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老人家。”

明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家来路怕是有些问题，但马铮还是给予老人家应有的尊重，体现自己应有的礼貌，不是说了么，行走江湖最要留意的几种人当中，就有眼前这样的老人家，可不要因为人家老而小瞧。

“马铮？”

果然，年龄虽大但是开口便显得中气十足，而且声音凝练，虽说不是传音但马铮相信恐怕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只要站在三尺之外就别想听到任何声音，光是这首本事，马铮自问是做不到的。

“老家人既然都已经知道小子姓名，何必再多问呢。倒是小子有些好奇，老人家你又是哪一位呢？”

那白发老头哈哈一笑，忽然左手推右手拉摆出个姿势来，马铮一瞧顿时就明白了，这可是个标准的射箭动作，而江湖上以弓箭为招牌武器的好像就只有那么一家人而已。

明白老人身份的马铮赶紧又是一礼，只不过这次马铮是执的弟子之礼，五大家族同气连枝，只要是在外面碰上都要这么做。

“小子不错啊，走吧，咱们去外面过过招，这里施展不开。”

黄老头咧嘴大笑，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口，那洁白瓷实的牙齿看的马铮心中暗暗惊讶，要知道即便是修炼有成的人，譬如说像关莫云那种入室武圣，年岁是大大延长了，唯独在牙齿方面仍旧会显得衰败，毕竟牙齿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难保养得。

光是那一口牙齿就让马铮怀疑，眼前这个老头子不会是易容而成的吧？否则怎么解释他那一口比年轻人还要好的牙呢？

然而当黄老头转身一步踏在空中的时候，马铮瞬间就打消了心中刚刚的怀疑，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人家脚踏虚空却如同拾阶而上。

“踏天梯，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在天书拾遗里曾经有过记载，说武功真正抵达化境的武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各种规律，生死人肉白骨那都是普通的，飞天遁地也不是不可以，当真就跟传说中的神仙没啥区别。当时马铮还觉得书中记载的未免有些夸张了，诚然武者随着境界提升能够出现更多的神奇能力，可总是要遵守基本的法则吧，像这样完全无视地球重力的举动，难道不是在变魔术？

显然马铮不觉得这个时代能够有如此水平的魔术，那就是说眼前这个老家伙的武功怕是还在圣堂堂主关莫云之上，那是什么境界？又是什么时代出来的老怪物？对，只有老怪物才能解释，马铮想不到其他可能。

既然都已经能够踏天梯了，那么区区一口簇新的牙齿好像也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思念纵横一闪而过，马铮见黄老头继续往前也不敢再做停留，双脚狠狠一踏房顶，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天而起！

经脉当中真气流转，马铮竭尽全力地提升自己速度，在斜斜冲上半空十来尺，冲力耗尽身体开始下跌的时候又再度爆发，顿时整个人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空间，愣是在落地之前重新冲高，转眼就又穿越了七八丈的空间。

要说轻身功夫，马铮所展现出来的已经算是一绝，这门功夫可不是马家的祖传，而是马铮在天书拾遗当中总结出来的，说起来那本笔记里当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只不过都没有明明白白写出来，只能依靠自己慢慢总结。

这些时日里马铮一得空就研究，总算是略有所得。

然而相比起书中记载来说，马铮觉得自己不过只是领悟到九牛一毛而已，整本天书拾遗的价值恐怕不比完整版的天书差多少。

像是感觉到马铮出色的轻身功夫，那形同闲庭信步般在空中追星逐月的黄老头竟然回头过来多看了两眼，而后缓缓点头继续前行，一路上几乎是足不点地。两人这般先后而行，恍若电光火石，很快就离开了镇子范围，进入一处没人涉足的林间。

“老人家可是姓黄？”

黄老头终于落脚站定转身，马铮也赶紧收势，只不过他气息有些沸腾，刚刚这一番施展算是他的极限了，其实也就是为了不让黄老头看轻自己。

“嗯，老头子我的确姓黄，马铮啊，你刚刚用的轻身功夫，可是自创？”

“黄前辈何以如此说？”

如果看样貌，马铮其实可以叫一声“黄爷爷”，只不过这老头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实在是太骇人了，马铮怕叫爷爷人家都嫌他占了便宜，只好用一声“前辈”来称呼。

“马家可没有过这样的功夫，五大家族里就你们马家的身法是最差劲的。”

马铮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好嘛，敢这样说马家武功的，今天总算是见到一个，不得了啊，敢不把马家武功放在眼中，这位老爷子难道就没听说热度还未褪去的“祭祖求援”之事，马家可是有相当强悍的隐藏实力，可不要说大话崩了自己的牙齿哦。

“小子可是以为我倚老卖老？好好好，老头子让你十招，随便来攻绝不还手！”黄老头满脸笑容地刺激马铮，马铮也当真摘下背后的星耀棍，扯开包裹星耀棍的布套，准备出手。

“哟，这个东西都被你拿到了，诸葛家对你不错吧？现在诸葛家管事的，因为就是诸葛崖山那个小娃娃吧？”

管诸葛崖山叫“小娃娃”，周白山心中又是咯噔一下，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好运气吧，竟然遇上一个老不死的？

不过黄老头究竟是啥辈分在马铮看来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跟黄老头放手一搏，他不是托大要让自己十招么？已经将马家惊魂棍法修炼到滚瓜烂熟的马铮决定，要给老头好好上一课，不要瞧不起新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呢。

这会儿也不是客气的时候，虽说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黄老头的对手，但马铮也不会弱了自己的气势，双手抓住星耀棍，全身劲气勃发，人还未动周围就扬起一圈儿的尘埃，空气被震的“呼呼”作响。

“有点意思。”黄老头两眼微微眯起，张嘴又露出让马铮羡慕的好牙口，不是马铮不知道牙齿的重要性，实在是原来的主人少年时期根本没有清洁牙齿的坏习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