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洛轻云把谈墨放了来。
“滴答”锁车声音让谈墨瞬间回神。
停止时间重新流动了起来, 被静止心脏比之前跳得更快。
谈墨意识摁住自己胸腔。
别跳了。
别跳那么快。
我是监察员，他是我目标。
今天洛轻云不正常。
他非要拽他去自己开普勒世界不正常，他了救他进入镜像桥不正常, 他非要和他坐一辆车不正常, 他和他聊这么久天不正常，他不允许他在面克莱因之瓶时候遵守灰塔守则非常不正常。
而这一切都没有他在他唇上那轻微地一碰疯狂。
那个就是传说中“接吻”。
年少时候, 谈墨也曾好奇过这种嘴唇碰一动作能有什么特别。难不成嘴唇这东西除了拿来吃饭和说话, 还能放电？
谈墨还记得中学时代, 有一次路过操场, 正好看见同班一儿同学坐在双杠上面面接吻，他们表情专注就像是要把自己一切献给方，整个世界都多余。
谈墨觉得这两人太好笑了，故意跑过他们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那两同学吓得从双杠上翻来。
但是此刻，他笑不出来了。
谈墨就算真缺心眼, 他也知道洛轻云在想什么了。
草，洛轻云还有脸说他胆包天！他一个融合者自己监察员起了这种心, 明明是他更胆, 都不是包天了, 而是爆天！
谈墨膝盖有点抖, 落地时候差点没站稳。
洛轻云要伸手扶他, 他踉跄着从方胳膊面钻了出去，这一回洛轻云没有堵他。
通信器还在震, 显示是耿劲柔名字。
他赶紧接通，总觉得只有他们两人停车场搞不好会发生什么，耿劲柔声音让他有安全感。
“喂，老耿啊？”
“老耿你个头！你跟洛轻云跑哪里去了？我们会都开完了, 你们才回灰塔？”
“没什么啊，就是开错了路呗。”谈墨一边走，一边看着地上影。
自己影就落在洛轻云影里，仿佛被他包裹着，和这个世界所有危险隔绝开来。
“开错了路？这么高灰塔杵在这里，你眼瞎看不吗？”耿劲柔暴躁中，谈墨怀疑他姨夫来了。
“你就当我眼瞎吧。”
不眼瞎怎么会跟着洛轻云上车？
他这招要是有用，就是死也要抱紧李哲枫腿啊！
“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谈墨经走了电梯前，摁了去，他急切盼望着电梯赶紧吧。
洛轻云就在他，这让谈墨手心里冒起薄薄一层汗，不需要回头他也能感觉洛轻云视线。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洛轻云不需要那套文质彬彬社会性伪装，他正放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背影，却又克制着保持距离。
“唉，不用你说，我知道。坏消息是深宙集团姜氏派人来兴师问罪了。好消息是，你们确认了姜怀洋越界了，我毙了他符合灰塔规则，姜我无可奈何。”
电梯终于了，谈墨进去之转，正好看洛轻云脸。
只是一瞬视，洛轻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带着很淡笑，就像是在告诉他，我看上你了并不是什么要命事情，别自己吓自己。
谈墨立刻低了头，看着洛轻云长腿迈了进来。
谈墨第一次觉得自己脸皮实在还不够厚，这把年纪了被人碰了一嘴皮就开始闹纯情。
好怂。
这个谁都有第一次嘛，还不给纯情吗？他这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活动就是洛轻云尊重啊！不，就显得洛轻云没有魅力了。谈墨就差没问旁边洛轻云“你也这么觉得吧”。
这样一想，自己脸皮就还是挺厚。
耿劲柔没好地说：“你们俩来一趟十八楼吧。姜怀洋弟弟在你们。”
“十八楼？你确定不是十八层地狱？”谈墨反问。
洛轻云胳膊伸了过来，手臂几乎要贴上谈墨胸口，谈墨一阵紧张意识退，这才发现洛轻云只是去摁十八层按钮。
“你们再不滚过来，就轮我十八层地狱了！”耿劲柔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电梯里立刻安静了来。
谈墨在心里抱怨电梯上升得怎么磨磨唧唧，电话都挂了还没。
他从来没有觉得和某个人在电梯里会这么尴尬。
“你心跳好快。”洛轻云说。
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个旁观者在陈述事实。
但谈墨却觉得耳朵烧得发慌。
这伙听力能不要用在这里吗？
“在想什么？”洛轻云又问。
“没想什么。”
谈墨只希望这伙保持安静。
“根据监察员守则，你该向灰塔汇报，洛轻云他监察员有非分之想。”洛轻云说。
“哟，你知道这个标准流程啊。”
“知道啊，你上报呗。反正不妨碍我带你走。”洛轻云笑着说。
“你这是要我‘被私奔’？”谈墨心想洛轻云这人太坏了。
而且他还有坏资本和能耐。
关键是那句“不妨碍我带你走”听在耳朵里又酥又麻，谈墨想把耳朵捂住，但又在心里隐隐期待着这伙会说出其他话来。
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样矛盾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打那个报告。因打了也白打，就算灰塔把他调另外一个外勤队伍去，只要他还在人类世界里，洛轻云就一定会来找他，不客地带他走——想象还有点儿刺激？
时候就真只有两个结果了，要么他俩私……不，是流浪；要么洛轻云会用越界来报复灰塔。
无论哪个结果，都很惨。
他得想想该怎么办，实在想不解决办，那就维持现状混着呗。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黄丽丽和夏乘风，两人异口同声说：“哟，私奔回来了？”
“谁跟他私奔！”
黄丽丽眨了眨眼睛，凑了过来：“我们也没说你和洛队私奔啊。”
“丽丽，你这样会失去我午茶，而且以我也不会让你刷我饭卡了。”
终于有了熟悉人，谈墨心跳恢复了不少。
黄丽丽啧了一声，“说好像你饭卡里还有钱一样。”
这里有一个会客厅，夏乘风和黄丽丽一左一右门推开，就看耿劲柔坐在了会议桌尽头，他左侧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很年轻，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很不自在一直在调整领结位置，他应该就是姜怀潆。
年轻人另一边坐着一个年长男人，表情严肃，不好说话，估计是个律师。
耿劲柔见谈墨和洛轻云时候，明显地呼出一口。
“二位，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谈墨拉开了椅，本来想坐，再看一眼面，姜怀潆露出了一抹笑容。
“您就是洛轻云洛队吗？”
咳嗽了一，谈墨立刻起，故意隔了两三个位置才拉开椅坐，摇了摇手说：“抱歉，我不是洛队。”
姜怀潆面色不改继续微笑：“那就是一枪结果了我哥哥谈副队了。”
这就是传说中既不管深宙集团股票，又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弟弟姜怀潆。
谈墨看了一眼耿劲柔，用眼神示意：这个姜怀潆啥意？这是夸我还是讽刺我？
耿劲柔摇了摇头，意是：别搞事。
洛轻云这厮明明腿那么长，却走得慢悠悠，老半天了才进来。
谈墨本来以他会坐自己之前拉开椅位置，毕竟坐在耿劲柔边可以彰显他在灰塔地位，谁知道洛轻云拉开了谈墨旁边椅，和耿劲柔隔了好几个位置，所当地坐了来。
这让他们看起来不像这次会议主角，而是来……吃瓜旁听。
“诶，你俩坐那么远干什么？怎么跟读书时候故意要坐排离老师远点一样？”耿劲柔不爽地敲了敲桌面。
夏乘风踩着高跟鞋进来了，那“哒哒哒”声音听得谈墨肝颤，总觉得她又要语出惊人。
“离老师远才方便谈恋爱嘛。”
“能不要随便传播绯闻嘛？”谈墨非常认真地说。
洛轻云低着头很轻地笑了一，那意是说“早就不算绯闻了”。
“行了，我们不谈论绯闻事情了。”耿劲柔看向姜怀潆，“姜先生不要介意，我们外勤队员面生死考验，压力很，所以喜欢开一些……没什么意义玩笑来放松一。”
姜怀潆笑了笑说：“没关系。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想知道我兄长姜怀洋底做了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越界了？”
姜怀潆边律师托了一眼镜，开口道：“如果证据不足无说服我们话，我们向灰塔提起诉讼，并且撤离研究投资。”
“好。”耿劲柔点了点头，示意夏乘风可以开始了。
夏乘风打开了会议桌上全息电脑，展示出了姜怀洋尸体。
“根据灰塔守则第二十二条，很抱歉姜怀潆先生你无亲眼见、也无回收你兄长姜怀洋遗体了。根据他遗体测试，他开普勒数值超标了近五百倍。检测报告经发送了你邮箱，检测全程都是由你们深宙集团研发主电脑和测试系统完成，我们无作弊……”
姜怀潆做了一个暂停手势，“您误会了。我兄长越界这件事……我相信是真。以我们深宙集团影响力，灰塔还不敢随意暗杀我们族继承人。我想问是，我哥脑袋里肿瘤——还在吗？”
现场概有两秒安静，讲解担当夏乘风没有想姜怀潆会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姜怀潆目光却很坦荡。
谈墨在那一刻似乎能明白姜怀潆想：兄长经死了，越界也是板上钉钉，去纠结、责难灰塔毫无意义而且还会失去盟友，那么兄长走路底值得或者不值得，才是姜怀潆需要在意。
昨日之事不可追，更重要是当。
这点倒是跟洛轻云很像，谈墨意识瞥了洛轻云一眼，洛轻云倒是很给面地看着夏乘风，虽谈墨一点都不相信他在认真听她报告。
“这个……经过脑部扫描，姜怀洋颅内肿瘤几乎挤占了他脑三分之二。他最死于肿瘤破裂，在他肿瘤里，我们发现开普勒值超标近六百倍。我们合怀疑是开普勒能量导致了他肿瘤加剧恶化。”夏乘风说。
姜怀潆闭上眼睛，轻轻谈了一口，“失败了啊。”
“失败了？”耿劲柔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从之前客变得暗含愠怒，“小姜总，你不会真以你哥哥这条路有可能走得通吧？你真以和开普勒基因融合之就能治愈你们肿瘤？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命好能成融合者！整个开普勒世界侵蚀就像癌症，你哥哥肿瘤恶化就是最明显标志！你即成深宙集团一个掌舵人，我知道你财粗富可敌国，你是想继续走你哥路吗？”
面耿劲柔质问，姜怀潆不但没有生，相反平静得不像这个年纪人。
“我哥走过路，和探索联盟从异星球把开普勒生物带来地球又有什么区别？一样都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开普勒生物，一样都没有成功。”姜怀潆反问。
耿劲柔还想要说什么时候，一直沉默洛轻云开口了：“你真了解开普勒生态吗？”
姜怀潆愣了一，随即那双沉敛眼睛里闪烁起了光亮，那是崇拜。
谈墨看自己学生时代录像，每次谈起洛轻云时候，自己眼睛也是那样。
“洛队，我当不可能像您那样了解。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会很认真地学习。”姜怀潆一脸真诚地说。
那样，仿佛他是学校里坐第一排好学生，而洛轻云则成了专名师。
“开普勒生态也拥有它们严明级，同一个生态区里所有生物在共同维网里，完全服从于它们种。听这里，你是不是觉得你哥哥成了种就可以高枕无忧——尽情享受控制领域内其他开普勒生物那神明般优越感了？”洛轻云说。
姜怀潆摇了摇头，“我兄长所选择是历史非常悠久开普勒生物基因，我所说历史并不是它们在地球上，而是从开普勒-22b上年龄开始计算。”
谈墨在心里呵呵，果当初深宙集团参探索时候，就存了私心。
洛轻云直接忽略了姜怀潆话，招了招手，黄丽丽就走了过来，洛轻云不紧不慢地说：“黄处长，今天累了一天了，有吃吗？”
黄丽丽立刻端上了一个瓷盘，描了金边，一看就是耿劲柔造作风格。瓷盘里摆着饼干和点心，还有一杯锡兰红茶。
谈墨还在心里碎碎念洛轻云这伙真会享受时候，洛轻云却直接把点心和红茶推了谈墨面前。
“吃吧。”洛轻云指尖在茶杯烫金把手上轻轻点了一。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洛轻云照顾自奔波劳碌一天、没有吃饭喝水副队长正常行，谈墨耳朵却发烫。
总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宠爱来得有点儿“万众瞩目”，谈墨张不开嘴。
姜怀潆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洛轻云，他律师忍不住了：“请洛队回归正题。”
洛轻云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方，而是撑着巴看着谈墨侧脸。
“不要看我，我不想吃。”谈墨压低了声音说。
“啊？什么？我没听清。”洛轻云声音倒是很清晰，朝着谈墨方向侧过耳去。
面律师额头上青筋正在突突，耿劲柔咳嗽了一声说：“谈副队，今天累了一天了，是我忽略了你辛苦。还是吃一点，垫一垫吧。”
谈墨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诶嘿，还真别说，很好吃。
又酥又脆，黄油香味和细腻白砂糖甜味交融在一起，谈墨忽觉得开会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事情了。
耿劲柔你个老狗真会享受，这点心一吃就知道不便宜！
洛轻云视线终于挪向了面，还是那样不紧不慢调调，这是姜怀潆涵养好，如果换成谈墨，谈墨觉得自己可能早把水晶烟灰缸抡洛轻云脸上了。
“古老悠久，就像吸血鬼族一样，你觉得你哥哥姜怀洋拥有是处于金字塔顶端血脉？”洛轻云笑了，笑容很轻，但又有一种清醒残忍，“但即便是越界之成‘高级开普勒种’他，也被另一个超级开普勒生物所控制。”
“你……什么意？”姜怀潆目光轻轻颤动，他隐隐知道洛轻云话里意，但却一直逃避那个答案。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你哥哥什么要创造镜像桥来付我呢？什么不坐着他直升机回开普勒生态区，而是要暴露自己呢？因有另一个级别级比他更高开普勒生物控制了他。”洛轻云每一个字都温和、清晰，那双含笑眸里，无形压力涌向姜怀潆。
姜怀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小朋友，你觉得什么所有融合者都畏惧越界？”洛轻云问。
姜怀潆回答：“因越界之就不再是人类了。”
洛轻云笑出声来，那笑声很温和，但却有一种嘲笑姜怀潆是白痴感觉。
“因融合者还保留着人类想，这就意味着维独立。我们自己自己做每一个决定，用我们自己标准来衡量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价值。但是越界之就不一样了，哪怕你体内开普勒基因来自最古老生态区，也不代表你是开普勒万物之源。你注定会臣服于另一个更高级别种。你哥哥姜怀洋就是最好例。”洛轻云说。
姜怀潆沉默了，他咬着唇，似乎有点不甘心。
洛轻云看向耿劲柔说：“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要陪中心城专做评估，我和谈副队就回去……”
“如果我们能找开普勒‘万物之源’呢？”姜怀潆忽开口。
因吃饼干吃饱了谈墨昏昏欲睡，被“万物之源”这四个字惊醒，整个会议室里人都看向了姜怀潆。
“你是说开普勒生物初始样本吗？那早就不存在了。”洛轻云说。
“那个样本……”姜怀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律师给制止了。
“姜先生，我们和灰塔之间有保密协议。如果灰塔认洛队长可以知道初始样本信息，他自会知道，而不是由我们来告知。”
耿劲柔也笑了一：“姜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今天……”
姜怀潆拳头握紧，冷不丁站了起来，他目光忽从之前懵懂少年，变得有一股不达目不罢休韧劲。
“洛队，如果我雇佣你呢？”
谈墨听这里，眼睛亮了起来，“哦豁，跟灰塔抢人！”
厉害啦我哥！
耿劲柔完全没想，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现场夏乘风和黄丽丽也很惊讶，要不是耿劲柔还在，谈墨毫不怀疑这两人会立刻坐庄开局——底洛轻云会不会答应。
洛轻云这伙深谙谈判之道，笑而不答。
姜怀潆十有八九脑里也有肿瘤，所以才会急不可待地向洛轻云伸出橄榄枝，这也是洛轻云探一探深宙集团底线最佳时机。
律师想阻止姜怀潆继续说去，但姜怀潆看见洛轻云站起打算离开样，就经沉不住了。
洛轻云走过了谈墨，一只手勾住了谈墨衣领，他拎了起来，“我副队长，吃饱了该回去睡觉了。”
姜怀潆离开了座位，高喊道：“洛队！”
谈墨被拽了个踉跄，叹了口说：“姜先生，你赶紧把条件甩出来了！千万别说给他钱，这伙不缺钱！”
走那么着急干什么啊，这热闹他还没看够呢。
姜怀潆开口道：“你知道提出‘凌氏镜像桥’论凌喻是怎么死吗？”
谈墨顿了一，他发现坐在主座上耿劲柔脸色变了。
洛轻云转过头来，终于露出了“有点儿意”表情。
“灰塔科书里不是说，她了防止研究基地里开普勒生物样本逃逸，所以自杀了吗？”谈墨说。
虽在灰塔培训时候，谈墨就不喜欢上论课，但好歹他所有科目都及格了。
像是凌喻这样天才学者，也是在开普勒生物学领域里走最精深学者，她牺牲被科书描述成救世主一般，类似于科幻电影里一颗彗星即撞击地球，宇航员驾驶飞船炸掉了彗星拯救了全人类故事。
“凌喻牺牲时候，刚满三十岁。”姜怀潆说。
“嗯，三十岁好年华，是一个女性有了一些阅历退去稚，走向成熟年纪。呢？”谈墨摊了摊手，又问。
耿劲柔咳嗽了一，示意黄丽丽和夏乘风都出去，顺带也给了谈墨一个眼神。
这里就是傻也明白凌喻死有猫腻，只不过她之前论研究太出众以至于灰塔无抹杀她存在，只能美化她死。
黄丽丽和夏乘风正要出去，谈墨也拍了拍洛轻云拎着自己衣领手，“兄弟，这秘密我不能听。您自己享受接触灰塔核心机密优越感吧。”
谁知道洛轻云一把谈墨摁回了椅上，冷声道：“谁也不许离开。”
意是要么别说，如果要说就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谈墨被洛轻云扣在肩膀上手捏疼五官变形，“不走不走！一个走不走！洛队不就是怕只有他知道了灰塔核心机密结果被灭口吗？要死一起死！一个都不能少！”
耿劲柔这次是真被呛咳嗽，他瞪向谈墨说：“信不信我现在把你灭口！”
“还说吗？不说我就带着我副队长回去睡觉了。”
洛轻云话音刚落，黄丽丽和夏乘风都看了过来，谈墨一张老脸险些翻红。
“是各回各，各自躺在各自床上。”
耿劲柔表情沉了来，他在暗示姜怀潆不该说话，就不要说了，“既今天都累了，那就回去睡觉吧。明天中心城评估专还有问题要问洛队。”
但是姜怀潆不所动，开口道：“凌喻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被自己孩杀死了。”
这句话就像深水鱼雷炸来，每个人心里都是巨浪滔天。
凌喻不是自杀？
凌喻竟有孩？
这么多年都感慨凌喻这样高智商人类没有孩简直就是浪费了好基因，闹了半天人其实是有孩？
凌喻才三十岁，她孩年纪得多了竟能干掉自己妈？
无数个问题在谈墨脑海中回荡。
“姜怀潆！”耿劲柔轰地站了起来，他本来以姜怀潆就算真要说这个秘密，至少也会选没有人时候。
现在倒好，不只是洛轻云，就连谈墨、黄丽丽还有夏乘风都知道了。
黄丽丽和夏乘风异口同声道：“我们不会被灭口吧？”
律师叔也有点紧张地拢了拢自己领带，他应该也不想听这种高级机密，估计还很悔一开始刷了存在感。
“被自己孩？”洛轻云眼睛眯了起来。
姜怀潆声音有些绷，这个秘密估计除了灰塔高管，就只有深宙集团董事会核心才知道，“凌喻……她确实是个天才，但她也是人类。你们想想她凭什么开普勒生态那么了解？因她才是我们人类之中第一个融合者，而她孩能地球上开普勒‘万物之源’相联系。”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谈墨有点消化不良。
“她是融合者，她孩只可能是融合者，怎么……”洛轻云话说一半，似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她爱人也是融合者？但就算是这样，两个融合者也不可能生……”
“您想明白了？”姜怀潆走了洛轻云面前，看向他眼睛，“凌喻就是开普勒生物选择‘夏娃’，感染她就是最原始开普勒基因。而她爱人就是被选中‘亚当’。这两人孩，拥有完整开普勒生物能力，他不仅仅适应地球生态环境，而且很可能连接着整个地球开普勒生态。只要找他，干掉他——洛轻云你就自由了。你再也不用担心‘越界’，因就算你越过去了，以你开普勒生物级别，也没有人能控制你。”
这是非常诱惑。
洛轻云游走于危险之中，无论是在克莱因之瓶中挣扎，还是走入镜像桥，都是了摆脱开普勒世界控制。
如今，姜怀潆提供了一个获取自由方式，这真很难拒绝。
“能力卓著融合者有很多，虽我声名在外，但你选择并不是只有我。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洛轻云问。
“因……你有一双和我哥哥很像眼睛。”姜怀潆说。
洛轻云很轻地笑了，接着就像是听什么极荒谬事情，捂住肚笑声越来越。
不知道他什么发笑，但是谈墨却在他笑声里听出了寒凉自嘲。
“抱歉，我不是你哥。故事编不错，但你没我说实话。”
这一次，洛轻云一点停顿都没有地走了。
谈墨看向耿劲柔，发现他表情放松了不少，这就说明洛轻云说没错——姜怀潆讲并不是全部事实，至少不是灰塔真正核心机密。
“那什么，我也回去睡了。”谈墨揣着口袋说。
银湾市被开普勒生态入侵最主要原因多半是姜怀洋，现在姜怀洋经死了，银湾市在评估和修复之，估计就是重建，预计一三个月市民就能恢复生活了。
只是那个控制姜怀洋更古老开普勒生物，底在哪里？
这一切要看专调查结� ��。
谈墨跟着洛轻云进了电梯。
洛轻云从离开会议室开始，整个背影轮廓都变得冷硬了起来。
谈墨知道这人本质是生人勿近，但当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疏离感时候，自己又觉得不舒服了。
“那啥……你跟那个姜怀洋是同父异母吧？”
洛轻云没答话，谈墨自讨没趣，也就不说话了。
直电梯抵达地车库，洛轻云才开口说：“问我这个问题，谈副队头真铁。”
“不是，刚姜怀潆不是说你跟他哥眼睛很像吗？那就是说你跟你爸眼睛很像？”谈墨又说。
洛轻云转过来看向谈墨，眸里没有一点温度，可他却看着谈墨，像是想要从他那里获得某种慰藉，可如今只有满心失落。
“谈副队，我没记错话，你之前还我退避三舍。现在粘上来相当于给我回应……”
“我见过你爸。”谈墨直接打断了洛轻云话，“你爸真很难看，眼珠都爆出来了，还把口水滴我衣服上。我就是想告诉你，小姜总说你跟他哥眼睛长得像之类，应该只是跟你套近乎和博同情。”
“哦？”洛轻云唇线终于绷得没那么紧了。
“你从头脚好看、漂亮、让人有好感基因，应该都是洛明筠给你。”
意是，你跟你那人渣爹没有一点地方相像，哥们儿你没事儿别自己瞎想。
洛轻云看着谈墨，像是要从他话语里捕捉什么，但是谈墨却退一步回了电梯里，摁了关闭键。
抬起手来摁住自己眼睛，洛轻云无奈地一笑，“你既那么想安慰我……那还躲得那么快干什么？”
电梯里谈墨笑了一，他发现自己没办放任洛轻云被过去影响，就算监察员守则在不断提醒他面洛轻云心跳不要那么快。
回了一楼，刚走出去，就看月有个骑着机车影在他。
咧嘴一笑，谈墨立刻冲了过去，想也不想蹿上了座，“阿哲！你在我不？不？”
“老在狗。谁坐老车，谁就是狗。”李哲枫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
“汪汪汪！”
李哲枫：“……你要点脸会死吗？”
“要脸不会死，但是要脸不开心啊！”谈墨一边说一接过李哲枫递过来头盔。
“那你给我解释一，什么我这辆车侧面被蹭掉了漆？”
“啊……这个……正常消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