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嘛？
福妞无助地对对小手。
不过既然好心提醒，她还是点头：“懂，谢谢你。”
吴学军很满意，往前迈一步，啪叽——
整个人滑倒在了冰堆上。
头从雪堆里拔出来的时候，半张脸肉眼可见地肿了。
“嘶。”
福妞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是好惊天动地哦。”
“活该！”
“哥哥？”
杨红文三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她身后高矮排成一排，冷冷地看着吴学军。
“本来以为你弃暗投明了，原来一肚子坏水，做我妹妹的上门女婿，你也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嘿嘿，摔得好。”
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气的，吴学军红着眼跑了。
福妞捧着小肚子笑哈哈，一转身投进了大哥哥的怀里，甜甜地撒娇：“抱。”
杨红文心都化了，抱起她转圈，温柔地给她擦汗：“出汗了，小心着凉。”
“不凉哒，我很开心，爸爸腿好了哦。”
杨红文把她举高：“听见啦，你在院子里跑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太好了。”
“大哥哥你开不开心？”
“哼。”
杨红文还没说话，旁边的杨红斌抱着肩膀，别扭地转过了小脑袋。
福妞伸手把他的脸转过来：“怎么了嘛，小哥哥不开心？”
杨红斌看着她，问得很严肃：“为什么不让我抱？”
“啊？”
福妞挠脸。
杨红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略过我让哥抱。”
“扑哧。”
福妞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小哥哥早上给我烘棉袄，烫手啦，用力会疼。”
杨红斌倔强地伸出小手，完全不顾红肿的手背：“不疼。”
福妞都起小嘴巴对着他的手呼呼了几下：“痛，等小哥哥手好了，再抱哦。”
“好吧。”
杨红斌跟她拉钩，还得意地看了一眼杨红文：“一言为定。”
福妞拉着小哥哥的手晃晃：“哥哥们怎么来了呀？”
杨红文无奈地笑，抱着她走：“妈和姑姑在奶奶屋，没见你，我们就来找，你怎么在这？”
他瞥一眼南屋，小声问：“他们没欺负你吧？”
“我都没有进门，”福妞撇撇嘴，“不惹麻烦。”
杨红斌说：“你惹，我们在你背后。”
杨红武挥起拳头：“嘿嘿，我们揍他。”
“别带坏妹妹，”杨红文嗔怪地看他们一眼，“最近还是别闹了。”
“为了姑姑的事，大伯要和大伯母离婚，没看跃华最近都不出来打架了么？”
福妞也回头看静静的南屋：“他们真要分开过了？”
杨红文点头：“不过一时半会分不了，有的闹呢。”
“大伯怕大伯母，大伯母一闹，他就不敢提了，但姑姑受欺负，他也生气。”
“还有啊，他们都想养跃华，没人想养向红，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分。”
福妞瞪大了眼睛：“那向红姐姐不是很伤心？”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我们觉得她挺高兴的。”
杨红斌说：“中午我看她笑了。”
“就在那，嘿嘿。”杨红武指着北边正屋。
杨红文点点头：“我昨天也看见了，没人的时候，尚红总一个人在那待着。”
福妞：“？”
为什么在那里笑啊，难道她也和廖奶奶认识？
大伯一家真的好奇怪哦。
“对啦——”
福妞看见南屋门口的人形大坑：“刚才学习姐姐的哥哥说，胖熊哥哥准备收拾我。”
“他敢！”
三兄弟异口同声地大喊：“我们不怕，我们保护妹妹。”
杨红文开始分配任务：“一会叫和平和胜天，让他们去胡同问，谁要跟杨跃华动手。”
“小斌和小武你们要形影不离地跟着妹妹，一旦发现不对劲，立马保护妹妹。”
“好。”
“好。”
杨红文难得露出生气的表情，死盯着南屋：
“我就在他门口守着，上茅厕也绝不放过他，看他想干什么。”
看大家都有任务，福妞也摩拳擦掌：“我呢我呢，我负责干什么呀？”
兄弟三个人互相看着，露出为难的眼神，舍不得妹妹动手。
杨红文摸摸她的小脑袋：“妹妹不是要去廖奶奶家玩么？”
“玩回来就吃零嘴。”
“还可以飞风筝，嘿嘿。”
福妞垮下小脸：“啊，我也想加入你们。”
杨红文说：“妹妹还小，正是好吃好玩，快乐长大的时候，其他的交给哥哥。”
“嗯，不会让他伤你。”
“永远守护妹妹，嘿嘿。”
“哎，你们不厚道啊。”
中屋的门帘一掀，杨和平拉着杨胜天直接飞蹦出来：“福妞也是我们妹妹，我们守护。”
杨红文低头对他们交代几句：“去吧，小心。”
“好嘞，放心吧，保证连耗子都问。”
杨和平兄弟俩找小伙伴打听去了。
福妞被安稳地塞进被窝睡了个愉快的午觉，然后跟着妈妈去上班……廖奶奶家。
刚进门，福妞就兴奋地喊：“奶奶，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咦，吴爷爷也在哦。”
廖竹青坐在窗前喝茶，手边还摆放了一大堆零食。
吴教授坐在旁边的钢琴前，正在弹奏。
看福妞进门，他教授跑得最快，一把抱起她：“小姑娘，还认识爷爷么？”
“嘻嘻，认识呀，”福妞搂了一下他，“吴爷爷，我们昨天才见过啦。”
廖竹青哼一声：“老吴，你把孩子给我放下，你不是有孙子孙女，还抢我的。”
“我是有孙女，但孙女不是福妞。”
吴教授乐得白眉毛抖一抖，抱高福妞，不给她抢：“要不是来看小姑娘，谁乐意来看你。”
廖竹青用轮椅顶了他一下：“放下，老胳膊老腿，再摔着我孙女。”
“放放放。”
福妞被放在了钢琴凳上。
吴教授慈爱地摸着她的头：“来，小姑娘，爷爷弹钢琴给你听啊。”
瞬间，悠扬的琴声响起。
好像春风拂过田野的温暖安宁，转而又像清冷的冬夜。
月光滑过静谧的湖面，是谁在耳边说着甜甜的睡前故事。
福妞闭着眼睛听着，像是受了什么感召，慢慢地把小手放在了黑白琴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