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黛夜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
总之就是嫁了,带着全村姑娘艳羡的眼光。
婚礼现场很是铺张。不知摆了多少桌,愣是从村头摆到村尾。
“老爷子,破费了啊。”苍黛夜悄悄对苍父说道。
“没事儿,我女婿出的钱。”他答。
“……”
苍黛夜遮着红盖头,穿着用来拖地的长裙,行动不便。拉着父亲的手,只是盯着自己的脚看。
她自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应该是全村的人见都没见过这样的衣服。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一直是以的邋邋遢遢的模样示人的。今日,梳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有是有那么一点姿色的。
她正发愣之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苍父牵着苍黛夜的手缓缓往前走,她在这一片突然的安静中感受到了一种宏大的庄严感,以及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在胸膛中震响。
苍父的声音响起了。“今天!我就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好好对她。”
苍黛夜现在的手被一双苍老的手抓着,那双手还在颤抖,激动的颤抖。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那双苍老的手交到了另一双手里。那双手是沉稳的,宽大的,包容的,年轻的。
“父亲。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从此,这个家就多了个孩子叫他父亲。苍老爷子拍了拍自己女婿的肩,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他点点头转身回到高堂席位与苍母共坐。
仪式完毕后。苍黛夜被花轿抬上了他们的新房。
那个新房在烟波尾的后山上,就是那个过了桥就是红枫林的地方。而红枫林的后头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未名山。
新房与苍黛夜希望的一样,在半山腰,云雾缭绕,红叶簌簌。仿佛人间仙境。
送花轿的人下山后,苍黛夜独自坐在婚房里。那么久没见荼白,她其实很想和他说说话,然而今儿一天都是忙忙碌碌,她没有找到一丝机会。
苍黛夜觉得闷得慌,一把抓下了盖头,想起身走走看看,却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跤。她弯下身,把长至门外的裙摆扯进屋里,揉吧揉吧簇成一团攥在手心里。好歹可以走走路了。
她好奇的四处看着,这间房子架构并不简单,里里外外精细程度让人咂舌。虽是木屋,却造出了不小的规模,她心里疑惑起来,短短几日,他是如何建造起这样规模的建筑呢?
她又出了门外转了一圈,一路唏嘘的又回到房内。忽听到屋子外有响动,她赶紧将裙子放下,将盖头盖好,在床边乖乖坐好。
门开了。
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夫人,我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苍黛夜安下了心,在盖头里面咧嘴笑了。
她感觉到他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我觉得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到现在,就像是一场梦。”
苍黛夜说出的这句活让荼白愣怔了一下,她向来不是喜欢感叹的人,今日她能这么说,显然自己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然而这话却让他半忧半喜。
“梦,”可不是吗,他身为幽灵天生就是给人造梦的,然而他不希望像梦,因为梦会醒。
“愿我们长梦不醒。”荼白拿起喜秤将她的盖头掀起,她第一次如此乖顺的看着自己,没有恼怒,没有诡计,没有幸灾乐祸。一张小脸很是恬静,就这样脉脉的看着他,眼睛里风起云涌。
“这样就算结婚了是吗?”她问。
“是。也不是。”
“那还要做什么?”
“要……”荼白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告诉她才不算猥琐,却听她说。
“要互相咬一通是不是?”
“咬?”
“嗯,我经常看见角落里男男女女偷偷摸摸的咬来咬去的。”
荼白噗嗤一声笑出来,“对,是要咬。你……还知道什么?”
“嗯……”她想了想,“是不是还要脱衣服?”
“对。”
“躺下来?”
“对。”荼白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发烫了,可面前这个姑娘家依旧欢欢喜喜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矜持。
“然后……”她居然还想继续说下去,荼白连忙打断了她。
“行了,下面的事情我们实际操作就好了,不用说出来。”
“哦,”苍黛夜有些发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没人让你客气。”
只见苍黛夜奸笑着向荼白扑过去,一通乱咬,跟一条小狗似的。荼白才知道她所说的咬,是真的在咬……
“等一下,等一下。”荼白连忙叫了停。“你这样咬不对。”
“那怎样咬?”
“我教你。”
荼白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压到身下,找到她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
苍黛夜躺在床上愣神,任荼白的脸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这哪里是在咬……明明是在舔……一点都不好玩,只觉得一种湿乎乎麻嗖嗖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苍黛夜皱着眉头,紧盯这个离自己如此之紧的家伙,快盯成了斗鸡眼。
“喂,你舔我干嘛,不是说好要咬吗……”她好不容易别过头喘了一口气,然后小小抗议了一下。
“别说话。”他居然这么说!
其实荼白内心的潜台词是,别说话,煞风景的。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为好。然而,气氛刚刚好的时候,她却将自己一推,满脸的不乐意。
“这个不好玩!我都要睡着了!”
荼白内心仿佛有一个惊雷乍响开来。能把姑娘吻睡着的……这开天辟地也就仅他一人吧,看来技术不过关,得多练练才行。可是找谁练呢……荼白嘴角抽搐着。
“好,那进行下一项吧。”荼白故作镇定的说道。
“好,脱衣服,这可不容易。”
她眨巴着眼睛,十分委屈的看着荼白。“你看看你给我选的这衣服。我都不知要从何脱起了。”
荼白看着她,干咳两声,“确实……确实不好脱。”
因此,这两人为了脱身上的礼袍,来来回回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此时,二人已是气喘吁吁,浑身大汗。
只见这俩人分别撑床而坐,累的没了言语。
“接下来……”
“接下来躺下。终于有个容易的了。快快快,你躺下。”苍黛夜穿着中衣爬进床的内侧,她拍拍床板,目光炯炯的看着荼白。
“我躺下?”荼白惊道。
“对呀。”
“不好吧。”他皱起眉毛。
“有什么不好的,我帮你。”她一脸职责所在冲锋陷阵的样子。
“好……好吧。”荼白有些不情不愿的躺下,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嘛,趴着啊。”她却又命令道。
“趴着?!”荼白差点气的跳起来。“我不趴,要趴你趴。”
苍黛夜看他语气不善也上了火,“这婚还结不结了啊!不结我走了啊。你不趴着,我怎么给你按啊!”
荼白彻底愣住了,“按?按什么?”
“按摩啊!”
“躺下来……然后按摩?”
“对啊,要不然要干什么?”苍黛夜一脸茫然。
原来如此,他们从头到尾,想的就不是同一件事。
“算了。我们熄灯睡觉吧。”荼白将床头的红烛吹灭,将苍黛夜抱进怀里。然后二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闭上眼睛。
“荼白。”
“嗯?”
“你告诉我呗,到底还要做什么?我怕没有做,我们就不算结婚了。”
“算的。”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真的吗?”
“真的。”荼白笑笑,“睡吧。”
“哦。”
但不过一会儿,她又说话了。
“荼白。”
“嗯?”
“我睡不着。我晚上基本都睡不着的。”
荼白这才想起来她还有这个毛病。
“我也一样。”荼白答道。
“你晚上也不睡觉?”苍黛夜十分吃惊的翻过身来看着他。
“对。”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行。”
荼白构思了一下,非常慎重的决定要给她讲一个鬼故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一个幽灵去拜访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吸血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