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已经绑到了一起，那就别干等着了。”
赵合欢点了点头，也赞同戚陌的说法，她问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陛下做不了决定，那我们就帮着陛下做决定吧。”
颜庭知的眼神暗了暗，问道：“是要把芙蓉膏的事情捅到明面上吗？”
戚陌点头，赵合欢赞同，说道：“芙蓉膏不是个好东西，百姓们吸食的时间越长，身体就会越差。”
“如果说百姓还不能说服当权者下定决心铲除芙蓉膏，那你们就好好和陛下说说，现在吸食芙蓉膏的人还有老兵。”
“一旦我们和大封之间有战事，这些老兵就都要上战场，到时候再着急可就没用了。”
颜庭知和戚陌早先碰头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已经通气了，如今再看天圣帝的反应，颜庭知说道：“老五和老二的事情，你已经在父皇那里说过了。”
“芙蓉膏这个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有我在明日早朝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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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陌点了点头，这个头他确实不能出，尽管和颜庭知还有颜庭应已经所谓联盟，可他说过，只是助三皇子登大宝，人却只效忠帝王。
所以在几个皇子的事情上，戚陌必须保持自己中立的态度，起码是在人前。
赵合欢皱了皱眉头道：“就是不知道陛下会牺牲哪个皇子了？”
“恕我直言，我是挺想看到五皇子走到最后，毕竟他谋划了这么多。”
“现在好不容易要走到人前来了，直接就给釜底抽薪了。”
“合欢妹妹这么说的意思，是指父皇会先放弃老五？”
赵合欢在颜庭知面前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大皇子还是捋直舌头，好好说话！”
戚陌这次倒是没有“吃醋”，他在想赵合欢的话，是啊，现在还真不是将五皇子连根拔起的时候。
可如果在五皇子和二皇子中间选择，陛下一定会先留着二皇子，毕竟朝中支持王贵妃和二皇子的势力不少，而五皇子除了背后可能有的大封势力，其他的势力应该还没成长起来。
颜庭知当然也知道这点，他在心中苦笑，想着在大伯棺椁前天圣帝和他说得那些话。
哎，父皇还真是为了他上位，动了不少脑筋啊！可他不是已经明确的说过自己不想坐那个位置吗？
“争椅子的游戏我不懂，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句。”
“还是要查查五皇子和禁军有没有什么牵扯，别到了最后狗急跳墙！”
颜庭知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调侃赵合欢道：“合欢妹妹懂得这么多啊？连禁军都知道。”
三人说话的功夫，赵合欢已经吃饱喝足了，她起身，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这些咱可不敢懂，那就是二位的事情了。”
“我这个商人还得去挣钱，不陪着两位了，走得时候大皇子记得结一下账，咱们赵记庙小不赊账。”
说完这句话，赵合欢就真得提着裙角走人了，把颜庭知看得一愣一愣，他转头和戚陌，道：“她走了。”
戚陌“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道：“合欢说得对，陛下应该会先对五皇子下手。”
终于，颜庭知的脸也严肃了起来，道：“你的人不要动了。”
“让我来看看五弟这些年偷偷摸摸学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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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封的细作已经抓了起来，短时间他们不会发现。”
“他招了吗？”
戚陌摇摇头，道：“是个硬骨头，牙齿里面还装着毒药，北辰给他敲掉的时候，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又说了一会话后，颜庭知和戚陌先后一个从赵记的前门离开，一个从一点心的后院离开，这些人又有的忙了。
戚陌临走之前还是去找了赵合欢，见她确实在忙，就想着离开。
赵合欢示意戚陌留步，和赵大掌柜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她拿着一条线围起了戚陌的食指，测了测尺寸之后，道：“好了，你走吧。”
戚陌挑了挑眉，知道赵合欢可能是要做什么，可怎么能这么“冷澹”地让他离开呢？
见地上的小羊皮靴迟迟未动，赵合欢抬眼看戚陌，刚好就撞到了他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神里，然后脸莫名地红了起来。
“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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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人，戚陌又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步，赵合欢的脖子已经可以微微碰到戚陌的胸膛，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你要干嘛？”
戚陌被赵合欢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给逗笑了，他低下头，在赵合欢的耳朵旁，问道：“你说我要干嘛？又或者说你想让我干嘛？”
“你你你！”
赵合欢明知道戚陌是在捉弄她，可是当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的时候，她还是心慌了，慌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不闹你了！”“以后不准对我冷澹。”
“我哪有！”
“你有，你刚才说‘你走吧’。”
好吧，赵合欢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恋爱的酸臭气息，竟然也能把一个在外人设是冷面阎王的人逼成黏人难，真神奇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赵合欢推着戚陌往外走，戚陌的注意点却是赵合欢细白修长如葱白的手指，好想牵她的手啊！
注意到戚陌赤裸裸的目光，赵合欢收回了放在他胸口的手，说道：“你快回去吧！”
看着赵合欢羞红的脸蛋，戚陌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不要像上次那样，自作主张，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好！”
“你快走吧！”
“好好好，知道了！”
戚陌走后，赵合欢就带着吉祥和朱绿出了门，就也没干什么，只是穿梭在汴梁城的各大首饰店，想要看看汴梁城里首饰的流行式样。
吉祥心直口快，看着赵合欢连连摇头，就问道：“小姐，这些首饰，这么好看，您都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都一个样子。”
“李琪他们从南洋带回的宝石，有的可以打磨镶嵌，有的总感觉打磨有点浪费了，要是能够按照原有的样子设计，应该就会很好看。”
“我摇头是觉得不知道哪里找这样的师傅。”
吉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听朱绿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事姑娘找张管事不成，还是得麻烦府上的赵大掌柜。”
“他在京城做生意多年，肯定认识各种各样的能人，到时候可以让他举荐一二。”
赵合欢点了点头，还别说，这倒是一个好的主意。
三个人又逛了一会，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然后就直接回了荣国公府。
赵合欢给张氏请安后一头家扎进了书房，伏在书桉上写写画画小半日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
翌日一大早，赵合欢就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褙子，仔细看，褙子的对襟上还有喜鹊报喜的暗纹。
她头上只挽了一个纂，簪着李琪他们从广州带回来的南洋珠钗，拇指指甲盖大的珍珠色泽很是氤氲好看，耳朵上则是一对米粒大的珍珠环绕一圈中间嵌珊瑚的耳坠子。
当赵合欢穿着这一身出现在芍药苑时，张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后牵起她的手道：“原本想着你长得高，又像我，不笑的时候有些清冷，所以平日里做衣裳我都让他们做些兰的和鹅黄色的衣裙给你。”
“如今看，你穿绯红色也是好看的，这珠子和耳坠子也好。”
塔读@ “张嬷嬷，去我妆奁里拿那串珍珠的手串来，刚好和瑶瑶这身能配起来。” “是。” “母亲可知道为何我今天打扮得这般喜庆吗？” “知道知道，你是不是要到贡院接你哥哥去？” 赵合欢酒窝里噙满了笑意，道：“我穿得这般喜庆，等贡院开了门，哥哥便一眼就能看到我，这就开门见喜，然后哥哥就会马上封候了！” “好好好，说得好！” “我替你哥哥记着你这些吉祥话，等他回来，让他给你买头面和首饰！”说话间，张氏就把一串和赵合欢头上珠钗差不多大的一串南珠戴到了赵合欢雪白的手腕之上。 围着两人伺候的丫鬟听张氏这般说，都跟着凑趣地笑了起来，还得是大小姐啊，也只有大小姐能让大夫人笑得这般开心！ 赵合欢等人在贡院钱没等多久，大门就开了！ 赵毓岭是第一个走出来的，昂首阔步，一点都不像是考了三天的样子，龙睛虎眼的样子让不少想着榜下捉婿之前来探探学子们相貌的各家“岳父”们眼睛都长他身上了。 “哥哥！” 赵毓岭也一眼看见了赵合欢，道：“瑶瑶，你怎么来了？” 赵毓岭没想到送他进考场的赵合欢又有心的来接他，这种如春风般的关心是从小在赵舟身边张的他所没有感受过的。 “我来接哥哥回家啊！” 说完这话，赵合欢还在赵毓岭面前转了一圈，道：“为了哥哥，我今天还特地穿了一身红，就等着喜鹊给咱家报喜呢！” 赵毓岭还以为赵合欢要问问他考得如何，却听赵合欢道：“赶快回家洗漱一番，祖父、外祖父还有母亲等在家等着你呢！” “妹妹不问问我考得如何吗？” “哥哥昂首阔步地走出来，还用多问吗？” 好吧，赵毓岭表示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便回答道：“嗯，我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 “那妹妹就提前预祝兄长金榜题名了！” 说完这句，她又凑到了赵毓岭身前，小声道：“然后娶石姐姐过门。” 赵毓岭一个“栗子”就敲到了赵合欢的头上，羊装怒道：“你这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想，想哥哥给我找个嫂子啊！” 赵毓岭又要说什么的时候，赵合欢向旁边跨了一步，嫌弃地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道：“哥哥还是快回去吧，你这身上都要酸了。” “这汴梁城的姑娘可不是要看一个酸状元！” 赵毓岭发现即便是在祖父、外祖父甚至石宰相面前都可以侃侃而谈的自己，每每遇上赵合欢还有戚陌就会说话卡壳，脑子转得也没有那么快！ 难道戚陌真得和他妹妹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