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这个权限的人，只能是白家的嫡系是吗？白家的四个嫡系，首先可以排除你，还有就是那个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啊不，对于他来讲或许是噩梦吧，总之白环启也是可以排除掉。”

芬里尔轻声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白自成和白弦结了，白弦结的年龄还小，她我也见过几次，如果连她这样的孩子都会教唆他人自杀，那么这个社会就真的彻底没救了。”

“圣心医院里环启和自成的学校很近。”

白天墨轻声道：“我不知道他和自成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他人格爆发的自成，根本做不出教唆他人自杀的事情。”

“也就是说……”

“没错，白自成，他已经……觉醒了他人格，并被他人格占据了主观控制权利。”

白天墨的眼神黯淡了几分：“真不知道该不该为此高兴。”

“总之，离目标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芬里尔移开了视线，他看向了那个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好似在做噩梦的白自成，开口道：“不会出现白白浪费的牺牲，我向你保证。”

“嗯。”

白天墨点了点头，他开口道：“为了能够得到足够把他打进监狱的证据和罪行，我们必须要等待……所以，暂时还不能把他推出来。”

“教唆自杀无法定他的罪名吗？”

“如果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当然可以定罪，但他的身后是名为白家集团的巨大资本，这样一个罪名就能把它的珍贵实验体定罪的话，它这么多年的资本积累就白费了，毕竟脑袋不好使的话，什么样的棋子和残局都发挥不出威力。”

“真是麻烦的东西啊……不过，我仔细想了想，白自成那家伙，觉醒了人格后的智力是否还是和平常一样呢？”

芬里尔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是一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方式进行谋划？他应该知道四个嫡系都拥有控制机械管制的特殊指令，也就知道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排除法了啊。”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信号，这个信号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他背后的人。”

白天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他知道我的老爹制造它是为了干什么，他打算用这种方式告诉老爹，他觉醒了。以及试图把我们引出来。”

“如果我们这时候破掉了他的案子，撕开了他的面具，他就会通过老爹来保护自己，在自己对老爹还有利的时候，老爹是不会允许他那么快退场的。”

突然，一阵白光在屋内亮起，整个房间被灯光照亮。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平房，甚至可以说是蜗居房，而白天墨之所以住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这种简朴的生活，真的单纯就是他身上没有多少钱了。

他剩下的钱都交给了一个自己信任的手下打理公司和研究科学技术了，至于自己，已经穷到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来电了呢，可能是奎妮丝帮我们交的吧。”

芬里尔扭头看向白天墨，他愣了一下，因为后者垂低着脑袋，如果他的头发再多一点，或许芬里尔就看不见那有些红润的眼眶了。

“或许是吧……”

白天墨勉强的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低落。

毕竟……那是自己的弟弟啊，居然要自己亲眼看着他走向地狱而自己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另一边。

“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个地方呢？白自成少爷？”

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正拿着扫帚打扫的白自成问道。

这是一个白家大院早就废弃了的仓库，位于最低楼层，之前一直用来摆放旧物，自从白弦结来了之后，这个仓库就没怎么用过了。

因为白弦结似乎对东西意外的爱惜，她买过的玩具哪怕再旧也会保存起来，久而久之就让两个做哥哥的也出现了省检的习惯，一般东西没坏就懒得换新的。

没想到现在白自成又突然想起了这个仓库，甚至还打算拿这个仓库做些什么，至于做什么，管家并不清楚。

他觉得，他不会想清楚的。

“怎么说呢……人长大了就会莫名其妙的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明明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其接近。”

白自成拂掉了自己面前的蜘蛛网，开口笑道：“而且……管家，你现在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管家愣了一下，有些做贼心虚的问道。

“关于我还是不是白自成的事情。”

白自成扭头看向管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您在说什么呢，自成少爷永远是自成少爷不是吗？”

管家移开了视线，低下脑袋，轻声道：“这个问题很奇怪。”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现实面前，发生什么都足以称之为奇怪。”

白自成转过头，继续开始打扫起来，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我也没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说出真相的权利……再说了，让你说真相其实对我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