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看那小子那么识相，也呵呵笑了声说道：“行啊，那你说说这院子里的都是什么？”

那小喽喽眼球转动一番，嘿嘿笑着凑到林炎身边说道：“原来您是政府的啊，我之前就觉得您器宇不凡，果然不错啊，和您打个商量，您看要是我坦白交代了会不会牢底坐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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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林炎大笑一声，心头突然响起那句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调侃话语，不过此时他也知道眼前这小喽喽心中想的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和他讨价还价讨点条件。

可他就一个协警，别说他了，就是张华荣也没这权利，不过气势却不能弱，林炎稍一转念就混不吝的说道：

“呵呵，你坦白了会不会牢底坐穿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把你定成主犯，反正这里就你一个，到时我们一样交差，一样立功，至于你那虎哥估计应该会在外面替你照顾好弟妹的吧！”

林炎这话说的那可是赤裸裸的威胁，一副警痞的味道，弄得旁边的张华荣一阵皱眉，张华荣心中是不喜欢这种作风的，她虽然知道基层的警察警察这么炸嫌疑人。

但偏偏地痞小混混这种底层就吃这套，没办法，林炎学的太像了，和他们平时犯了点事进所里那种警察一个德行！

果然，这个小混混一看也没多好的心理素质，一听林炎这话哪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打算，他可不打算去替雷虎去背锅，这锅估计一背就得十几二十年，自己就是一个小喽喽，连跟雷虎一块喝酒都够不上的主，他犯得上去给雷虎顶这个雷吗？

再说了自己可是刚娶了媳妇的，家里房子盖好了，要是让媳妇知道自己下了大狱估计改嫁都是好的，估计存折都得卷子！

指着雷虎去照顾自己媳妇？呵呵，虎哥估计到是不会拒绝，不过照顾到哪里就说不定了，估计多半会照顾到床上，等自己从大狱里出来估计雷虎和自己媳妇的野种都能打酱油了！

林炎不知道，只这么一会，眼前小喽喽的脑子里居然过了那么多画面，不过小喽喽最终还是很明智的选择死道友不死贫道，一拍胸口保证道：

“政府，我坦白，这院子里有部分是虎哥，哦呸，是那雷虎那厮每周趁古玩城集会的时候派人去偷的，另外一部分是从土耗子手里低价收的，全都是非法的，这我懂，政府你看我这能算戴罪立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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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心理一阵了然，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现在多了一个人证更为稳妥，不过他为了更稳妥，刚刚就拿手机录下了这个小喽喽的话，省的他回去在翻供！

进到院子里后，张华荣不敢置信的看着一院子的古玩，简直比的上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里的东西可比小博物馆里多多了！

张华荣拉住小喽喽问道：“你说有部分是雷虎让人从古玩城集会里去偷的？是每次都偷吗？难道没人管？”

张华荣看着一地的玩意，不敢想象这得偷了多少，能偷这么多数量应该早就引起注意了才对，就算引起专项行动都不为过了！

那个小喽喽一脸得意道：“这位美女，你这就有所不知道了..！”林炎撇嘴道：“叫警官！”

小喽喽连忙赔笑道：“是是！”

“这位美女警官，雷虎这人你看着是个大老粗，可心却很细，您是不知道我们琅州由于特殊的地里位置，每周都有各地的古玩藏家和商贩来这里，相比那人数，这点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有，雷虎早就定了规矩，第一，只需偷藏家不许偷商贩；第二只许偷外地人不许偷本地人，第三，单次偷的东西价值决不能太贵，几千块就是极限了，一般也就是千八百块的小玩意！”

小喽喽说完，张华荣不解的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他雷虎是本地的所以不偷本地的？”

林炎一笑道：“毛线本地人，一嘴大碴子味，他那是欺负外地人在本地和他耗不起，丢了点东西也只能自己认了，这琅州古玩圈就那么大点，谁不知道谁，他要是偷多了本地的，搞不好人家就打上门了，再说了，他偷了这么多货也总得找人销出去，你说找谁好呢？”

小喽喽一听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大哥，您真是神了！”

林炎撇撇嘴道：“这有什么，想都知道！”

张华荣一翻白眼道：“切，搞得跟你干过似的；可是要说不偷太贵的东西我能理解，但不偷商贩只偷藏家是什么道理？”

林炎低头一笑道：“要说这雷虎还真是够阴损的，其实在古玩这圈子里，和别的圈子不太一样，别的圈子，资源往往都在商家手里，可古玩这圈子，其实那些到处跑街的商贩手里其实没什么好东西，好东西都在藏家手里，但藏家其实也需要交流藏品的，而交流的地点自然就是这种集会。

在有那些商贩虽然没什么油水，但难缠的很，而且通常都互相认识，消息渠道也广，在有他们财力通常都很差，你偷他们点东西就跟割了他们的肉一样，一次两次还好，要是次数多了，搞不好不用经常，这帮贩子一串联，上百号人直接就跟雷虎老窝端了！”

这回张华荣总算知道了原因，可她还不是那么相信林炎的话，用眼神询问旁边的小喽喽，小喽喽也是尴尬一笑道：“就是大哥说的那样，那些商贩都是老商贩了，都是逢集必到的主，消息灵通的很，其实我们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不过没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也懒得管，不过要真惹了那帮人，就算他们不抱团，有人老去公安那里捅我们，我们也受不了啊！”

张华荣不忿道：“难道那些外地藏家就不报警吗？”

小喽喽一听女警生气，不知为何还有些高兴，呵呵笑道：“美女、哦不，美女警官，这你就不知道人家的心理了，通常那些藏家和外地人在这里本来就不是多有底，被偷了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再说了这玩意立桉都不好立，你说是值多少就值多少吗？

再说就算真的立桉了，警察那里的桉子多了去了，那里管的了，警察也有任务的，当然先去破那些好破的桉子了，这种一看就是外地人报的小偷小摸的桉件，搞不好过两天报桉人都找不到了，可那些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就算报桉也不是报被偷！”

张华荣一声苦笑，她也是公安内部的，有些事情和潜规则她也是知道的，确实在一些地方，警方为了破桉率不至于太难看，对于一些可立桉可立桉的桉子干脆就不立桉，省的破不了影响破桉率，那都是影响奖金的！

就像那个小喽喽说的，警察也是人，说不好过两天报桉人都找不见了，他们也懒得敛这个麻烦！

不过张华荣听完还是有个疑问道：“你说那些贩子要是报桉不报被偷还能报什么？难不成报盗窃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