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喜欢你。

其实，她不过是喜欢你这种人。

但在她遇到别的适合她的男人前抓紧她——却是你的成功。

——《俚语》

***

倘若爱情只是一场梦幻，

那么，我愿永远沉醉在这梦中，永不醒来。

倘若爱情将带来一种折磨，

那么，我将为了短暂的快乐，去承受更多痛苦。

……

索索的怀抱是温暖的。

他的胸膛滚烫、滚烫……靠在他的胸口上，欧丹侧耳聆听。

扑通

扑通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非常有力，非常地……

“……”

不自觉地，少女（34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她并没想笑！

可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却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般难以遏制，同时……也没法缓和。

……更甚至的，她甚至想让这火山喷涌的更猛烈些！

“……”

（……我）

欧丹沉默了。

尽管喜悦填满了整颗心脏，尽管索索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可是，她却还是沉默了。

（……）

（……）

（从前，我想要的男人，从来不是这种没力气、没能耐，除了一张脸，就什么都不行的，不成熟的孩子……）

（……我曾喜欢比我年长的。）

（……也曾喜欢比我强悍的。）

（…………我曾喜欢高傲、严峻的。）

（…………也曾喜欢热情、爱笑的。）

——他们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点或许只是这些人，从没有哪个是对我是认真的。

【有的人，喜欢你精致的容貌。】

【有的人，喜欢你充裕的财富。】

【有的人，其实不喜欢你。】

【有的人，则只想找一个临时的炮友；从而在自己的收藏品中，增加一份更具重量的砝码。】

（……）

（……）

欧丹在索索怀中，微笑着，却同时缩起了自己小小的身体。

（他们爱我……可是，他们也不爱我。）

【他们会被更漂亮的诱走。】

【他们会被更有钱的诱走。】

【他们本就不在乎你。】

【在得手之后，他们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是啊。）

欧丹依旧笑着。

她笑着。

可是，她那颗炙热的心脏，却逐渐蒙上了一层浓郁的阴云。

（那他呢？这个人——这个甚至说不清是否爱我的男孩——相比起我的年纪，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的嘴唇哆嗦着。

哆嗦着，颤动着……无助地…颤抖着。

（倘若有一个更漂亮、更富有、更合适的目标。他会不会抛弃我？）

【……】

（又或者说，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只是个备用品。等他有钱了、有权了、成了强者，变得坚强后——他就会厌弃我，嫌恶我，乃至……抛弃我？）

【……】

【……我不知道。】

永秽一直站在她身边。

从最初的最初，到最后的最后。

【虽然我觉得，你或许蠢得听不懂——但是，我的确算过了。】

它道：

【和他在一起，对你有利。】

（什么？）

【有，利。】

永秽解释道：【就是说，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变得有钱有权，以及是否会抛弃你——但我却能断定：和他在一起，最终会获利的一定是你。】

（……）

（……）

欧丹眨着眼睛。

她没有说话。

但是，即便相隔很远，永秽也还是察觉到了她正渐渐安下心来。

（没事儿……）

（这样就好。）

她道：

（他若背叛我，我就杀了他。和他相处的日子，也权当喂了狗……）

她微笑默念着。

即便身在她所喜爱着的，这个男人的怀中；欧丹也还是说出了在寻常人看来，要显得十分恶毒的话语。

……但永秽却理解她。

多年以来，如果没有这种觉悟。欧丹不知会死多少次。

【（从杀第一个人时的恐惧，到杀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欧丹她，越来越狠了……）】

但这对永秽来说却无所谓。

毕竟，在它眼中，最重要的人是欧丹；而唯一重要的人……也是欧丹。

***

“现在往哪儿？”

索索兴奋的抱着这个并不算重的女孩，就像拥抱着整个世界。

“左！左！！”

在他裤子里，某个坏东西已经支起了一顶小帐篷；但是，他却总觉着自己应该还能变得更硬……

“现在呢？！”

他高声嚷着。

“右面！”

欧丹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兴许是索索的那个东西又顶到她了——女孩首先睁开眼，注视着少年并诧异良久……继而，哈哈大笑：

“右面！现在往右面跑！”

她稍微扑腾了几下身体，令娇小的身子，更加深陷进了少年的怀抱：

“在跑快点儿！你要是再快点儿，等到了地方，我就给你个奖励！”

话毕，她更加剧烈的放声大笑。街上的风灌进了她的嘴巴，仔细听，甚至能察觉到一丝柔媚的清音……

（幸好在这条街上，人比较少……）

索索瞄了眼欧丹的碎花裙，并将视线，短暂停在了淡蓝色裙摆的小小红色上……

（兴许是伤人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吧！）

他如此想着。

（她穿着裙子…假如这街上人很多，保不准要被什么家伙，瞄到她的裙底……）

一念及此。

…一念及此，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欧丹现在可能会穿的小裤裤的花色，再然后……

“呜……”

（邪念！）

（邪念！邪念！！）

他慌忙避开视线，然后又用力地闭紧眼睛：

（邪念！邪念！！）

（欧丹是好女孩，她才不会穿那种镂空雕花的黑色内裤，才不会！）

“呜…………”

“怎么了？”

“啊！”

索索吓了一跳。

他慌忙道：“没、没什么……”

【蓝色的。】

“什么？！！！！”

心底里传来的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令索索直接失言。

“？”

（什、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不信，你自己问她。】

“欧丹！”

索索急了：“你的小裤裤是什么……”

（！）

（！！）

（！！！！！）

这一瞬，在他心中，似乎有成千上万位德维玛老先生，正在用细剑施展着完美的剑术。

（你——！！！）

【我没想到你会真问啊……】

“是白色哦。”

（YES！YES！白色最……？）

“什么？”

“我说……”

欧丹娇羞的窝在他怀里。可爱的脸蛋甜甜的，整个人也好似从内到外洋溢着狡黠的气息。

“我说，是白色的；你要是不信……待会儿到了，再让你看就是了。”

“……我。”

索索张了张嘴。

他觉得该拒绝。

毕竟，像自己这种人面兽心的恶狼，随便瞄一个女孩子的裙底是非常不好的。

……即便欧丹愿意给自己看，这种行为，也是非常不好的。

“真、真的吗？”

可是……

话一出口，就完全不是他原本想说的事了。

“……你想看吗？”

“想！”索索急不可耐道。

“……那就随便你喽。”

欧丹垂下头，低声窃笑着。

索索有点儿痴了……可是随后，他却等来了欧丹的一声娇嗔：

“你啊你……可真是个大色狼。”

“唔……”

“大色狼，咱们到啦。”

索索一惊。他几乎下意识的要松开手，但马上，这小子就意识到欧丹还在自己怀中，于是便红着脸，将她慢慢放了开来。

……

…………

这儿是佣兵城中，偏西南角的一处空旷高地。

平时，这里可是“爱情圣地”！浓密的树丛与高大的石头、开阔的观星视角，都是最适合情侣们的谈情说爱的场地。可今天，由于佣兵城中的人们，大多都被吸引去看城中心与郊外的焰火。因此，在这片高地上，便只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对男女还在依偎……

“……”

咕哝。

索索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起了欧丹刚才刚答应过的事，尽管他知道这样子做是不对的……可是，他还是想看。

（……）

但这种事，他又不好直接跟欧丹说。毕竟，一个大男人嬉笑着想要看女孩子的裙底，始终是一桩惹人恶心的勾当，所以……

【别担心】

【你长得其实还蛮不错的。】

“？”

【调情这种事。长得好看叫情调，长得难看才是恶心。】

另一个他一本正经道：

【顺利的话……唔，现在就已经很顺利了。（笑）我敢保证。你今晚，就能把她带进旅馆。】

“……”

索索紧咬嘴唇，他佯装耳背。

“呼…”

欧丹站定身体，她跺了两下脚：“被你抱这么久，我这心儿，始终上蹿下跳的……”

“我！”

索索猛叫出一声。而在意识到这样子很失礼后，他便扭捏着放低了音调：

“我也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啦。”

女孩（34岁）笑了。她鼓着嘴，跳到男孩面前：

“我虽然没说，可心里却清楚的很呢！……刚才，你一直拿匕首顶我，我可清楚得很呢！”

“匕首？”

索索一惊：

“我、我没有那种东西，我……”

突然，他意识到了欧丹在说什么。于是，就再次脸红不语了。

“哼，说什么没有…不过，你的那个匕首啊……人家，也可以理解。毕竟是男孩子嘛……”

“你…你的意思难道是——你曾见过别人的，那个？”

“说什么呢！！”

欧丹突然翻起眼睛：

“才没有！你可别污蔑我！不管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约会，抑或第一次赤诚相对……我…我都是和你。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一直很不受欢迎吗？”

“……但是你这么漂亮。”

“你呀你。”

欧丹气鼓鼓的捏住了索索的嘴：

“你就是用这张嘴讨女孩子欢心的吗？”

她吐了下舌头，然后，就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