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到这一步。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桩事绝不能给姐姐知道。

绝不能。

绝对不能！！！

……

但是，结果，尽管已做了那么多；但她却似乎还是做了更多。

为了清理手指，而将手强行塞进索索的嘴巴让他舔净。

又或是因为害怕被姐姐发现，而蹲下身，主动用嘴为他舔净。

亦或是一边咒诅着“绝不准说出去！”；一边又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魅惑语调，命令他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必须躲着姐姐来找自己。

……

“……”

结果，

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法回头了。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尤其重要的一点，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她不喜欢他。

甚至可以说，她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懦弱的表情，讨厌他女人般的脸蛋，也讨厌他明明装得很正经、却还是被自己弄这弄那了的虚伪。

“……”

她觉得这个男人背叛了姐姐。

她觉得他背叛了姐姐的信任。

也背叛了姐姐的爱。

……明明在玛莎面前时，假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嘴脸——可结果，他之所以那么坚定，其实只是因为玛莎她是个好人，从不懂得强迫吗？

（……）

更有甚者，这小子甚至还总装出一副除了姐姐、他谁都不认，谁都不信，也不会对任何人发情的表情。

但是，这一切的谎言，不是也都在刚才被自己戳破了吗？

（他……）

她想：

（他只是撒谎。）

（他只是在欺骗姐姐。）

（他只是在用那张貌似无害的脸，欺骗姐姐、诱惑无知的姐姐和他在一起。）

幸好我将他识破了。

幸好我戳穿了他的虚伪。

如果不是我，姐姐一定会受伤的。

而且，如果不是我，这小子一定会继续以这张貌似无害的脸，继续欺骗姐姐、并随时寻找背叛姐姐的机会吧？

（……）

她如此想着。

想着……

渐渐地，她战胜了自己的罪恶感。

没错。

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的错。

是那个小子的心念不够坚定。

是那个小子擅自硬起来，也是他擅自被自己弄出来——倘若他当真喜欢姐姐的话，那个东西就不该被其它女人弄硬、即便被弄硬也绝对不该射出来；而既然他被自己弄了出来，也就意味着……他，绝对、绝对、绝对不是真心喜欢姐姐。

所以…………

她远远的躲着。

背靠在石头上，大声喘息；并不炙热的太阳，也令她很快流了一身的热汗。

（那不怪我。）

一边如此思惆着，她一边将瘫软了的手臂，轻轻搭到了双膝之上。

然后，

她阖上眼睛。

……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但是她尽量不去想自己之所以如此兴奋的原因，或者说，即便想，她也只希望将自己如此行为的原因，归结于已数日未曾得到男人的爱抚。

她这样想着。

然后……

深呼吸一口气，旋即，陷入沉沉的梦乡；并以此来等待或许将要到来的，末日审判。

***

索索斜躺在巨石背后。

他大喘着粗气。

明明刚才还在流泪，但它们被萨尔玛舔干了，就不流了。

明明刚才脖子上全是汗，但它们被萨尔玛舔干了，又风干了，就变成了现在这种黏答答的模样。

明明刚才下面……，但它们被萨尔玛舔干了，所以…

不。

没有什么。

他在哆嗦着的同时，紧抱着双膝。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即便发生了什么，也只是因为萨尔玛病得很重，才在无意识间将我认成了别人。）

（……）

（我最喜欢欧丹了。）

（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欧丹了！！）

（……因为喜欢欧丹，所以，我也喜欢萨尔玛。）

（但这并不是男女意义上的喜欢。）

（而只是单纯的——我是她姐夫，而她是我小姨子；我只是个懦弱无能的孬种，而她正巧讨厌我这样的孬种，所以，我为了讨得她的欢心，就必须送给她一件礼物……对、对！礼物！！）

（…………）

（所以说，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即便发生了，也只是梦。）

（谁都没有做什么。）

（谁都没有做错什么。）

（因为只是小错，而为铸成大错；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什么。）

（……）

（……）

（……只要忘记就好了。）

（反正，萨尔玛一想到对我做了那种事，一定也会觉得非常恶心。）

（……所以，只要忘掉就好了。）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应和欧丹发生什么，而不该和别的任何女人发生什么。今天的这桩事，其实从来没有发生——即便曾有发生，也不过是一桩令人厌恶的错误；所以…………）

（所以…………）

他愣愣的。

他拍了拍脸颊。

那张嘴带给下体的美妙触感，依旧残留在周遭。

欧丹曾为他做过许多次。

但是，这次的感觉却不一样。它……

啪！

他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

（无耻！）

（无耻！！！）

他在心中痛斥着自己的卑劣。

他爱欧丹。

他不想将欧丹与其它的任何女人作对比。

无论谁，都不可能企及欧丹的一丝一毫。

欧丹的身体，是属于我的；而我的身体，也是属于欧丹的。我不能背叛她！！

不能！！！

绝对不能！！！！

……

……

心念及此。

他只感觉到了空虚。

无尽的恐惧与伤感，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他反复告诫着自己：这只会发生一次！今后再不会有！！！但是，莫名的恐慌与对她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的畏惧，却依旧狂妄的萦绕于心头，并渐变得……愈发膨胀。

……他越来越害怕了。

假如，这只是唯一一次，那尚可以就此遗忘。但倘若不是呢？

倘若她不是出于疾病，而是发自本心呢？

倘若她在不久后的将来，再次命令自己过去，并再次要求自己与她做出这种背叛了欧丹的事——甚或是更严重的事，那该怎么办？

如果欧丹发现了，她会怎么想？

如果有一天，当你知道你的亲妹妹与你的男友背着你滚床单且将所有你与你男友没做过的事都做了一遍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而如果欧丹没有发现，我又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你被迫背叛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尽管想回到她身边却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配不上纯洁无暇的她的时候，你又能怎么做？

……

……

他不知道。

他怕。

他真的很怕！

他既害怕被欧丹发现，被她抛弃；又怕没有被她发现，而只令自己一直处在恐慌之中。

他既害怕被欧丹发现，她却不屑一顾；又怕没有被她发现，而一直继续遭到萨尔玛的胁迫。

“……”

结果。

结果，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萨尔玛的决定。

只要她将今天的事当作一场可怕的噩梦，那么，索索也同样会将今天的事看成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尽管，今后的日子他将一直活在这淡淡的愧疚中…但是，至少那只是病人的一丁点儿“撒娇”；只要这么想，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等结了婚，就带着欧丹一起回波罗，与萨尔玛和这边的人再见、再也不见！…只要这样做，或许，一切就都…………

“索索。”

突然，

一个声音穿透空气，直达到了索索的耳畔。

他悚然一惊。

然而，难看的虚伪的笑容，却很快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欧丹…………”

他竭力笑着。

……

尽管曾有过犹豫，也曾有过一瞬间的想要说明一切的冲动。但是…他却还是选择了隐瞒。

他决定对自己今生最爱的女人……瞒下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