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墨跟着程济明上了早已停好的小船。
船上只有一个披着蓑衣的摆渡人，大大的草帽盖在头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顾清墨和程济明上船后坐下，摆渡人便直接摇动手中的船桨。
小船没有点灯，缓缓驶入大船之中，很难让人察觉，而且只能凭借周围大船的灯火，去判断周围的情况。
程济明总觉得有些新奇，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小的船。
顾清墨身为冰灵根修真者，冰水本同源，这里水元素浓郁，让她感觉很舒服。
摆渡人动作轻缓有节奏，小船也平稳的在湖水上飘动，即使靠近大船也丝毫没有被影响。
不久，两个人就看到前方有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与上方通明的灯火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位到了，请移步。”
摆渡人靠近微弱的亮光后，便开口提醒。
这艘小船与他们现乘的这个差不多大小，不过对方有雨棚，他们没有。
顾清墨起身足尖轻点，便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另一艘小船上。
程济明在后面看她这样，也想装个仙，然后……差点就翻船了。
顾清墨站的稳稳当当，程济明在半个身子压进水里的时候赶紧扒住船沿。
同时在小船被翘起来的时候，就见这艘船的摆渡人突然跳起，低喝一声，“主子！”
看样子，应该是侍卫。
顾清墨一伸手，就拽住了从雨棚中翻出来的南宫流云的后领。
南宫流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被勒住了喉咙，猛地一下差点把自己勒死。
顾清墨向前一踏，被翘起来的小船又落了下去。
侍卫跳起来之后本来想着落在雨棚上，结果支撑点突然消失。
于是，本来规划好的“起”“落”，就变成了“起”“落落落落”。
侍卫：……
南宫流云被顾清墨扔回雨棚内，止不住咳嗽。
程济明也从水里爬了上来，心有余悸拍了拍心口，“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南宫流云：……
被吓死的应该是我！
南宫流云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态，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顾清墨和程济明。
一个仙风道骨傲视群雄，一个粗心大意毛毛躁躁，孰高孰低一清二楚。
然后，对着顾清墨道：“多谢程公子相救。”
顾清墨侧开身子，指着坐在船板上的落汤鸡，“错了，他才是程家大少。”
南宫流云：……
头一回觉得自己眼睛瞎了。
看看这两个人的差别，都说程家是修真界的大门派，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个白衣公子更像修仙的。
虽然怀疑，但是还是正事要紧，其他的都先放一放。
“程少可无碍？”南宫流云走出雨棚，头顶微弱的火光洒下来，印在他的面容上。
程济明看过去，第一觉得很梦幻，第二眼就觉得有点眼熟。
再仔细看看顾清墨，两个人一对比，才发现他们的气质很像。
不过顾清墨是面瘫，看起来会感觉更严肃一些。
“没事没事，我们坐下来说吧。”
“这边请。”
南宫流云不管是气质还是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气魄，都是常人很难养出来的。
引得顾清墨多看了两眼。
总感觉，这南宫流云的气运要比青龙皇帝还要强，这是怎么回事？
程济明屁颠屁颠就钻进了雨棚，没心没肺的样子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顾清墨也想跟着进去，但是却被之前那个侍卫拦下了。
“这位……公子，”侍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顾清墨，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下属，“我主子希望两个人单独会谈，还请公子随我上这边的船。”
顾清墨看他指着没有雨棚的小船，并没有反对。
反正修真者耳力极佳，这一个破雨棚能挡住多少声音，只要不是很远，基本都能听到。
而且，这些下属为了自家主子的安危，想必应不会远离才是。
顾清墨一坐下，就开始从储物袋里掏茶具，把侍卫小哥看傻了。
顾峰主泡好茶，还给他也倒了一杯，“给你。”
侍卫小哥受宠若惊，不过并没有接受，眼中写满了警惕。
顾清墨自然是注意到了，“怕我下毒？”
侍卫小哥很诚实的点头。
顾清墨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呵，你们还不配我这样玩手段。”
虽然这话听起来也在情理之中，但怎么就是那么让人不爽。
侍卫小哥最后还是接受了这杯茶，毕竟他们来时就已经很赶了，而且还在湖上吹了那么久的风，他早就渴了。
只是，侍卫小哥才抿了一口，就突然倒了下去。
顾清墨吹了吹冒上来的热气，看着倒下去的侍卫，轻轻摇了摇头。
……
另外，在雨棚里的两个人，程济明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南宫流云直接开价。
南宫流云看着程济明，总觉得不怎么靠谱。
“程少爷怕是误会了，在下并不打算出售看台的位置。”
程济明一听，眉头一皱，“难道你想送给我们？”
“没错，我……”
南宫流云还没把话说出口，就见程济明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你必须给我开个价！我爹说了，要有来有往，不能欠人情！”
“不，在下的意思是，想要别的……”
“你想要黄金？”程济明瞪大了眼，虽然他们有钱不在乎那一点黄金，但是这个价钱未免太黑了点，“算了，黄金就黄金吧，你说，想要多少。”
南宫流云深吸一口气，“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还想要别的？你这未免太贪心了点。”
“……”
娘的，这交易没法谈了。
“程公子可否听在下把话说完？”南宫流云耐着性子，他不能这个时候翻脸。
程济明吊儿郎当的说道：“……你刚才没说完吗？”
“……”
娘了个巴子！
南宫流云发誓，这次交易之后，他再也不要跟程家大少说话了，心太累。
……
顾清墨坐在另一艘小船上，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部听在了耳里。
南宫流云的条件是，在他需要他们的帮助时，希望程济明能帮他一把。
程济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题外话－－－－－－
问：遇到讨厌的人怎么办？
我：战略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