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初黎梗着脖子，硬是撑过了一柱香。
只是坐下来后腿就彻底没了知觉，动弹不得。
这回顾清墨倒是没有难为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师……父。”陌初黎感觉自己的腿都是抖的。
“感觉怎么样？”顾清墨很善良的关心了一下。
陌初黎相当违心的说道，“弟子很好。”
“那就好。”
陌初黎额角抽了抽，他说没事就没事，眼睛长着是干什么的！
睁眼说瞎话，居然还应了！
抱着小豆丁去了温泉，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扒光了，陌初黎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师父！”
顾清墨面无表情将他放入水中，“能站稳吗？”
陌初黎使劲扒住温泉边的鹅卵石，水下双腿生硬的摆动，真怕自己说个站不稳就又被抱起来，太丢人了。
顾清墨垂眸看着陌初黎，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竹制的椅子，放在温泉里正好能让陌初黎露出一个脑袋。
陌初黎有些惊喜，顾清墨这是脑袋开窍了还是良心发现。
但顾峰主真实的想法只是，她才想起来有这么把椅子，毕竟她很久都没有翻过这个储物袋了，自从闭关之后。
果然，坐着比站着舒服多了。
顾清墨将两本功法拿出来，将今日越长老的那番话又复述了一遍，“你选哪个？”
魔尊大人要选肯定是选最好的，根据他的经验，这种越老旧的秘籍肯定越好，那当然是选那本《风行水止》。
“为何？”
心里怎么想的陌初黎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乖小孩就要有乖小孩的答案，“弟子既然是修真界第一人的弟子，那么绝对不能丢了师父的脸，即便达不到师父的高度，也不应让人看扁了去。”
“更何况，既然师父将这本功法带来，那么一定有师父的用意，弟子相信师父。”
这种回答很是漂亮，顾清墨很满意。
只是等陌初黎拿到功法的时候，傻眼了。
这个跟破烂没什么区别的几张纸片，确定是一本功法，还有上面那一堆鬼画符，确定能修炼？
不管再怎么腹诽，好孩子陌初黎都不能表现出来。
“初黎，为师很看好你，修炼上有什么问题大可来找我。”顾清墨拍了拍陌初黎的肩膀。
“是。”
陌初黎不管心里有多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你坐下，为师来教你如何做。”
陌初黎心里翻了个白眼，功法而已，他又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记。
“放松全身，跟随为师的引导，牵引灵识。”
陌初黎的心微微一颤，灵识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人魂魄的模样，若是让顾清墨探到他的神识，那岂不是就暴露了。
顾清墨见他有些僵硬，也没想太多，一般教弟子如何外放灵识，大多都是师父将灵识探入弟子的识海内。
但顾清墨的灵识太强，陌初黎根本无法承受，而且万一陌初黎出现了什么抵触情绪。
轻则陌初黎重伤，重则死。
顾清墨可是把师兄的话记牢了，要对小徒弟好一点。
所以这最常用的方法自然是不行的。
陌初黎见顾清墨一直都没什么动作，悄咪咪看了他一眼，“师父？”
“你很紧张，为何？”
陌初黎一惊，“弟子……弟子只是……”
知道自己这徒弟胆子小，也不打算多问，只当他还没准备好。
顾清墨无法，只能留下使用灵识的方法，独自离开。
逃过一劫的陌初黎松了口气，只是他没想到顾清墨居然能将方法讲的这么简单，就算是一窍不通的小孩子都能看懂。
陌初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就是这个小孩子。
动用灵识接触功法，使灵识与灵气接洽，如此，功法的内容便会印在灵识中，完全不需要花时间去背，同样也降低了出错的可能。
要是被楚旭知道，怕是要吐血三升。
外门弟子接触到功法的机会不多，更何况他这种年龄小的，若非他刻意隐藏雷灵根的天赋，恐怕早就能接触到这些了。
离开的顾清墨去了藏剑阁，她向来守约，既然说了夜里来归还，那么就一定会来。
越长老老远就看到顾清墨的身影，一袭白衣在黑夜中飘荡，只要不瞎，就一定能看到，真的太显眼了。
“清墨小子你来啦。”越长老奋力招手，时不时还蹦哒两下，夜巡的弟子捂嘴偷笑，趁没被发现赶紧离开。
越长老双手叉腰，仰天大喊，“清墨小子你个不厚道的！你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老夫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不听师叔说完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要是你师父还在……”
“就算师父还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当年就算逍遥散人健在，也从未在顾清墨恶作剧时，阻止过她。
虽然逍遥散人嘴上说着要尊师重道，但是私底下可没少帮她出主意。
甚至在越长老出丑时围观大笑，气的越长老经常提剑追着他在宗门上蹦下跳，嘴里还念叨个没玩。
越长老不高兴的吹胡子，“我那个时候不过是看你还小才拿逍遥出气，你可别得意，现在我……”
“现在我比你强，”顾清墨面无表情的戳越长老的痛处，“我现在化神期巅峰，你只是太虚境。”
越长老吹胡子瞪眼，“嘿！你小子怎么就是不知道尊老爱幼！”
顾清墨默默抽出断寒，“我已经很克制了。”
越长老顿时一个激灵，边后退边叫嚣着。
顾清墨叹气，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喜欢来藏书阁的原因。
每次被逮着，耳朵就吵的很，甚至连门都很难进去。
见越长老已经躲远了，趁着机会赶紧进了藏书阁。
却见章长老站在门后，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出来了。
顾清墨将断寒收起来，“我来归还功法了，只是只有一本。”
章长老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接过功法看了眼，没想到居然还是选择了那一本，“是你那个小徒弟有什么问题？”
顾清墨微微颔首，“那本功法我可能要晚些时候归还了。”
章长老并不担心这个，“功法放在你那里我并不担心，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又有谁能从你这里偷到功法，就是正面对上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