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英气息不稳的扶着一旁沙发，脸上满是愁容与怒色：“你们别吵了，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吵了十多年还不够吗？是要把我气死了，姜离也离开这个家你们才满意是吗？”

周梅英这么说着，原本干涸的眼眶里竟然涌上了泪。多少年了，她没过上一天平静的日子，耳边每天都是吵架谩骂声。

不仅如此，她那个一向乖巧伶俐的孙女也因此离开了这个家。

“妈，你别管，这臭婆娘一天不打就不安分。”

“姜龙程，你摸着你的良心，你还要不要脸了。”顾兰也是怒目圆睁的斥责他，已经是一副要冲上去打人的姿势。

明明当初，她是温良贤淑的大家小姐，他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可是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根本就看不出是家世良好出生的人。

“你们给我住嘴!”周梅英离开沙发，步子有些缓慢的走到二人中间，呼吸有些急：“你们今天如果动手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姜龙程脾气不受控制的将周梅英推到沙发上，举起拳头就朝顾兰打去，顾暮情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接住了他的拳头。

眼睛里泛着冷光，心中的怒气冲冲，如果这不是她的父亲，她恨不得将这只手扭断。

用力一推，姜龙程被推的后退一步，目光惊讶的看向顾暮情，“你怎么回来了……”

顾兰也看到了，气息平了平，走上前，“你……你回来啦。”

顾暮情压抑心中的愤怒，推开顾兰搭在她身上的手，朝周梅英走去，将她慢慢的扶起来，“外婆您怎么样……”

周梅英有些难受，呼吸有点急促，安慰性的打了两下顾暮情的手，“没事……外婆没事……”

顾暮情扶着她站起来，轻声道：“外婆，我扶您去休息。”

顾兰：“暮情……”

姜龙程：“去哪……”

顾暮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呵笑道：“你们可以继续吵了，我不打扰。”

……

“砰!”

身后传来一阵花瓶摔碎的声响，白色的瓷片四碎，落下一地的白灰。

顾暮情扶着周梅英的手颤了颤，面色冷漠的往前走着。

周梅英想往后面看，顾暮情扶住她：“外婆，别管。”

“你摔什么摔!”姜龙程指着顾兰骂道。

“呵，你不发疯打人，我女儿会离开吗？我看你就是有病!”

“谁有病，我让你看看谁有病!”

“来啊，打啊!我还怕你不成!”

……

顾暮情闭着眼睛往前走，眼角滚烫的泪早已掉落在衣服上，隐匿在衣襟里。

“造孽啊，造孽啊……”周梅英一直强忍着，直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才捶着自己哀叹，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外婆，别哭，不值得!”顾暮情拿来一张纸，将周梅英脸上的泪水擦干，神色平静如水，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暮啊，苦了你啊，外婆不应该让你回来的，让你……让你又看到……”周梅英说着，眼泪又要落下来。

“外婆，我是回来看您的。”顾暮情抓着周梅英的手，温和的安慰着。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只有外婆，那些人只是外人罢了。

“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