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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猫,居于夏日

27.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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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依旧在继续,悲伤的旋律连同着男人那糟乱不堪的心情传达到了她的心中。

或许是受到了男人的感染,亦或者是她也开始为妇人的事情担心了起来,她的心中也开始出现了一丝急躁感。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可惜,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要去做些什么,比如说去找到妇人的所在处,去到她的身边,但是很可惜,她动不了。

在这里,她就像是一个可悲的旁观者一般,仅仅只能够像是看电影一样,站在屏幕外看着屏幕内发生的悲剧,而无法出手去对屏幕内的悲剧做出任何的改变。

人生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如此,人们无法改变的事情也有很多,除了当一个可悲的旁观者,人们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说能够有什么改变的话......

嗯,是啊,那么可以尝试着向神明大人祈祷?繁忙的神明大人或许会就这么凑巧的想要来上一天班,又是那么凑巧的能够听到了你的祈祷,最后,它又是那么凑巧的心情很好的出手去帮你一把?

或许是以上的假设就这么成功了,她的眼前再一次的泛起了泡沫。

当如梦似幻的场景过去了之后,随着那一抹白色掠过她的视野,洁白的床单带着消毒水的气味,为她带来了熟悉的身影。

但是,那身影却不复昔日记忆中的那般充满生机,脸上似乎是永远都挂着那一副充满温柔与知性的幸福笑容。

原本被高高盘起,稍显雍容华贵的黑色长发在此刻被解开,放下,长长的秀发现在变得毫无光泽,呈现出一种生命尽头的绝望感;那熟悉的脸庞与记忆之中的样貌相比,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那彰显她成熟气质的丰润感,显得无比的骨感,更有甚处,竟是向着内部凹了进去。

而变作了这般惨状的本人,那名妇人,现在正保持着这么一副灯尽油枯的状态,戴着呼吸机,手上被吊针所刺入,身穿着那一身朴素的病号服,在那充满着刺鼻的消毒水的病床上昏迷着。

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几乎是紧紧地纠作了一团的她急切的想要伸出手来,碰触这自从自己有意识以来,便与自己一同度过岁月的人儿。

——但是她无法做到。

正如前面所说,在这里,她就如同是一名可悲的旁观者。

不管面前所上演的剧目是悲是喜,她所能够做的,不过是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并无法做到任何事情。

眼前的事件所带来的悲痛感,自身无法做到任何事情的无力感,两种负面情感就如同是旋涡一般交织在一起,将她的心情卷入其中,感受着离心力所带来的痛苦与折磨。

但就在这时,就在她对自身此刻的无力感所感到深深的痛苦之时,就仿佛是与她的心情产生了呼应,一只手轻轻的伸了出来,代替着她,抚摸着病床上那憔悴的脸庞。

她认得那只手。

修长而白皙,这只手慢慢的与自己记忆中的手影慢慢的重叠在了一起。

顺着手伸出的方向慢慢看去,果不其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与自己的记忆紧紧的重合在了一起。

正是那名弹吉他的男人,身为她的丈夫,那个男人正坐在她的身边,用一旁脸盆中的毛巾,一遍又一遍的为床上的憔悴的人儿擦去自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汗滴。

看到眼前的这一景象,她心中那纠结的旋涡所带来的痛楚也稍稍的消去了一些。

在冷静下来之后,她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男人的身上。

与记忆之中相比略显消瘦的脸颊,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过才会出现的淡淡的黑眼圈,因为不断的拧干毛巾而致使他的那双白皙的手的虎口处出现了一圈淡淡的血痕。

毫无疑问的,他已经在这里就这么如同机械一般的重复这些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

见到此情此景,她本来稍稍放下去的心又一次的纠结了起来。

“咚咚。”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眼前的这一让人看的心中泛起苦水的情景。

听到了敲门声,如同机械一般重复着拧毛巾,擦拭,再入水这一事情的男人这才有了不一样的动作。

将毛巾放入水中,他正站起来想开门,结果门却已经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看起来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人推着一个小车也跟着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先是与站起来似乎是想要给自己开门的男人寒暄了两句,紧接着,他在男人那硬扯出来的干巴巴的笑容中走到了病床边,看了看床上的憔悴的脸庞,然后给身后的护士让开路。

护士打扮的女人伸出手来,简单的为病床上憔悴的人儿做了一些基本检查,然后报告给了在病床旁站立的那手拿笔纸,并且在不断的记录着护士所报出的东西的医师。

在记录完毕了之后,护士将快要空掉的点滴袋换掉,重新将一袋满满的点滴袋子挂上去之后便收拾好东西回到了小车旁。

而医师打扮的中年男人则是看上去像是在询问男人什么问题一样,一边听着男人的回答,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带着一脸的憔悴,男人与手持纸笔的医师进行着对话。

但是这个流程并没有持续很久。

简单的做完了一些记录,医师在点点头之后便走出了房间,而那憔悴的男人则是又一次的坐回了病床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入了双掌之间。

站在一旁看完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并没有能够搞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上一刻还在演奏中的她会突然倒下?

为什么他会突然之间变成这副样子?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她都无从得知,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寻找线索。

——那个医师。

准确来说是那个医师手上拿着的纸张,那里记录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至少能够知道关于她为何会昏倒的事情。

于是,抱着这一想法,她萌生出了急切的想要去到那个医师打扮的中年男人,不,准确来说是那个医师打扮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的那张纸的地方。

或许是她这以想法实在是过于强烈了,强烈到了为她策划这一场观影的神明大人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于是,她的视野开始进行了移动。

顺着门口开始移动。

出门,进入走廊,左转......

终于,她那不由自主的移动停了下来,停在了门牌上写着‘主治医师-XX’的门前。

进入门中,她在这理应属于刚刚去过那两人所在的病房的主治医师的房间,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在的地方开始了寻找。

钢架支撑起来的皮质小床,白色的幕帘,墙上挂着的透镜等医用品......

终于,她在里边的办公桌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努力的扩展着自己的视野,想要看清楚那堆纸上究竟写着什么。

终于,她看到了,那洁白的A4纸上是用密密麻麻的黑线所勾勒出来的表格。

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字让她看的有些头痛,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在寻找着。

终于,她看到了,在那最大的一栏之中,她找到了‘她’为何会昏倒的原因。

【病因:初步确诊为癌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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