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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制度

第五十五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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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股奇怪的臭味,腥臭腥臭的,是羊膻味!

一个秃头男子忽然从人群中钻出来,他是烧烤店的老板,刚宰了羊,一身的羊膻味,冯婷与他隔了数十步的距离,即使这样她也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那股味道浓烈得,就像那家伙提着一只剥了皮的波尔羊招摇过市。

他瞪着冯晓军,瞪了三四个呼吸时间,说:“你刚才讲什么来?”

旁边的中年男人低声附和了句:“对,他骂你儿王八蛋!”

这“王八蛋”真是一语双关,骂了小孩,父母也一同骂了。

“我讲,他要是敢再欺负女仔,你的手,我也一起拗断!”冯晓军同样瞪着那秃头男子的眼睛,右手仍然抓着那孩子的右腕,秃头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后退了两步——看冯晓军的架势,谁能料到他会不会失控,抽出一把水果刀什么的,意图行凶……这场景已经隐约有股绑架现场的惊险了。

“报警吧!”有人说。

“打他!打!”有几个好事的青年乱嚷了几句后便溜走。

“嫁,嫁给我吧!”

这句话着实不应景,听着真令人尴尬,甚至惹人恼怒。

在这严峻的气氛中,居然有人还有闲情雅致在一旁求婚?

是冯婷!

她,她在求婚?

的确是冯婷,她难得干了件蠢事,只见她手上举着那只白玫瑰,半跪在地,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痛哭一场,激动得舌头打结。

她要求婚的对象竟然是一位……

老奶奶!

老人家戴着顶针织毡帽,慌慌张张地挡在她小孙儿面前,露出三颗牙齿,说:“啥~你说,说啥?”

……

冯晓君憋了一口气,忘了喘,两眼盯着冯婷,忘了眨。

冯婷朝那已经被吓傻的冯晓军望了眼,双脸更红了,眼泪随时要夺眶而出,她大喊道:“哥哥不给我泡仔,我想想,仲是女仔更合我……”

忽然,冯婷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出她的求婚誓言:“你的美,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洞察,你美在人心,你的惊鸿一瞥,让我恍然大悟,你渴望爱,然而我身上没有一分铜板,但是,我相信,爱情不是柴米油盐,你尽管当我是白痴,然而这个疯子就要抒发内心无法压抑的情感,请允许我大声地对你说——我,我爱你,请嫁给我!!”

老人家像是突然触了电,身体颤了颤,慌忙抓紧她孙儿的手,把他往后推,说:“他仲小,不得结婚啊。”

老人家还以为冯婷在向她的孙儿求婚,不过她也有些疑惑,毕竟冯婷那宛如那千言万语才汇成的眼瞳,一直盯着她——那眼神,是渴求,宛如一个被困在撒哈拉沙漠并赤身**的孩子眼神,那眼神,压抑着无限的深情,如同一只一人高的弹簧,却被压成一张纸张的厚度,那眼神,会说话,如同诗人正站在花前月下给心爱的女孩吟唱赞美词……

老人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两脚开始不听使唤,逐渐往后退,并举起手中的菜篮,护在胸前。

冯婷突然冲上前,两臂一张,一把搂住老人家身体。

她的动作非常用力,热情,就如同光着膀子施瓦辛格,一把搂住林黛玉。

或许在热恋中的情侣意识里,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人,丝毫不理会身旁那群看得目瞪口呆的群众,更不怕教坏小朋友!

冯婷的睫毛靠了过来。

她的嘴唇,也来了。

她们正在交换着彼此的鼻息。

那朵像是百合花的白玫瑰,正缓缓地划过老人家的脸颊。

冯婷,轻轻,轻轻地说:“嫁给我吧……”

……不管怎样,冯晓军是没心情打架了,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总是不由自主的避开其他人的眼神,脸颊像是喝了数杯的米酒——滚烫滚烫的。

冯婷刚想说什么,嘴巴一张,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瞥了一眼冯晓军的眼睛,右手抓住后颈的衣领,眉毛低垂,作出一副想上吊的沮丧表情。

冯晓军瞪了她一眼,喷了个鼻子,加快步速,把她抛在了身后。

兄妹俩就像谈妥了这事,冯婷大叫一声:“耶!讲定了,你要再打人,我就告诉妈,说你逼我泡妞!”

这场闹剧对于冯婷来说只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眨眼就忘了刚才的尴尬气氛,她手指着天上炸响的烟花,模仿焰火的轰鸣,大叫:“叽——轰隆,怕啦啦啦啦啦啦,轰,轰~叽——叽——叽——叽……”

冯晓军顺着烟花腾起的方向看去——演唱会!

这是一场露天演唱会,搭在摩天轮前的水泥舞台上,台上搭了一只巨大的拱形帐篷,棚顶的金属支架上挂着激光灯。

这次就不是红蓝警示灯在闪烁了,而是真的绿色激光灯柱,不过这激光灯没有冯晓军想象般的能照得眼睛睁不开,确切说像是冷光灯般的柔和。

激光灯高频率的晃动着,组合出了几个英文字母,奇怪的是,冯晓军读不出来,明明是英文,但在他的意识里却是外星天书。

冯晓军问冯婷,冯婷说是即将上台的歌手名字:“A L I C E,你是不是想讲,‘好嗨心,好嗨心,耶’!!我现在同你买白玫瑰,钱你给——同你透个料,等阵你送花时,别急下去,她会锡啖你!”

冯婷说完,几下就跑没了影,冯晓军则站在原地发愣——“爱丽丝唱歌这难听,不被人家打就好,她等阵还要上台?头先阿妹说咩,锡,啖?”

旁边有个小贩在小吃车前卖臭豆腐,这股恶臭一度让人联想起一间烧着的公厕,烧焦的炭火气息混合着煮沸的氨水气体熏的令人直想呕吐。

一股西南风吹来,刮走了这股恶臭,带来一股玫瑰香。

玫瑰!

很熏鼻,有股刺辣辣的感觉。

是香水喷多了呢,还是她在生气?

冯晓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股甜蜜的玫瑰香让他的头顶一阵酥麻,像无数的蚂蚁爬过,眼睛也瞪大着,眼前宛如消散了一层水雾,那景象也变得清晰可辨了。

一位男生手持一株玫瑰花在四处张望,忽然,他的女朋友在他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猛地转过身,将玫瑰抛向女孩,并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自己的专业术语:“你……你,快递!!”

一对夫妻在饰品摊前给小女儿挑挂坠,小女孩哭得涕泪齐飞,母亲边哄着孩子,边用脚尖狠狠地踢着她丈夫的脚,男人几乎趴在桌上,用手指挑起一串玫瑰挂坠给女儿看,自己却不慎连人带桌扑倒在地,落下的是漫天的玫瑰坠耳,以及响起女儿的笑声,尖厉极了。

一对年老的夫妇在卖花,妇人在用剪刀修剪玫瑰花枝递给客人,她的老伴在翻着挎包给客人找零钱,老奶奶叮嘱老伴手脚麻利些,当心赚不到钱,一会又叫他走慢些,当心摔着进医院,麻烦孩子照看……

冯晓军在原地左转一圈,右转一圈——那家伙很好找,金发碧眼,一身纯白色蕾丝裙,带着一股玫瑰味,说着一口书面语,听着有些别扭。

冯晓军没看到。

他不断在人群中穿梭,直到绕了整个舞台一圈,依然没找到她。

是冯婷!

这家伙爱搞恶作剧,抨击社会,报复自己,又或者纯粹图个开心,反正她一会不搞个事情,心里就发痒,至于股玫瑰味就有些像催眠了,之前冯婷玩倒立时也提到了爱丽丝,自己听了这暗示后,似乎也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味,其实那片草地别说玫瑰,连一朵能叫得出名字的花都没有,现在这情况更严重——连臭豆腐闻着都像玫瑰了。

那位卖花的夫妇朝冯晓军吆喝了一句,问他要不要买玫瑰送女孩。

“不买,送你妹啊送,我送一巴掌给她!”

冯晓军恼羞成怒下,口不择言,将“我妹”说错成了“你妹”!

就在这时,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她前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等到报演员名字时,她卡了壳,匆匆忙忙跑下了舞台,半晌,经理跑上舞台……

“爱丽丝·简!”

没错,他就是那样说的。

冯晓军还以为是别的“爱丽丝”,反正晶贝那样大,又是首都,叫爱丽丝的外国人至少都有五六个以上吧。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摩天轮的座舱里蹦了出来。

所有的闪光灯都打在她的身上。

真是出其不意的闪亮登场,这下轮到冯晓军傻眼了,冯婷刚刚说的那个极具诱惑力的词语一直在冯晓军的脑海中萦绕:“锡啖,锡啖,锡啖,锡啖,锡啖……”

也不管冯婷会不会在恶作剧,冯晓军这次得堵上男士的尊严,即使是必输的结局他也得赌一赌,想来也有趣,之前自己迎着枪林弹雨也敢跟詹姆斯拼命,怎么在这紧要关头……认怂呢!

得上,必须得上!

当然,有了勇气后,手里还要有白玫瑰,要不怎么找借口上舞台,有一朵还不够,要抱着大大的一束,足以挡住自己视线为止,这样才能干掉其他竞争者,这样才够浪漫!

四周全是欢呼声,吵得冯晓军晕头转向,尤其是旁边那个染着金发的尼尔国小子,捏着下唇,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口哨声,尖锐得就像用短笛吹出超高音“1”。

爱丽丝说话了:“真是美好的夜晚……好的,我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我非常激动,非常开心,哦耶~不过我得给你们泼一盆冷水,我唱歌很难听,不过我会代替公主殿下,用我炙热的心,为天下所有的情侣,和我的骑士,送上一首〈烟花〉!”

她唱了,开头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是假唱?

冯晓军细细观察爱丽丝的脸,她举着麦克风,抬头仰望星空,仿佛在欣赏漫天的璀璨烟花,左手抚摸脑袋,嘴巴微张,一副遇到惊喜,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般,接着,她的眉毛又耷拉下来,仿佛在伤感烟花易逝,美好无法持久,接着,她又露出微笑,这次,她仿佛在憧憬,下一次烟花绽放的时候。

她再次唱道:“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这次依然是没有伴奏,她是清唱,整个游乐园都在回荡着这段美丽的歌声。

“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这次,她把麦克风伸向观众。

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喊:“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像两个冰箱般巨大的音箱中传出观众们的声音:“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爱丽丝没有假唱!

千真万确!

冯晓军还是第一次见她撒谎,见她虚伪做作。

她唱得很好,真的很好。

玫瑰!

玫瑰!!

他看向花摊。

一群青年聚在花摊前,吵吵嚷嚷的。

冯晓军用肩膀侧向花摊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然后两腿一蹬,一鼓作气地撞过去。

他本以为能顺利冲到花摊,只是他很快便堵在花摊外围,冯晓军踮起脚一数,还有二十来个密匝匝的人头。

他身前的那个穿着人字拖的青年,用手肘捅了捅冯晓军的胸膛,并侧过脑袋,一脸轻佻地扬起下巴,问冯晓军:“来推推,试下,打跛你!!”

打就打!

冯晓军托住他的右肘,用力往上顶,那家伙尖声大叫,身体不由倒仰过来,整个身体被冯晓军拗成了一个倒U形,头发都碰到了地面。

冯晓军高举右手,对着那家伙的胸膛,重重地锤了他一肘。

一声闷响,宛如用榔头敲击围墙。

那小子躺在地上,宛如一具苟延残喘的干老头,正瓮声瓮气地哮喘个不停。

冯晓军一脚跨过他的身体,他挽起左右袖子,对那些虎视眈眈望过来的情敌说:“你们一起上,仲是一个个来!!”

否则就全都滚是吧!

地上已经躺倒了个被他打倒的,这还不满足,听他那口气,要把买花的人全都揍一顿才痛快?

他还真是理直气壮!

于是全场群众一片叫嚣:“打!”

“打!”

“打!”

“打!”

冯晓军冲着那个喊得最大声的青年,扇了他一耳光。

这记耳光,冯晓军掌背外凸,掌心留足空间,他下手不重,但手掌碰到那家伙脸庞时,宛如引爆了一颗鞭炮,“啪”的一声,吓得四周的围观者一抖。

这纯粹是侮辱性攻击!

冯晓军料定这耳光能引燃他的斗志了,他便摆好了单鞭,心中想象着如果对方出拳,直面打自己的头部时,该怎么拆招。

人,人呢!

那家伙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怎么眨眼就不见了——是去搬救兵吧。

……

就在冯晓军走神那时,一个小伙揍了他胸膛一拳。

冯晓军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赶紧应道:“做什?”

“装逼!!”小伙紧接着又一拳挥向冯晓军的脸庞,冯晓军用左手抓住他的挥过来右腕,右手往他的胸膛拍了一掌,四根手指先触及他胸骨,掌骨随后,这股穿透力,使他后背隆了起来,两脚也迸离了地面,“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冯晓军望了望舞台,爱丽丝挥舞着手臂在台上左右走动。

她是在寻找着什么。

……

玫瑰,白玫瑰!

冯婷这丫头根本靠不住,自己在这拼死拼活地抢,她却不知跑到哪儿去野了。

不管,得尽快!

“你们一起上!!”冯晓军大喝道,“否则全都滚开!!”

冯晓军赤手空拳地冲进人群。

一场激烈群殴战,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人扔石头!

冯晓军用手臂挡了下来。

有人抓着高脚板凳就往自己的脑袋上砸。

冯晓军抬腿就是一脚。

木板被他踢飞,只剩下一个漆黑的框架,在地上滴溜溜的转。

他感到大脚趾像断了般,一时半会居然没法走路。

前面还有人气势汹汹地往自己撞过来。

冯晓军抓起地上那块凳框,朝往自己扑过来的家伙的左肋扫去。

这凳框看起来像是铁制,其实是空心塑料,被他这样狂风骤雨的暴打一顿,冯晓军手中只剩下两根“筷子”了。 冯晓军把手中筷子一扔,扑上前,抱住一个青年的腰。

两人顿时摔倒在地。

他们抱在一块,在地上打滚,滚向花摊。

“要玫瑰!”冯晓军趴在地上,一阵阵干呕,他朝那对卖花的老夫妇大喊,“玫瑰,白玫瑰!”

“全都要。”

“白玫瑰——”

“没啦。”老大爷说,“有白牡丹,你排队我就卖。”

“你手拿着是什,给我!!”

老大爷把玫瑰塞进老奶奶手中,一把脱下身上的围裙,挡在冯晓军面前,说:“不卖就是不卖,你要打是吗,来呀,我活那老还没怕过谁!!”

冯晓军瞪着面前这位连胡渣都白了的老人家,拳头仍然紧握。

他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刷拉拉的响,几张百元大钞飘落在地,他也不去捡,把钞票递向老人,说:“够不够,再不够就手机给,连同插队费一起给都行,我一定要玫瑰!!”

“得,给我一亿。”老人依然不屈不挠。

这“一亿”是一记活生生的耳光,打得冯晓军措手不及。

冯晓军气红了脸,红到了脖子。

他要是没有还手,那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把一朵玫瑰伸到冯晓军面前。

这孩子冯晓军刚刚见过,就是那位画画的小子,差点就被冯晓军揍了顿,要是没有其他人拦着,冯晓军绝对会在他头上敲出个包子。

这小子的手中拿着还是刚刚那朵白玫瑰,半个手掌大,水灵灵的,像沾了雾珠。

他说,有点战战兢兢的:“我给你玫瑰,别打人,我不要钱,不过你要说‘请’。”

……

舞台上只剩下单调的钢琴伴奏。

“谁都无法阻止,

已经燃烧的导火线,

世界末日,如果现在到来,

就让我们抛下一切,

然后永远在一起……”

突然,爱丽丝唱出一句破音,调子降了八度,喇叭挤出一句突兀的人声。

她的大势已去,撑不住,就要谢幕了?

爱丽丝捧着一大束花。

牡丹。

郁金香。

蓝眼菊。

风信子。

蝴蝶兰。

鹤望兰。

颜色有樱桃红。

蛋黄色。

海蓝。

橙黄。

……

就差了那抹白。

牛奶的白。

鸡蛋白的白。

就在这时,音箱忽然停止工作。

伴奏没有。

灯光熄灭。

舞台上一片黑暗。

是停电!

舞台设备用电过大,导致跳闸。

又或者是供电厂出了事故?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一些大歌星都要尬场,大多演出者的对策是直接取消演出。

不过,这对爱丽丝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

黑灯瞎火的,给足了她勇气。

她敲了敲话筒。

还有声音!

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舞台下的观众,朝着全世界。

“冯晓军,我的骑士先生,我喜欢你,请你,请你一直守护我!!”

台下一片寂静,压抑的有些可怕。

“我的意思是,冯晓军,请做我的男朋友——”

演唱会的白热化时刻到了。

爱丽丝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个不慎便随时会融化般。

谁也没有作声。

气氛压抑得有些毛骨悚然,有几个孩子在尖声大叫起哄,听着尤其刺耳。

很多人都知道,爱丽丝这样的行为已可以视为疯狂!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她又是鼓足了勇气进行了一场赌博。

她能不能赢?

即使她能赢,她也会被评论家说成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弃民众于不顾,只会盲目追求自己所畏的幸福,想象一下,国家要是交给这种人管,人民还会有未来?

爱丽丝从一开始就输了一半。

如果她的表白被拒绝,那明天的头条标题绝对精彩——公主在舞台刷眼球,惨遭乡村野小子拒绝,场面令人痛心!

或许会有热心的抨击者为她恶搞的一段视频——爱丽丝站在忏悔台上,在民众的抗议声中低头道歉,并说了一句傻乎乎的花:“我很抱歉,但是,冯晓军,真的,好帅啊!”

趁着现在停电,赶紧溜走可能会比较体面。

突然,喇叭又传来了声音。

“从一开始就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是冯晓军的声音!

声音既低沉,又深情,音箱震得嗡嗡的抖,并且发出令人激动澎湃的重低音。

冯晓军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走台阶,从舞台前一脚便跨上了舞台。

他的手持一朵白玫瑰,白如牛奶,白如鸡蛋白。

空中爆炸的烟花,从刚刚的寂静无声,变成了现在的震耳欲聋,并且越绽越大,遮盖了天空。

炙热的灰烬如同暴雨般,打在人们的脸上。

热烈的掌声夹着逃跑的脚步声,给舞台上的两人奏出了今晚最激动人心的伴奏曲。

烟花仍在绽放。

有风。

观众都感到仿佛被谁推了推,不由后退了几步。

是气浪!

一颗烟花在低空爆炸。

舞台四周宛如沐浴在阳光中。

晃眼!

舞台下被照出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身影。

“你要上忏悔台,我同你一起去。”冯晓军说,语气轻佻,满脸不屑,仿佛上了忏悔台后,立马要拿铁锤拆台般。

爱丽丝把手中一大束花朵往身后一抛。

花朵在半空被烟花点亮,五彩缤纷的,落向观众。

众人高声欢呼,纷纷努力跃起,期待接住那一朵幸福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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