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们遵从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弱者只会被强者吃掉，多么简单的生存法则。而人的生存法则大同迥异，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更何况更加残酷的武者世界。对于盘膝城势力格局与纠纷，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洛家如今正像香喷喷的肉食，而肉食旁边有一头年迈的老虎在守护，周围的野兽因顾忌老虎的存在而在虎视眈眈，他们在等候，等待年迈的老虎死去的时候，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分食肉食，最后连渣都不剩。”

“盘膝城所有人都知道，洛老重病缠身，实力每况日下，没多少时光了，估计两三年后就会归西，盘膝城其他势力正在观望和窥伺洛家的产业。等洛老死去的那一天，周围的虎豹财狼们就会一拥而上，斩草除根，他们绝对不会放任洛家的子孙还活在世上，好给他们成长的机会，最后回来报仇的。几乎所有势力的人都在想要杀了洛家子孙，无数武者都想杀了洛天也，不想留下祸患。面对想要杀他的人，洛天也如果不把对方反杀掉，对方会乖乖的善罢甘休吗？面对永无止境的追杀，如果不反杀敌人，如果不学会杀人，何以保命？”

“对于战斗的概念，我认为是杀与被杀的选择，你不杀人，就等着被杀，哪一个强者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洛老，作为盘膝城的第一高手，您恐怕杀的人也不少，只是和我相比比较少而已。只可惜，如今您已经老了，站在盘膝城的最高处觉得天下无敌，不需要杀戮来震慑其他的凶兽，甚至忘记了曾经的血。您的獠牙已经褪去，心变得仁慈了，可您的敌人却磨好了獠牙，等待厮杀的开始，而目的是洛家之人。”

“杀人之术又如何？只有把敌人杀怕了，敌人畏惧了，自己的性命才能够保住，才能够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活下来。在玄澜试炼的时候，如果没有我，洛天也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当时他学会了如何去杀人，那么不用我的救助，他照样能够手刃那些想要杀他的人，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他起任何的心思。杀人，只是为了能够活下来”

乔涯一通偏激的讲述，让洛老和洛霓裳沉默了。洛老不禁回想起自己以前的峥嵘岁月，他一个毫无靠山和资源的散修，凭借着自己的机缘和努力最终爬上了盘膝城的巅峰，成立了洛家。当时他也为了修炼资源和他人不断战斗，你死我活，许多武者嫉妒他的修炼天赋想要处之而后快，他身染无数鲜血才活了下来，才走到了今日的位置。

“诶，看来老夫真的老了”洛老悠悠叹了口气，承认了乔涯话中的道理。洛天也身为洛家的大少爷，日后面临的也将会是血雨腥风，没有任何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只有他自己强大起来才行，而这强大需要无数尸骨做铺垫。

洛霓裳也恍然大悟，明白这个道理，她也做出了让步“乔公子，我想在一旁观看可否？”

乔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邢邪虽然也赞同乔涯的一番话，但是却不同意乔涯的教学方式。毕竟强大的道路上需要踏上累累尸骨，可不需要过度的杀戮，不需要像乔涯这种一出手就是赶尽杀绝的屠夫。他总觉得如果按照乔涯自己的教授方法下去，日后定会出现和乔涯和云初云落一样的一尊杀神。

半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洛老和洛霓裳离开了院子。离开院子之后，洛霓裳一副苦思的样子，她向洛老问道“爷爷，你为什么同意天也拜乔涯为师？这乔涯甚是古怪，教的东西也异于常人，爷爷您应该认识他不久，怎么就放心？而且虽然我察觉不到他的修为，但应该与我修为一般，或者更强更弱，可不管怎么样，由您来教不是更好吗？”

听着一连串的疑问，洛老笑了笑，回答道“天也在洛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爷爷教了他修炼那么多年，到如今还是一副不成器的模样。让另一个人来教他，说不定能够起到一些作用，不管怎么样，教不好还能差到哪里去？乔涯的确古怪，连爷爷也看不出他具体的修为，不过他可不是一般人，爷爷不宜多说，日后你便会明白了。”

起初，他也认为乔涯的年纪太小，可是那日的恐怖域念让他觉得乔涯或许有着可怕的实力。不能单凭一个人的外表看到对方的内里，或许乔涯那年轻外表下隐藏着一尊百年老妖怪呢？反正不管怎样，只要乔涯对洛家对洛天也没有坏处就行。

......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乔涯这一个月来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教徒弟和云初云落三人修炼，学习阵法，同时还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练体。而在那日乔涯的偏激话语之后，洛老和洛霓裳对乔涯的教学不再有任何的意见。

洛天也每天都接受严格的训练，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训练时间都规划好，整日练习域念的集中与分散，禁止使用元力的体能训练，每日固定的战斗技能切磋与学习，武技的缩短时间施展练习，爆发力和身体反应的训练等等。一个多月的严酷训练下来，洛天也整个人都被折磨廋了，变得英气不少。

而乔涯经过一个多月练体，霸体境界终于达到了二阶后期，论力量和防御都不亚于二阶初期的元兽，可以开始准备冲击凝元境。而云初云落两女的练体也都达到了一阶后期的境界，练魂的境界依旧在一阶后期，即使以两女的修道天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

这日，乔涯正在与洛天也切磋战斗。洛天也出招处处狠辣，几乎所有的招式都冲着乔涯的身体要害部位，拳、勾、刺、敲弄、连横、纵中等等自体攻击都已经学会，招数刁钻，颇有杀手近战的风格，只是尚未完全熟练，基本的敏捷变化还没掌控四分。乔涯轻松应付，时不时还找出洛天也的破绽，然后轻松还击，犹如玩一样。

一旁，云初云落两女正在站在小树底下观看师徒两人的切磋，半刻钟之后，切磋结束。洛天也皮青脸肿地来到一桶水的旁边，忍着疼痛，简单地清洁一下身体，最后才来到两女的身边，让她们帮忙上药。

两女见怪不怪，洛天也每天都被乔涯揍一遍，遍体鳞伤，这是乔涯的教学方法，实战教学。可怜的洛天也每天都被自家没良心的师傅虐打一番，还不能报仇，当然报仇是可以除非他打得过乔涯。除了洛天也以外，云初云落两女同样如此情况，不过她们被揍的情况比洛天也要好许多，不是乔涯怜香惜玉，而是两女比洛天也强一些。

乔涯洗了洗手，走到三人的旁边，取出四颗灵果，三颗分给他们，自己一颗吃了起来，嘴里还念道“这段你们的战斗技能都有很大提升，今日就开始实战吧”

洛天也和两女一阵茫然，他们每天不是都在实战训练吗？怎么？乔涯没有给他们解释，而是让他们修炼半个时辰，然后带着他们去到洛家一处地方，哪里有三间密室。在三间密室的门口处，他们还见到了洛老和田管家，乔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乔涯对洛天也三人指着身后的三个门口说道“你们面前是三间密室，里面分别关着三个在盘膝城作恶的恶人。现在我命令你们，各自走进一间密室内，杀了他们”

闻言，三人脸色一怔，面露纠结，因为他们从未杀过人。田管家这时走了过来，分发给他们各自习惯用的武器，两女使用的剑，洛天也使用的是一把匕首。

武器握在手里，两女纠结地看着乔涯，看到乔涯冷漠的表情，心中的纠结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决。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用眼神相互鼓励对方，心里不断为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到，不要犹豫。

其实，她们并不想杀人，如果让她们去杀元兽，她们肯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可是面对同类，她们身体产生一种抗拒心理，但她们必须要努力驱除这种抗拒心理，因为她们知道，如果她们不能做到，那么乔涯就不会再要她们，她们无法再追随在乔涯的身边。为了能够永远地追随在重新赐予她们生命的恩人身边，她们可以做任何事情，即使杀人也在所不惜。

“云初和云落各自进到一号和二号密室，记住不准用魂力杀死他们，只能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刺入他们的心脏，或者隔断他们的喉咙。”乔涯看了一眼两女，冷淡地喊道。一号和二号密室关押都是开元境九重的武者，以两女的实力完全能够轻易解决，而他的目的只让她们踏出杀伐的第一步，不考验能力。

两女各自走进了密室内，只剩下洛天也一人。洛天也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什么，乔涯知道他在想什么，洛天也正在做着心里的斗争。他每天灌输给洛天也杀戮的思想，让洛天也明白他未来的一生将伴随着死亡与杀戮，洛天也也明白他自己最终逃不过亲手杀人这种事，只不过乔涯把事情提前了。

乔涯双眼微眯，然后冷酷地走过去，一手伶起洛天也，洛天也被打断了思考，惊呼道“师傅”

乔涯伶着他走到三号密室，一边冷酷地说道“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做思想准备，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犹豫和磨蹭了。我给了密室内的人一个承诺，承诺他，如果他把进入密室的人杀了，我就会放过他，不会取他性命。所以，当你进去之后，里面的人会杀了你，你要想活着出来，就必须杀了他，否则就死在里面”

“师傅”闻言，洛天也挣扎着，想要脱开乔涯的禁锢，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然后他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

只可惜，向来疼爱他的爷爷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声。乔涯打开密室的们，然后把洛天也扔了进去，关门前还说了一句“洛天也，你要想打败司徒席，洗刷多年的屈辱，就得学会杀人，否则两个月后的生死比试，你只会被他杀死，侮辱伴随你死去”

“喀”密室的大门紧紧关起来，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