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布鲁斯两世为人，加起来四十多岁，但阅历绝不是靠年龄简单的堆砌。

一个一辈子结庐在山林间的老者和一个活在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谁的见识更广显而易见。

在政/治方面的敏感度，布鲁斯又怎么会是托尼这个老油条的对手。

想通其中的关隘，布鲁斯眉头还没舒展开，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但是你这样断绝了他们长生的希望，就不怕他们秋后算账报复你？”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道理，”托尼斯塔克正襟危坐，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你不是美元，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

“那些被你发明的武器夺取亲人的难民，那些被汉默工业打压破产的小公司所有者，那些隐没在你的光辉下寂寂无名之辈……布鲁斯，有多少人喜欢你就会有多少人厌恶你。”

“我们做不到让每个人都满意，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的天真美好，我们能做的，只有让自己足够强大，然后才能让这个世界朝我们喜欢的方向变化。”

“那些无能的政客即便再讨厌我，但只要我关系着千万人的就业问题，只要我还能给更多的人带来利益，只要我还代表着正义，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托尼砸了咂嘴。

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就是嘴碎如他也感觉有些口渴。

“托尼，你不该和一个孩子说这些的。”小辣椒嗔怪地瞪了斯塔克一眼，尽管知道了布鲁斯的身份，但年龄上的差距总会让她下意识把面前的少年当成一个孩子。

“孩子？这个年纪的同龄人可比他差远了！”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托尼嘀咕了一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斯塔克先生。”布鲁斯微微颔首。

再结合网络上一片对吸血鬼喊打喊杀的气势，以及对斯塔克字里行间洋溢的崇拜与赞扬，他很容易明白了托尼的做法。

“对了，还没问过你之前的想法呢？”见到布鲁斯从善如流的样子，斯塔克表示十分舒坦，进而又有些好奇对方本来计划中的做法。

“我的想法……”布鲁斯目光闪烁，再之后便依着记忆中复仇者联盟的雏形提前说了出来。

“一群超级英雄组成的组织，用绝对强大的力量威慑可能存在的威胁，类似dc漫画中的正义联盟？”摸着下巴上性感的胡渣，托尼觉得这个主意瞬间戳中了他心里的痒处。

“等等，我觉得这主意其实也不错！我们可以专门制作一个网站，让民众更加深入了解超级英雄们的事迹，增加群众对超级英雄的认同感……”托尼越说越兴奋，滔滔不绝大有说上三天三夜的冲动。

“那我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干咳两声打断托尼热情洋溢的发言，布鲁斯提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复仇者联盟！”冥冥之中有种意志让托尼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答案。

“咳咳，你的想法呢？”见布鲁斯目光诡异，托尼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兴奋。

“我觉得守夜人就很不错。”本来想说奥特战队，但布鲁斯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果断放弃了这个让托尼嘲笑自己的机会。

算了，还是改天等自己亲手组建出真正的奥特战队再说吧！

……

半个小四后，托尼和佩珀带着笑容走出了布鲁斯的办公室。

经过两人友好的交谈，最终敲定了“守望者联盟”的名号，没错，就是那个标志像屁股的守望者。至于佩珀的心结，也在布鲁斯和托尼反复的劝导下解开了不少。

面带着微笑同一路遇见的科研人员打过招呼，托尼神色惬意地朝着门外走去，却不料在门口处被一个人拦下。

“托尼斯塔克是吗？”对方穿着随意，素白的大褂下面简简单单套了一件汗衫就草草了事，一口被烟草浸染的大黄牙正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半根支离破碎的牙签。

看见托尼走进，对方睁开被酒精侵蚀的惺忪醉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抱歉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认识的人里面貌似并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托尼皱着眉头看了看对方，脑海里检索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呵呵，你不需要认识我。”对方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往通道口一刷，慵懒地朝汉默工业的内部走去。路过托尼身边时，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惹得斯塔克神色大变

“斯塔克，钯中毒的滋味怎么样？”

“你到底是谁？”蓦然停住脚步，托尼面色阴沉，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人。

作为维系他生命的第二心脏，方舟反应炉运作靠的就是钯元素裂变产生的庞大能量，但同时钯元素裂变产生的废料又会随着体内循环浸透血液，导致重金属中毒，最终无药可医。

这本该是托尼最大的秘密，却被这个陌生人一语道破。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这是你们父子欠我们家族的，现在这份债轮到你来偿还了。”对方挑衅地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托尼，他是……他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佩珀面露担忧地看向斯塔克。

被两人的对话绕的云里雾里，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却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没什么，估计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危言耸听的疯子，想要博出名而已。汉默工业连这种神志不清的疯子都收，看来什么时候我要和布鲁斯好好说道说道了。”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但是托尼躲闪的目光显然出卖了他。

“是这样吗？”看着托尼支支吾吾不肯说出真相，佩珀心里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揭穿这个逞强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助理生涯，她太了解这个倔得像头驴的老男孩了。要是他不愿意，谁都不能让他松口。

还是改天询问一下布鲁斯吧，看样子，对方似乎是汉默工业的员工，他应该有所了解吧。

和我父亲有关吗？坐到车上，托尼回忆着对方的话，渐渐坚定了决心，是时候好好查阅一下父亲遗留下来的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