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夜色笼罩下的管农县的军营，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照射进房内，落在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上。

小美枕着柱子的胳膊，低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真的不怕死？”

“怕，但是见到你我就觉得死了也值得……”

小美堵住他的嘴，“不要说死，也不许对我动什么真感情，我们就是偷……”

柱子猝的做起来，提高嗓音道：“我就是动感情了，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小美笑道：“别傻了小子，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是个干净的女人，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娶我……”

柱子一愣，以他的人生经历，其实想象不出小美口中的“不干净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十几岁之前，他在一个小渔村长大，身边都是老实本分的渔民，之后就一直跟着叔叔跑船，有船员到岸后就去路边按摩店找女人，但是小美显然不会是这种“不干净的女人”。

“怎么？傻了吧？”小美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自己身边，“所以，别想太多，姐就是喜欢你的身子，年轻，比那老头子强太多！”

柱子显然生气了，扑通一声滚下床，快速套上了衣服，打开门朝外跑去。

第二天上去，柱子在木材厂干活很卖力，疯了一样。

“喂，你不怕累死啊？”小美在一旁冷嘲热讽。

“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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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冷笑一声，手里的树枝在他身上抽打一下，“你跟我过来！”

柱子停下手中的活，怒气冲冲的跟在她身后，两人很快来到半山腰。

小美用手指指西边：“那里顺化市，有个老家伙叫软文雄，现在我开采木材和供养兵丁花的钱，大部分都是他给的……”

“为什么？”

小美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给他睡啊！他想睡我的时候我就给他睡！”

柱子眼神呆滞，喉结剧烈耸动着，像一个被激怒又无法反抗狮子。

“柱子，你不是一直都想问问我的过去吗？那我就跟你讲讲！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有过三个男人，司马志和宝甲都是以前的将军，司马志我是志愿的，也可以是被他骗的，跟宝甲是被迫的，那个混蛋自始至终都让我觉得恶心，再后来就是现在的阮文雄，不过是互相利用，他要我的身子，我要他的钱……所以我跟那些出去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柱子有些暴躁。

“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我……我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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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了，咱们就是露水情缘，晚上想姐了就来，姐给你留门，但是别扯什么狗屁的感情……”

小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站起来朝山下走去。

“这里有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单单和我睡？”柱子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句。

小美一怔，转过头，莞尔一笑：“你没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吗，你是外来的草，所以吃你！少跟老子废话！下来干活了……”

接下里的好多天，柱子再也没有去过小美的房间，只是每天拼命的干活，亦疯亦傻，要是晚饭有酒，就拼命的喝，喝醉了也不闹事，只是睡觉。

对于小美来说，柱子在她的心里的确有一点分量，但是不大，不过是一个长相还不错身体壮实的小奶狗，本来她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至此就算了解了，直到有一天一个手下跑过来对她说，柱子没事的时候就会在树林里偷偷练刀。

小美撇撇嘴，练刀？他还想当武状元不成？

收工后，小美偷偷走向那片树林，果然看到柱子在练刀，动作虽然笨拙可笑，但看起来很认真，一边的石头上放着一本不知道那个旧书摊淘来的“武功秘籍”。

小美故意咳嗽了一声，柱子瞥了一眼，转过去头去继续练习，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为什么要练刀？”还是小美先开口。

“因为没有枪可以练！”

“你想杀谁？”

柱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为了自卫！”

小美想了想，沉声道：“你要是真想练功夫，就跟我来！”

两人下了山，小美骑上一辆摩托带着他出了军营，然后一路朝县城开去。

天已经擦黑，才在一栋低矮的平房前面停下来，这里应该是县城主街道的最边缘处，平方的屋檐下的躺椅上坐着一个打盹的老头儿，头发胡子全白，看起来很清瘦。

老头听到摩托车的响动，眯眼看看小美，“干啥来了？”

“柳大师，你欠我的人情，今天还了吧！”

“怎么还？”

小美把柱子往他面前一推，“教他功夫，到你一半的水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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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柳大师的老头瞪大眼镜看了看柱子，“岁数大了，一半做不到，最多三层！”

“行！三层就三层！”

小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给他，“这是他一个月的食宿费，下个月我再过来……”

“好！”

在柱子诧异的目光中，小美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小子，别看了！今晚先扎两个小时的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