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宣泄戾气

钱琨虽出身贫寒，但是却深得皇帝的信任，他也不负众望屡建奇功，最后坐上了帝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这个职位在他之前没有，在他之后也没有，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专属代名词。

但是他的杀伐之气太重了，只要是他出场基本上就伴随着屠城，杀俘这类的名词。

在曾经对北方青丘的战事中他几乎是一路屠杀过去的，被他屠尽的妖精部族不可生数。

如果单单是对于外族的战争是如此这般残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他的狠戾是不分族别的大业二十四年，钱琨南征车师国，因为是跨境作战，后勤补给困难，为了尽快获得战争的胜利，车师国原来的首都都被他给夷为了平地，车师国王室上下数万人被他尽皆杀尽。

兵道，是以战胜、压服、降服对手达成战略为目的，而不是单纯的残酷的手段大规模杀伤来达成战略目的。

高晓明以前以为钱琨只有在战事上面才会表现得如此得残酷，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不完全了，他对于自身所认定的单体敌人也是残酷异常。

虽然他也挺想弄死这个革命军叛徒楚飞的，但是他从没有想过用这种极不人道的手段去处置他。钱琨现在对于楚飞的处置完全是在发泄他自己心中怒火，一遍又一遍的将楚飞推向死亡的边界，然后又救回来接着施暴。

他能够看的出来，那个楚飞脸上无尽的绝望，或许现在他仅仅只是想有人给他一个痛快。

空旷的练功房里，钱琨独自跪坐在一张软榻上，房中静悄悄的，他就那样一个人坐着，已经有三个消失没有变换过姿势了。

高晓明穿着一身短装走进来，他将一把连鞘长剑凌空抛过去。钱琨茫然的接住，不明所以的看着高晓明。

高晓明一脚踢上房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中。高晓明缓缓地抽出长剑，剑身如同一汪清水，长剑直指钱琨，暗哑地声音响起：“起来！有什么怒气朝着我发泄，今天就算把练功房拆了也行！你闺女在到处找你呢！”

高晓明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吐出口的话像是一个个钉子一样订在钱琨的头上。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今天不打完，他是绝对走不出这间练功房的。

“来吧!我上你先来！我倒要看看什么养的戾气能让名冠天下的钱琨失去理智！”

钱琨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个不条，小心翼翼地把剑柄绑在手上，然后打了一个死结，眼中是熊熊地火焰，漫天地血雾，苦苦哀求的百姓，南方沦陷区上的哭泣声仿佛在催促着他动手。

这一瞬间他忘记眼前站立的并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只看到，眼前的这一位为了是这场惨剧的间接引发者，虽然知道多半是打不过，但他就是想要给这个高高在上的家伙一个教训。

高晓明脸上浮现出来笑意，他就怕钱琨不动手。真算起来这件事他也是要负主要责任的，那一段时间他大刀阔斧的改组内务部，造成了一段时间的混乱。

钱琨大喝一声向着高晓明的胳膊刺去，高晓明一侧身，剑贴着衣服滑了下去，他趁机伸出手击打在钱琨的肩膀上。

钱琨的身子凌空飞起，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打个滚又站了起来，大叫着冲向高晓明。

高晓明不断地用手里地剑拨开砍过来地乱剑，一旦钱琨靠过来，他就一脚把他给踹飞出去。

钱琨灰头土脸死缠烂打，高晓明又不是真的想要和他比斗，只能等他疲敝了再停下来。

钱琨与其说是在和高晓明比武，不如说是在发泄心中地戾气，砍中砍不中都不要紧，是要是砍了，心里就舒服了。

他像一头暴躁的公牛，疯狂的围着高晓明打转。足足砍了一个小时的功夫，钱琨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光了，高晓明轻轻一脚，他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钱琨出着粗气，汗流夹背。

高晓明站在钱琨的头顶上戏谑的说到：“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自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你这人不适合做文官，甚至连高级将领都不是太适合做。你这人对于输赢看的太重了，为了一个胜利你甚至会将自己也给赔进去什么事情你都想辩个所以然来，但那又有多少的对错可言我真的怕你以后会因为你的驴脾气而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我甚至以后都不想让你接触行政管理！”说完手里的剑，在钱琨的手上划几下，轻轻一挑，钱琨手里的剑便飞了起来，他抓着剑，做到了钱琨跟前。

“我们所要进行的事业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想想当年靳云改革失败后死了多少人，当时整个帝国都被大清洗了一遍。

现在你还要这点失败和损失你就觉得自己就受不了了，你以前统领天下雄兵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你以前杀俘屠城的决绝去哪里了？

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现在死人比以后死人好现在发现问题，总比以后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要好解决。”

钱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还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团火气。他并不否认高晓明的说法，但是他又对高晓明的说法不敢苟同。

“你是在否定我吗？如果你认为，或者是革命军总司令部认为我已经不能胜任目前的工作了，那尽可以将我调离，然后让有能力的人顶上来。我已经六十岁了，已经不算年轻了我还没有老婆！”

高晓明被钱琨的话惊到了，他还以为这个驴货对女人没有兴趣呢？他的八卦之心瞬间活跃了起来，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小姑娘是你给自己准备地老婆？准备从小就培养感情吗?”

“滚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再饥渴难耐也绝没有对小姑娘下手地道理我又不是老中医！”

这时候地气氛就轻松起来了，男人们聚在一起地话题永远都离不开酒和女人。他们有时候会为一个黄段子的真实性争论半天，有时候也会互相交流自己对于漂亮女人的看法。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幻想着自己未来的老婆长啥样，自己以后的孩子取啥名，甚至还做出了结为亲家这种不是太靠谱的承诺。

钱琨心中的戾气也消了大半，重新变回了那个性行温淑的人。

“楚飞又被老中医救活了，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先关着吧！毕竟和板大禅师有关系没准就是失踪的八百罗汉众！”

“或许吧！你也该离开了！咱们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该你唱黑脸了！”

钱琨知道高晓明在说什么。数年前因为一些不好的苗头，高晓明毅然决然的将内务部给大规模重组合并成里现在的社会调查部，原先的部长都被他给砍了。除非之外他还在这些年起草了关于革命军重大改革措施的法案，他钱琨就是这个文件的具体执行人，就是一把砍向革命军种种弊端的横刀。

这势必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但也是当下不许要进行的，要不然革命军真的就会在未来进行全国性的斗争时被帝国当局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