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晚上。洛川没有上晚自习，而是被千面叫了出来。找了一片没人的空地打算练功。

此处是一个废弃的厂房。千面现在月光刚好不能照到的黑暗里，洛川则是在更暗处通过月光与黑暗的黑白感差观察他的背影。

气氛有些沉重，因为洛川的直觉是，千面似乎不太高兴。

千面转过身来，盯着洛川。洛川有些冒汗。千面道：“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吧？”

洛川点头道：“打架，救人，进局子。”

千面问道：“你猜我对你失望的地方在哪里？”

洛川想了想，道：“差点死在北竹的手里？”

千面摇头，道：“北竹的战斗力在你之上，你的发挥已经很好了。”

洛川道：“因为我的莽撞，差点死在轰趴别墅里？”

千面还是摇头。洛川再道：“因为曲怜心？”

千面点头道：“据我所知，曲怜心和你的关系，并不足以让你以那样的状态去救她。对吧？”

洛川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千面道：“昨天晚上，如果没有我在暗中帮你清理，你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知道你知道我的存在是一个底牌，但是你在现在就喜欢感情用事，我怕你以后遇到无法两全的事情的时候，你根本无法选择。”

“你要知道，你现在有着不一样的责任在肩上。这次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帮你。下次，不准冒险。”千面道。

洛川有些不解，他觉得千面这话里面说的有问题。听起来，很奇怪，给他的感觉是，并不完全是由衷的。洛川想了想，然后问道：“老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千面平静地道：“没了。”

洛川哦了一声。

“呲”的一声，洛川都没反应过来，千面的药又打进了洛川的血管里。千面道：“今天不练动作，就练极限。你全力跑，第一个中转点。10公里外的新正路口。”

洛川感受到今天的药力似乎非常凶猛，他心里徒然升起一个疑惑，老师今天怎么有种报复我的感觉？还没想太多，他已经脚下生风，飞速往新正路口跑去。即便已经是最大速度，他依旧觉得不太好受。

等洛川消失在千面的视线中，千面才露出冷笑，“臭小子还挺敏锐。诗诗不在，你这小子还挺会沾花惹草，看我怎么替诗诗收拾你。”

说完，千面渐渐隐于黑暗。

第二天，洛川又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面度过的。洛川这次没有冒险去参加晨跑，他知道自己必定会虚脱倒地。趁着药效还有十多分钟的样子，洛川提前跑到刚开门的医务室，申请了一个床位。

这里的医生被洛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洛川把床位的钱给了他，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洛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虽然现在药效还没有过去，但是他知道，他的身体肯定快要经受不住负荷了。洛川对千面对他身体的评估非常有信心。能够压榨，他一定会压榨到底。更何况，洛川觉得这次千面是在整他……

时辰一到，洛川直接昏睡过去。等到洛川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洛川看了看钟，“五点了？老师没给我打药吗？”洛川记得上次他好像没睡多久。

洛川试着一动身体，“刺溜”，这是洛川想象出来的声音。全身上下有一种完全不能描述的酸痛全部席卷而来，就像是痛苦的抽筋在体内各个地方同时发作。那感觉，说得上欲仙欲死。

洛川叫不出来，脑门上不停冒汗，他用嘴巴咬着床单，而他的变化引来了护士的关注。护士看到今天一直躺着的病人突然变成了这样，就急忙要翻来洛川的被子，想要给洛川打镇定剂。

洛川他现在非常明白，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被碰到了，肯定又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他惊惧地看着护士伸过来的手，他现在又没法伸出手去制止她。接着，他眼睁睁的看着护士，翻动他的身体……

洛川的颤抖立马就变得更加严重了起来，护士还没来得及吃惊。只是片刻，洛川停了下来，护士一看，洛川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窗外，千面看着昏过去的洛川，他笑了笑。心里想着，如果有下次，要怎么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