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说道：“我想那个纹身师很有问题，他做为一个以纹身为职业而且据他说还是家传的事业，他不可能不知道藏族佛教信徒几乎不可能用汉语去纹佛经。”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泄露消息的人！”龙曜说道：“要是这样也未免太巧了吧！你看，你去找他询问一个背上纹着经书的人，他告诉了你两个人，而其中一个就是桑多贡嘎，他与梅江要找的人有几分相似，还是我早就策划好要杀的对象。如果桑多贡嘎不是我杀的，我也许会觉得你怀疑他是有道理的。不过因为桑多贡嘎是我杀的，这点我可以保证。这样一来，你的怀疑是不是有点说不通。照我说，那个纹身师不过是抓住了你想找人的心理，故作神秘想赚你点钱而已。至于汉文藏文这个重要细节，你都没想到，我估计他也没想到。”

虽然楚晨觉得龙曜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龙曜说道：“其实我认为你要找的人还是要撬开眼前这位的嘴！我刚才已经和付林沟通过了，你说的那个导游遭遇的车祸很难判定是事故还是有人预谋。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预谋，只不过他们做的很完美，我们没法证实而已。”

“可是看他的样子，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没关系，对付这种人我早就有办法了！你看好了。”说完，龙曜和楚晨又回到屋里。这时也不知道是谁给桑多利仁包扎了伤口。

龙曜立即问旁边的看守：“他妈的，谁给他包扎的！我让你们给他包扎了吗？”

看守显得很委屈：“老板，我看见他留血不止才……”

“你是谁雇来的？谁他妈的给你钱？”龙曜看上去十分生气的叫进来一个人，应该是这个看守的头头：“立即让他滚蛋！”

楚晨赶紧劝道：“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吧！”

“怎么会不至于呢？”龙曜指着桑多利仁说道：“这个家伙是头犟驴，好好对他肯定不会说实话的！我是故意给他放血，让他感到生命在缓缓流逝，只有这样他才会有一种死亡的危机感，才有可能告诉我们想知道的线索。”

桑多利仁说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不管是索朗的还是米玛的！”

“看着我，你把你说得话再说一遍，老子立即杀了你！”

桑多利仁不甘示弱，目光直直地瞪着龙曜的双眼，两人在互相对视。就这样对视了一分钟，龙曜突然很和蔼地问道：“你不累吗？如果累的话就好好休息吧，何必这么硬抗呢？”

说也奇怪，这时的桑多利仁的目光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犀利且充满了仇恨，反而慢慢地浑浊起来。龙曜接着问道：“想不想睡一觉？”

“想！”桑多利仁又摇摇头：“不想。

“别再要强了，我又不想让你干什么，只不过想让你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罢了！何必这么死撑呢？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让你去睡觉！”

楚晨知道这是龙曜再对桑多利仁用催眠术。不过这种传说的催眠术，楚晨从来没见过，想不到第一见到使用这种方法的居然是自己的对头龙曜。不知道万一哪天自拟落在他手里，能不能对付得了这招。

不过眼前这位是已经彻底坚持不住了，他的眼皮开始渐渐耷拉下来。龙曜轻声说道：“这就对了，好好休息吧！对了，这次为什么是你来，索朗没有来呢？”

“我弟弟说了，有人在查二十几年前的事，所以我本来就要过来的。可是没想到贡嘎居然突然死了，这更加引起了我们的怀疑。索朗怀疑这件事是付林故意设局害他，所以让我先来探探风声。”

“二十几年前的事？你们到底做过什么，这件事付林知道吗？”

“他应该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肯定听说过这件事。因为当年我和张文生一起去西北弄了一批古董来，把有些东西变卖了做为噶当派的活动基金。付林有可能在张文生那里听说过这件事。”

“这么说，二十几年前，你和张文生谋害了同伴，私吞了那批宝贝！”

“不能叫私吞！那些东西卖的钱都用在了弘扬佛法复兴噶当派上面，我一分也没有拿。”

“梅江也是你们派人抓走的？”

“他已经被我们干掉了！”桑多利仁说道：“那批东西本来就是从寺庙里得到的，当然应该还给寺庙。那个汉人过了二十几年还你念念不忘，是在执迷不悟。”

听到梅江已经遭到杀害，楚晨恨不得立即过去一刀结束这个僧人的狗命。别说楚晨，就连龙曜都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好像为了噶当派的复兴，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的生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见当初为了复兴噶当派，这些人做的肮脏事绝对不止这么一件。

龙曜顺着他的话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为噶当派也做了很多贡献喽！”

“这没什么，都是为了弘扬佛法。不过我脑子不行，比起我的两个弟弟要差很多，更比不了米玛住持和索朗了。”

“你还做过什么呢？”

在龙曜的催眠盘问下，桑多利仁招供了不少肮脏事。这些事情，有一部分付林也参与其中，不过总体看来，他还不是核心成员。通过桑多利仁的话，楚晨和龙曜终于搞清楚噶当派的核心成员除了有米玛和索朗外，还有两个神秘人物。

当然，张文生也算是一个，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张文生做大了，似乎已经不想再听从米玛和索朗家族的调遣了，而且一直在试图和噶当派彻底断绝关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米玛和索朗认为付林同样不可信，所以即使付林带着钱回来了，米玛和索朗照样要把付林给架空。因为他们认为付林已经被纸醉金迷的城市生活消磨了意志，再加上不管怎么说付林是个汉人。在噶当派核心成员的心目中，付林没有资格担当掌握噶当派复兴的经济命脉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