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散去，莫无笙等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他们这时才明白了，原来所谓的三大家族不过是个笑话，什么情同手足、患难与共，都只是强盛时的虚伪，友好的面具在莫家衰落的时刻被摘了下来。

“该死”莫无笙依旧保持着下跪的姿势，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脸上难看的他一拳轰击在地砖上，地砖“砰”的一声变成了碎石，嘴里愤怒地吼叫。

身后，几人走到他的身边，不知所措地问道“家主，怎么办？”

自从莫家家主死在乱战、莫家高层全部死于一旦之后，修为最高的莫无笙被洛家人推选为新的洛家家主。当他们收到消息司徒家和白家两家大队人马来到时，莫无笙欣喜若狂地带着他们来求助司徒两家，可如今这该死的两家人抛弃了他们。

“哼，还能怎么办，到下面自然就知道吧”还么等莫无笙回答，一群洛家的高阶武者突然从周围窜了出来，将莫无笙等人团团包围，为首的一名武者冷冷地哼声道。

见状，莫无笙等人脸色骤然突变，个个心生绝望。他们本想开口求饶，可对面的洛家武者们根本不给他们狡辩以及求饶的机会，全部人武器在手，一拥而上，全场杀气沸腾。

“家主给了你们存活机会，但你们却不知珍惜，还想伙同司徒两家谋图洛家灭亡。既然如此，那就下地狱去吧”

“娘的，到头来还是一死，大家伙跟他们拼了”

见到洛家决意要让他们死，莫无笙等人心中不甘，绝望之际想要奋起反抗，来个鱼死网破。一时间，莫无笙等人与洛家的武者们战成了一团，厮杀声重新响起这片地方。

......

“这座三级大阵既然移动不了，那么就把洛家搬过来，反正莫家已经从盘膝城的势力格局中被除掉了，你觉得怎样？”

“你是洛家家主，事情你决定就好，问我干嘛？不过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挺重口味的”

“重口味？什么意思。你是指老夫是土匪？杀了别人，抢占人家府邸？”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杀了在人家的家里杀了人家好几百人，血染的府邸，充满亡灵的土地，你还想带着家人住进来住上好多年。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觉得瘆的慌？”

“不觉得，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洛老，你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有事相求”

乔涯去看望田管家，路上，两人随便聊着。当他们走到了田管家暂时疗伤的房间门口时，乔涯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认真地看着洛老。

洛老微笑着，但浑浊的眼睛里却透露着浓浓的哀伤，他，没有否认。这位年迈的老人，经历世事风霜，沧桑的脸，和蔼的笑容，但乔涯却从其看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不舍。乔涯不明，到底是何事让这位老人表现如此。

老人突然摇了摇头，苦笑地指了指他们面前的房间，说道“乔涯，此事等会再说，我们先看看老田的情况怎样了？”

不知为何，乔涯的黑色眼眸里出现一丝沉重，仿佛一件悲痛的事情即将出现在他的面前。

乔涯打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一群医师拥挤在这件空间不算大的房子里。这些医师都是莫家今早抓来的，想必早上的人数，这里少了好几人，缺少的人都已经被喂了元兽。说来也巧，洛家短时间灭了莫家，洛家的武者们搜索整座府邸的时候，正好救下了这帮医师，当时他们正在一个一个被莫家人推进元兽囚笼里喂元兽。

田管家因为阵法的缘故，身体内部受到了极严重的伤害，虽然人不会死，但也是不是几颗疗伤丹药才能够治疗的。正好，他们刚救了这些医师，于是让这帮医师过来给田管家看看。

当乔涯和洛老两人进去的时候，房间内熙熙攘攘一片，都相互在聊天，切磋切磋医术。田管家的情况已经确定下来了，吃了几枚疗伤的丹药，躺在病床上，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洛老来了”

“XXX拜见洛老，多谢洛老救命之恩”

......

见到洛老前来，一众医师们立刻放下和同僚们热谈，纷纷涌上来对洛老打招呼。没有人理会乔涯，乔涯也乐得清静，独自一人抛下洛老，挤开一群医师的包围，来到田管家的床边。

洛老应对这些热情的医师，乔涯则玩味地看着床上舒服的田管家。田管家见到乔涯，想要起身，乔涯上前帮忙，把他扶住让他的上半身依靠在床边床幔的支柱，然后田管家一脸横肉积起笑容，笑道“乔涯来了”

“恩，情况怎样？”乔涯问道。

“还能怎样，也就是一年之内不能使用元力，半个月后就可下床了，不过这比起你给的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好，还真是垃圾阵法，原本我以为只需要修养个一两个月的，没想到变成了一年”

“嘿嘿，元力不能用，不是还有其他手段吗？老田我依旧还是人元境九重，更何况此次我实力突然暴增到丹元境，倒也因祸得福，领悟到了一丝丹元境境界，估计用不了几年我就可像家主一样了”

“你想好要什么东西了没有？”

“早就已经想好了，不过还是等我恢复了实力之后再要，现在要了也没用”

乔涯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田管家的旁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过了好一会儿，洛老才应付完这帮医师，顺便询问了田管家的情况，然后把医师们请出了房间，让他们可以各回各家。

然而，当一众医师离去，几名资历高深的老者医师们却没有离去，他们眉头紧皱地看着洛老，然后拉着洛老到一边“洛老，请移步说话”

洛老没有推拒，于是跟着他们几人离开了房间，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洛老道“李医师，你们有话直说”

“洛老，我等直言冒犯了，若有冒犯，请勿责怪”几位医师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由他们中李医师开口。

洛老道“无妨，无妨”

李医师说道“洛老，医师诊脉，讲究望闻问切，其次才是诊脉探经。刚才，我等观您面相，发现您眉头间隙处死气凝聚，身体看似健康，红光满面，但实则死机沉沉，时日无多，估摸着三日内卧床归去”

“两年前，我等医者集聚洛府，为您诊脉医治，可医术有限，素手无策，那日已经注定了近时之事。近日您应该有所预感，您的时日不多了，您还是安排好后事吧。可惜，我等非高阶炼丹师，能治病救人，但却炼制不出克医死人肉白骨的高阶丹药，无力回天”

闻言，洛老没有任何惊讶，因为他早就料到李医师等人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苍老的容颜看不出任何的悲伤，仿佛看淡生死一般。

“各位医师，多谢提醒，老夫省得。希望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只你知，请不要把此事泄露与他人，拜托了”洛老诚恳地请求道。

“这一点我们自然省得，请洛老放心。诶，洛老请回吧，我等先行告辞”众人叹着气，转身离开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他们身为医师，却只能看着病人慢慢死去，无可奈何，这是何等的悲哀。

洛老回到了房间内，探望完田管家之后，便拉着乔涯出了房间，来到一座小亭内。乔涯在小亭的外面布下了四门隐息阵，把小亭与外界隔绝开来。乔涯站在小亭边，后背依靠在柱子上，眼睛望着周围的花圃，开口道“好了，说吧”

洛老和乔涯并列战力，老骥的身体和乔涯挺拔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人风烛残年，黄黑的面容非常平静，眼神矍铄，他缓缓开口道“乔涯，你我认识才一个多月，但老夫却一直觉得你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明明年纪轻轻，但却有着堪比老夫的沉稳，心思细腻，沉着冷静，睿智内敛，更为惊奇的是，老夫阅人无数，但从未看透过你，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洛老，你想说什么？”乔涯突然道。

洛老道“你是可以依靠的人，也是老夫唯一可以求助、信赖的人。乔涯你能够告诉我，你真正的实力？”

“元力境界为开元境九重，练体境界为二阶初期，魂力境界为二阶初期，综合实力堪比凝元境三重或者四重的武者。我知道你们一直在臆想我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因素造成了你们的错觉。这就是我真真实实的实力。”乔涯如实回答，没有半点隐瞒。

洛老枯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涯，心里仍是不相信，说道“诶，也罢也罢”

“老夫纵横一生，建立洛家，成为盘膝成的第一人。老夫自认为天资一般，但却意外成就了他人终极一生都无法达成的高度，突破到了丹元境这个盘膝成几百年无人达到的境界。也正因此，外人开始传言老夫手中握有可帮助武者从人元境巅峰突破至丹元境的丹药？秘宝？功法？谣言以讹传讹，最终竟然成为了他人心里的‘事实’，许多盘膝成之外的大势力纷纷派人前来打听，甚至对老夫和洛家动手，想要抢夺这虚无的‘至宝’，可以让武者突破到丹元境的‘至宝’”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两名丹元境一重境界的黑衣人横空出现在洛家，以洛家全部人的性命相威胁，欲得到他们口中的‘至宝’，可老夫哪里拥有那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他们逼迫不行，竟开始在洛家大开杀戒，对方实力高强，武技高阶，老夫拼死也只能缠住一人，另一人却在屠戮我洛家人，膝下子孙，被杀三人，老二的三个年级较小的孩子得以幸免，洛家无数高阶武者被斩杀，实力大损。原本以为那名黑衣人继续屠杀让我洛家灭亡，但所幸，天眷我洛家，一位不知来历的强者路见不平，出手帮助洛家斩杀了两名黑衣人，让洛家终得存活。”

“老夫在战斗中被重创，经脉受损大半，五脏六腑衰竭，无法医治，它一直仍在吞噬老夫的性命，直到了这几日。乔涯，老夫时日无多了，或许还有个两三日。”

小亭中，老人平静地说着，面对死亡，老人心中没有任何的波动，或许他早已看淡了生死。

“等老夫死后，司徒家、白家等其余势力将群起而攻之，洛家危在旦夕。老夫毁灭了莫家，也是为洛家减少一个强劲的敌人。把洛家搬到这里来，有座三级大阵，其余势力或许会忌惮一些，不敢轻易对洛家动手。”

乔涯安静的听着，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对于生死，他早已经看淡了，人生老病死，最后的结果是一样，埋在土里面成为天地的一部分。或许经历的死亡多了，他对于死亡的理解发生了畸念：死亡不过早晚的事，每个人不同的只有时间的长短。

只是，死亡背后依旧要背负的东西非常沉重，对于洛老而言，他肩上负担的不止膝下的三个孙子孙女，还有整个洛家。

洛老继续道“乔涯，先前，你承诺过，老夫帮你救人，你答应给老夫功法武技。但，老夫不想要什么功法武技，只想要你一个人情，如何？”

“可以”乔涯淡淡说道。

“老夫想，请你在老夫死后，接管洛家。天也还太小，霓裳又是女儿身，老田不是当家主的料，其他人老夫不放心，所以能够把洛家托付的人选就只有你了。”

洛家，他耗费一生打下来的江山，即使**成的产业被卖出去，但还有一批忠心于他的武者们，有他们在，他们代表着洛家，他不想在他死后洛家也随他而去。他知道，乔涯骨子里透着薄情，天也虽然是他的徒弟，但洛家怎样，他丝毫不关心。

“虽然麻烦，但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了”乔涯平淡地应下了。

“乔涯，拜托了”

......

洛老回到田管家修养的房间，田管家目光落寞，问道“家主，乔涯怎么说？他答应了？”

洛老点了点头，说道“答应了，老夫用这一次的人情换取的。他说了，他只暂时接管洛家十年，并且用十年的时间把天也培养成一个可以继承家族的继承人，十年之后，他会把家主的位置还给天也”

“你把司徒家和白家投靠寂峰谷的事情告诉他了？”田管家问道。

“告诉了”

“他有什么反应？”

“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任何回答。我猜，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我很疑惑，为何你要选择乔涯来接管洛家？乔涯这个人，神秘至极，你我都猜不透的人，非常危险，而且我们认识他才一个多月。你放心把洛家交给他，一旦出现任何差错，洛家将泯灭于人世。”田管家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洛老叹了叹口气，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无论把洛家交给谁，洛家的结果都是一样。司徒家和白家不惜沦为寂峰谷附庸，也要对付我洛家，他们抱着必毁灭洛家的决心，洛家如何招架？不日，寂峰谷定会派遣丹元境武者前来，洛家如何能抵挡得住？即使老夫实力恢复，你同样身体建好，洛家所有手段尽出，也无法改变洛家灭亡的结果”

“无论把洛家交给谁，洛家面对强敌，即将毁灭的结果都不会改变。但，如果交给乔涯就不一样了，他如同你说的一样，神秘如天降谪仙，危险如地狱修罗，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却蕴含着无尽可怕，身上随便一样东西都堪称珍宝，与我们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物，我们永远看不透他。可正因为如此，把洛家的存活寄予在他的身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或许他能带领洛家活下来。没有他，最差的结果是洛家灭亡，难道还有更糟糕的结局？如此，只能尝试着孤注一掷”

田管家默不吭声，接受了洛老的决定。他双手死死握拳，眼底充满了无力和不甘：他们好歹作为盘膝成的第一大势力，可在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实力面前，却显得无比的弱小和苍白。

......

另一边，乔涯独自一人朝大门外走去，眼底内愁帐自从和洛老谈过之后就从未淡去，面对洛老突然抛给他的重大包袱，他如今只想到大街上看看找找有没有类似烟的东西，他好像坐下来吸口烟，冷静冷静，想想怎么应付洛家所面临的巨大危难。

所以说，他特别讨厌人情这种东西，无论是别人欠他的还是他欠别人的，其中的纠葛麻烦至极。这不，为了救人，他把自己给搭进了洛老早已准备好的坑里面。

可当他走到大门外时，竟碰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洛霓裳旁边跟着一个年级与自己差不多的青年，样貌平凡，内敛的气场却不容忽视。乔涯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心底的第一印象便是其如同一把狂暴的利剑安静而收敛，此人不简单。

突然，灵魂之海内的邢邪突然道“煞气凝聚，一散一气，煞龙环绕，魔异无天，内外方圆，结合一心，归来散去，终为一体，正邪浑然，阴阳无极，道极一环，是为大成。妙哉妙哉，怪哉怪哉，世间竟有人能与煞气通为一体，你中有他，他中有你，而且身怀浓郁地煞气而神志清醒，双眸清明，真乃气人也”

“观乎，其还未完全与煞气融为一体，可待两者相互融合，不分彼此，可成就大成之位，奇人哉！不对，此子，并非阴煞或天煞之体，如何能承受煞气入体？想来应该是修炼了某种神奇功法或者得到某一得天造化，如果是修炼功法所致，本神还真想见识一番其中的奥妙之处”

“乔涯，此子非凡，可与你同鼎左右”

乔涯和邢邪打量着曾凡，而曾凡看到乔涯的一刻，眼睛不由得多观察了几下。曾凡发现，前面与自己同龄的男子，竟让自己的内心忽然升腾起危险的直觉，那种感觉仿佛身为凶兽的他遇到了自己的同类，一头猛虎碰到另一头猛虎。曾凡尝试着感知乔涯的实力，却探知不到任何境界，如浑浊的水，不知深浅。这让曾凡暗暗好奇和警惕了起来。

洛霓裳一看到乔涯，便连忙打招呼道“乔涯”

“洛小姐，你怎么来了？”乔涯点头回应，看到洛霓裳出现在这里，有些好奇，问道。

洛霓裳道“乔大公子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顺带着毁灭盘膝城五大势力之一的莫家，这事很快就要传遍整个盘膝城，霓裳怎会不知？”

路上，她遇到保护林馨儿回去的何统领，知晓了事情的大致过程，心中对洛家竟然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铲除了比洛家还要强大的莫家，而且洛家只损失十几名实力稍低的武者，这战绩，可谓令人惊讶至极。而当她得知战斗的胜利大都归咎于乔涯夺取了莫家的三级大阵，威胁莫家人扔掉杀伤力强大的破气连弩，整个人都震惊不已，天也的便宜师傅竟然如此智慧不凡。

乔涯笑了笑，随后看向洛霓裳身旁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这是曾凡，我未婚夫，爷爷最近才刚刚定下的婚姻”洛霓裳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介绍道。她指了指乔涯，看着曾凡说道“这是乔涯，我曾经跟你提到过的天也的师傅”

“幸会，幸会”乔涯和曾凡两人相互抱拳，礼貌性地打招呼道。

两人的目光相互交错在半空中，彼此相互审视，不言不语，一切尽在眼神的交流中。洛霓裳莫名其秒地看着反态的两人，不一会儿，曾凡首先开口道“曾凡，凝元境八重境界，乔兄，可否一战？”

乔涯摇了摇头，说道“曾兄，乔涯如今境界为开元境九重，远不是曾兄的对手，这一战留日后在战吧”

说着，他外放自身的气息，让曾凡了解。曾凡一见，微微诧异，却丝毫不相信乔涯的话，他说道“乔兄，区区实力如渡婆娑，可敢显露真实实力一战？”

“曾兄，乔涯也期盼与之一战，可奈何实力不够，如不了曾兄的眼。不如这样，待乔涯进阶凝元境之后，便与曾兄大战一番，如何？”乔涯提议道。

曾凡沉吟片刻，终于道了一声“好，一眼为定”

“乔涯定不食言”乔涯道。此刻，乔涯仿佛感觉沉静已久的血液在这一刻慢慢沸腾。他一直对于战斗没有什么感受，刺激？热血？厌恶？兴奋？但如今他仿佛碰到了同类，灵魂深处涌起兴奋和激动，原始的战斗**不知不觉中苏醒，他非常期待这场战斗的到来。

曾凡也深有同感，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开元境九重不是乔涯的真实实力，对方的身体深处肯定隐藏着足以令他兴奋的力量。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即使面对盘膝城的其他天才和人元境的武者们，都始终平淡如水，身体完全没有这种按耐不住想与之激战的冲动，这种冲动只有他在元兽的世界里产生过。他，也很期待这场战斗。

乔涯，曾凡，两人在相遇的这一时刻，如同上天安排的缘分，开始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洛霓裳一脸茫然地看着刚认识的两个男人一上来就相互称兄道弟，仿佛有种英雄识英雄的感觉。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场战斗就会到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乔涯说了一句，然后道了声再见，随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