病发身亡，一直到夜晚去医生家里寻找线索等等一切都告诉了海涛。

海涛听我说完，沉思了一阵，说：“你去医生家里寻找线索那晚，我的的确确没有去找过你，因为你想一下，从这里开车到医生家至少需要四个小时，你那晚是坐末班车过去的，也就是说你到医生家里至少已经是深夜一点以后了，中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也决不可能经过了三四个小时，按照你说的我出现的时间来看，我肯定就要在你出发前行动，我不可能预料到你要去做什么，况且就算我真的送你回家了的话，那到你家的时间也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难道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我是坐了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回来的？”我也开始越加迷惑。

“我想不是，”海涛说，“你记得你说看到医生病发情景的那晚，你出了门后却发现是在自己家门前，那么你去医生家寻找线索也许就是类似的情况，你从来就没有实际到过医生家，一切都是发生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

“你分析的似乎更有说服力，”我点头表示同意，“开车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时间不早了。”

“你说的那个香烟和黑影的线索，我需要抽空去找医生的太太问一下，可能会有什么发现。”海涛开动汽车，车子继续行驶在雨夜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