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清站在林飞的身边，林飞被踩踏得已经不成人样了，唯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出曾经熟悉的那个样子。

“唉。”韩灵清叹息一声。

其实宗门之内很多长老都认为只要林飞成长起来，将来于紫霞山而言也会是一个大才，纵然他的天赋并不出众，但他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圆滑与处世之道，这对紫霞山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毕竟紫霞山也是要与其他门派其他人打交道的，整个宗门之内不能全是只会修行的天才，而无会交际的人才。

本来宗门之内都已经决定等武国之事过去便将林飞召回宗门，越过内门弟子，直接成为负责外交的执事，将来甚至可以升为长老，但林飞一念之差，却是要埋骨于此了。

韩灵清本来是能救他的，但没有救，当一个人选择了一条道路时，便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后果，这便是林飞选择的这条路注定的后果。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受到药香的作用，对吧？”此刻的韩灵清语气十分温柔，这毕竟是紫霞山曾经的弟子，即时走入了歧途也无法抹去曾经在紫霞山相处过的时光。

韩灵清想过，若是当初没有将林飞派出来，那么他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吗？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林飞已经气若游丝，但他还是尽力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最后想要知晓的事情了。

“从你露出杀意暴露了开始，我也在提防着你，拒绝戴上锁链只是其一，但不知你是否还有其他手段，后来我们上了山，聂天锋却悄悄追在了后面，暗中传音告诉我你身上有药香需要提防，还送来了一颗丹药，吃下便能杜绝你这药香造成的效果，虽不能完全无效，但终归是有用的。”五长老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丹药，她的手上都还有一枚，这一枚本来是打算给林飞的，但终究还是没有给。

“你完全没有察觉吧？药香对你也起了作用，阻塞了你的灵力使得你的灵感也变得迟滞，这使得我相信了聂天锋的话，他的丹药也很简单，只是让我浑身的气孔屏蔽，我如今没有与外界互换任何气体，自然不会再受到药香影响了，吃下丹药前吸入的药香虽有些作用，但总归效果不大，于我还能挡得住。”

林飞听完却是微微一笑，紫霞山如今有这样的弟子，当是该大兴了，可惜他无法再看到了，自己一连串的布置都是被这名为聂天锋的师弟所破，真是天生克星，林飞如今却也不记恨了，这已经没有意义，了解了真相，他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聂天锋能闻出那药香，其实也纯属巧合，这药香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气味，若是不知道这种药香的人只会以为是某种花草的清香，这与路边的野花香气是很像的，十分难以分辨

他曾在游戏之中见过这药香，那是用来攻略副本所用的，对玩家是没有用的，所以他曾吸过不少的药香，想要炼制出能对玩家也奏效的药香，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十万年之后，却是再次闻到了这种药香，或许是游戏变成了现实，已经不分玩家与系统角色，这种药香已经对所有人都能起作用了，所以他跟在身后暗中提醒五长老小心，并送了两粒丹药过去。

聂天锋已经掌握了三光遁术，又有鹤羽青云翼能提速，被药香影响失去了修士灵识的林飞根本没有察觉到聂天锋已经在他们身边来去了几个来回了。

韩灵清回首向他们来时的山林之间望去，她之前就已经感知到有两个修为不俗的盗匪前去追击聂天锋去了，想必是黑鹰也察觉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尾巴。

那两个盗匪实力都在五气境，在黑鹰盗团之中地位应该不低，在黑鹰带着一起逃离的那些心腹之中都没有多少个五气境，多数都还只是六合境，唯有花鹰一人是在四灵境。

韩灵清并不替聂天锋担忧，若是连这两个五气境的盗匪都无法解决，她就可以建议北堂芸换一个人喜欢了。

“聂天锋？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们的计划竟然全是因为他而出的纰漏！”数里之外的山头上，黑鹰几人也听到了韩灵清的话语，都知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阿三与小曲去追的那个家伙就是聂天锋吧？只是一个五气境，他们两人合力，那聂天锋是跑不掉的。”花鹰也在一旁说道，阿三与小曲都是他们的得力助手，实力也比其他心腹更强。

“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将那韩灵清拿下，既然无法智取，那便只有强攻了。”花鹰对韩灵清依旧十分记恨，如今还想着怎么将她抓住然后折磨。

韩灵清的确十分厉害，但他们这边却是有两个三才境与两个四灵境，对上一个三才境定然是更有胜算的。

“这附近一带我们都埋伏了人手，山下的其他紫霞山弟子都无路可逃，只要将韩灵清抓住，如今的紫霞山便是已经废了一半了，将来要对付紫霞山也更加容易，特别是当紫霞山的人见到对付他们的竟然是自己的五长老，那不知会是何种表情，哈哈。”想到这里，花鹰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

“你们就这么确定，你们两个就能将老子抓住？”韩灵清踏着剑光，一步步向黑鹰他们这边走来，韩灵清步伐缓慢优美，但剑光迅速，只是几步便已经来到了黑鹰他们跟前。

“你是眼睛不好吗？我们这边可不止两个，可有两个三才境与两个四灵境，还有一群其他修为的修士呢，就算你是三才境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在我们手下逃脱得了。”花鹰指着自己身后一群人说道。

虽然四灵境与三才境相差甚大，其他境界更不必说，来再多的人都不够三才境修士一根手指碾压的，但花鹰就是如此自信，他们是来自中原的魔教，可不是这穷乡僻壤的乡下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