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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华夏雄师

第三卷北伐风云录第十七节初战(上)(求鲜花求订阅求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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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张本初的的独立团刚从广州出发没几天,前线就传来了北伐军前锋也已经攻下长沙城的消息。

张本初接到战报后,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丝毫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样子。张本初手下的几位营连长看见团座骑在他那匹心爱的汗血宝马王身上,目视前方不为外物所困的样子,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这位团长越发的高深莫测了,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张本初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北伐刚开始要发生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此时的张本初正在对自己的独立团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感到忧心呢!按照北伐总指挥部的指示张本初的独立团很有可能会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仗。张本初正在思考如何才能将这场仗打赢,并且尽量减少己方将士的伤亡。

不提张本初的独立团在前往通城,单说北伐军的主力部队。

在李宗仁说服李济深之后,第四军叶挺独立团和第十师陈铭枢部,即开赴衡阳,第七军钟祖培旅也从广西出发。叶挺独立团到达湖南后,正赶上叶开鑫向安仁发动进攻,叶挺率部强行军赶到黄毛铺,一举击溃敌军,并乘胜收复攸县,随后钟祖培旅也在金兰寺击败叶开鑫。叶开鑫率部退守禄水、涟水以北。双方形成对峙,都在等待后援。

校长闻报后大喜,任命唐生智为北伐军前敌总指挥,所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所有入湘北伐军均受其节制。

国民政府大举入湘的消息立刻传到吴佩孚那里,吴佩孚此时正在北京指挥南口大战;南口大战吴佩孚打得很不顺手,国民军的抵抗非常坚决,而吴军内部对吴佩孚坚持联奉颇多不满,多数将领出工不出力,吴佩孚手下头号战将靳云鄂干脆称病不出,吴佩孚也不客气,免了他的河南督军、联军副总司令、十四师师长诸职,改为陕西督军;吴佩孚以铁腕压制了部下的意见,随后指挥部队向南口进攻,接过今天叛逃一个团,明天叛逃一个旅;激战两个月,没有丝毫进展。张作霖袖手旁观兼幸灾乐祸,每天派人问:“玉帅何时能进南口。”让吴佩孚又怒又羞。

国民革命军大举入湘的消息一传来,参谋长张其煌就建议放弃南口。交给张作霖和张宗昌,主力立刻南下。吴佩孚坚决拒绝:“放弃南口就等于放弃北京政权;不打下南口我绝不回军。”

但吴佩孚也知道仅凭叶开鑫是挡不住国民革命军地,他命令湘鄂边督办李倬章为援湘均总司令,指挥四路大军增援叶开鑫,以宋大霈,孙建业两个师为第一路;王都庆师为第二路;赣军谢文柄为第三路;董国政、马济、刘志陆、陆云为第四路。同时调派飞机和军舰入湘作战。

北伐军方面,第四军的陈铭枢十师和陈济棠十一师,第七军胡宗铎率两旅一团先后赶到湖南。一时之间南北联军二十余万云集陵、株洲、湘潭一线。

吴佩孚增援的兵力是挺多,远远超过已经到达湖南的北伐军,可是细细研读就知道这些部队杂乱无章。多数中看不中用,马济是原桂系沈鸿英的残部,谢文柄是原东江陈炯明余部,唯一可能有点战斗力的是王都庆的第七师。这是北洋的老底子,只是暮气沉沉。这样的组合打打顺风仗或许还可行,一旦战事僵持或者不利,必然溃败。

唐生智看破这点因此向校长提出抢先发动进攻,他的提议得到胡宗铎和陈济棠地支持。于是校长同意了他的计划。七月初唐生智指挥四、七、八军各部强渡湘江、涟水,连下娄底、谷水、湘潭;就在广州誓师大会的第二天攻克湘东军事重镇陵;陵一下,长沙立即暴露在北伐军兵锋之前,七月十一日第八军李品仙师攻克长沙,十二日第七军攻克湘阴,第八军攻克益阳。

长沙失守,吴佩孚惊怒之下,急令叶开鑫、李倬章退守平江、汨罗一线。集结重兵于平江、汨罗、岳阳。以汨罗江为第一道防线,羊楼司、五里牌、云溪为第二道防线,待他结束南口战争后,再率主力南下。与北伐军在湘北决战。

攻克长沙后,唐生智立刻组建了湖南省政府,任命自己为湖南省主席兼军事厅厅长,同时大肆收编扩编部队,部队迅速扩充为六个师。唐生智此举令国民政府非常不满。谭延恺和张静江联名给校长发电称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涨,收复的各省人事权财政权必须收归中央。且省长不能兼任军事厅厅长,军政必须分家。

这让校长非常为难,李品仙部占领长沙本就是唐生智地刻意安排,他的目的就是先入关中者王,造成既成事实;更远来看,北伐本就是因赵唐争夺湖南而起,唐生智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想要湖南,他可能松手吗?想让不可能。可谭延恺张静江的意见无疑又是正确的,否则就是消灭了旧军阀也会诞生新军阀。这双方都要有面子,都要有台阶。

“娘西匹,这唐孟潇尽给我出难题。”左思右想校长也找不到好办法。

“总司令,是否可以与唐生智谈谈,让他发表个声明,不接受省主席任命,然后再由中央开会重新任命他为湖南省主席?”冯诡出了个主意。校长想想后默然点头,他看向冯诡地眼光也越来越复杂了。

八月十一日夜北伐军总司令部专车开进长沙火车站(广州与长沙火车不通,从广州出发坐火车到韶关,然后下车走路,走到株洲,再坐火车到长沙,株洲到韶关段铁路直到196年才通车。),五万市民彻夜守候在火车站欢迎校长蒋介石,把校长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在第二天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对下一步作战方向,各部将领的分歧严重。

唐生智在会上提出分兵攻略江西,提出由四、七、八军向湖北进攻;一、二、三、六军向江西进攻。

唐生智的方案一出口,所有人都清楚唐生智的目的,他是不希望谭延恺和程潜留在湖南,更想把湖北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程潜表示反对,他认为孙传芳实力强大,仅靠一、二、三、六军兵力不足,建议第四均和第七军也加入江西战场,由第八军对湖北取守势。程潜的主张受到参加会议地鲁涤平的支持。

这又是一个有私心地方案。程潜和鲁涤平看到唐生智已经取了湖南,料想争不过,因此希望向江西发展,可就这样去了,心头这口气难出,让第八军单独对抗吴佩孚,是想借吴佩孚的手削弱唐生智地力量,当然更不想把湖北交给唐生智。

校长对他们的心思很清楚,对北伐军来说,避免两线作战是最有利的。因此早在六月就派人去作孙传芳的工作了,希望能争取他中立,而十八罗汉传来的情报表明,孙传芳现在无意插手湖南战事。而是准备行卞庄刺虎之法。

校长准备拿出自己地方案了,李宗仁却站起来说:“这两个方案都是两线作战,我认为这是不妥地,我们现在的主要敌人是吴佩孚,只有首先打垮吴佩孚。才能对孙传芳开战;所以我建议,以主力向北直捣武汉,偏师警戒江西。在打下武汉之后,以大别山、桐柏山为屏障,扼守武胜关;主力再顺流而下,抵定江南。”

李宗仁地话刚落,校长即说:“德邻说得好,孙传芳那边我们早派人去做工作了。他也同意中立,他想利用吴佩孚消耗我军实力,可我们却可以将计就计,首先打垮吴佩孚。再移师江西;收各个击破之效。如果我们现在对孙传芳开战,吴佩孚就能获得喘息之机,重整旗鼓,从湖北向我们进攻;所以我认为李德邻的方案是适合的。”

加仑将军也站起来说:“李将军的方案是稳妥地,任何将领都要避免两线作战。况且打到武汉即可与北方的国民军取得联系。这对后期作战非常有利。”

他们三人说完之后,会议风向立变。争论的焦点变成如何进兵武汉了,最后的决定是主力北进,首先击破敌汨罗江防线,歼灭北岸之敌,占领岳阳、羊楼洞一线,然后兵分三路,主力沿铁路北进,直趋武汉;第二路迅速渡江,协攻武汉;第三路出荆、沙,牵制湖北各地之敌,策应主力武汉作战。最后留下部分部队集结陵攸县巩固湘东防线,警戒江西。会议结束前加仑问李宗仁:“李将军,您认为我们多少天能打到武汉?”

“十四天。”李宗仁想想后回答说。

“哦,将军,我真佩服您的乐观精神。”加仑微笑着说:“您地依据是什么?”

“经验,前期作战中,我们连作战带追击每天走五十里,现在前线距武汉只有700多里,我们十四天就能走到。”李宗仁很有信心。

“难道您就不计算敌人固守和反击的时间吗?”加入人惊讶的问。

“那顾问同志认为需要多少天呢?”李宗仁问。

“四十天。”加仑说出他的判断。

“绝对不可能,要是我们需要四十天才能打到武汉,我们就不应该进攻武汉。”李宗仁摇头说。

“为什么?”加仑问。

“孙传芳,他不会看着我们攻克武汉,只要我们在三十天后打到武汉,孙传芳就会立刻出兵。”李宗仁心说,中国的三国演义上早就说过了,彝陵一把火烧掉刘备几十万大军,陆逊却不敢追,曹丕在后面盯着的。

“那我可以和你打赌,二十天,二十天内算你赢,二十天后就是….。”加仑将军坚决不相信十四天就能打到武汉。

“好,赌就赌,二十天后算你赢,赌什么你说。”李宗仁也倔得很。

“伏特加,一箱伏特加酒。”加仑将军认真的说。

“好,我作证。”校长很感兴趣的看着两人说。

1天后在武昌城下,加仑痛快的给了李宗仁将军一箱子的伏特加酒,给酒的时候,加仑恋恋不舍的表情,让李宗仁看得是暗爽不已。

两人打赌算是会议中的一个小插曲,会议结束后,校长拉李宗仁与唐生智一起谈谈湖南省主席之事,李宗仁也说唐生智不应该自行任命,更何况是军政一把抓。

“孟潇兄,我们北伐是消灭旧军阀,你老兄参加革命也是为了消灭军阀,而军政不分是军阀之祸的根源;当然我不是说你唐孟潇就会变成军阀,可是你湖南这样干了,以后江西、浙江更远点地河北、河南是不是也这样。所以谭主席这话说得对,这个先例不能开,我劝你,还是学我,我就把广西交给了中央,我只带兵打仗,其他地事由中央*心,我不管。”李宗仁的话说的很透彻,可唐生智不这样想,广西那穷地方。送给我都不要,交给中央当然划算,可湖南不一样,要把湖南交给中央。我还倒赵干什么。

“总司令,不是我想当这个省主席,我是个军人,根本不懂民事上的事;只是湖南人排外,他们担心外人作了湖南省主席。”唐生智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孟潇过谦了。在衡阳这几年不是把衡阳治理得井井有条吗?湖南要借重孟潇兄地地方还多得很,中央会考虑地,另外军事厅厅长你可以推荐人选嘛。”校长给他一个强烈的暗示。

唐生智心领神会连忙说:“好,总司令,我这就辞掉省主席,由中央重新任命,军事厅厅长我推荐何健接任。”

校长总算松口气,唐生智要不领情地话。他还真不好处理。

“总司令,第八军官兵深深仰慕总司令威仪,能否请总司令去不对巡阅巡阅。”唐生智忽然说道,他多了个心眼。想到要是你违约怎么办,谭延恺和程潜可都盯着湖南这块肉地,因此想请校长看看他的部队。

李宗仁一听,也请校长去第七军巡阅巡阅;唐生智的一师校长大致猜出了八分,可李宗仁是为什么。校长就不清楚了。只是他也想看看这两支很能打仗的队伍。

“这样吧,明天我就一起检阅了。”

第二天长沙城外东校场。七八两军共万余人排成十余个整齐地方阵接受校长的检阅。校长身穿元帅礼服,戴着白手套,显得姿容欣昂,威武不凡,他骑马缓缓走过各方阵,首先检阅的是第七军;广西地瘠民穷,士兵们穿草鞋背斗笠,军容整齐,却不热闹;看到这个样子,校长有点明白李宗仁的意思了,他想请他在军需给以照顾。

但第八军就不一样,不但旗帜鲜明,而且前面还有军乐队,当校长走到第八军队列前时,军乐队鼓乐齐鸣,校长坐下的马大慨没听过这种声音,长嘶一声,撒蹄狂奔,校长猝不及防下摔下马来,一只脚挂在马镫上,被惊马拖了十余丈,马靴脱落才幸免于难。经此一闹,校长虽然坚持完成检阅,可声势却大不如前。

检阅之后唐生智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二学园,二学园是顾和尚讲经轮道地场所,这个顾和尚是个居士,崇信密宗,深受唐生智信任。唐生智是个军人,却偏偏信佛,平常礼敬佛事不说,还在部队中宣扬佛教,士兵都要接受摩顶受戒,因此他的军队又被称为佛军。唐军中国大事都要请和尚占卜吉凶,此次起兵倒赵之前,顾禅师占卜得四字:“唐僧成佛。”,唐生智这才下决心向赵恒惕发难。

见到顾和尚后,唐生智把今天的事向他详细说了一遍,顾和尚闻言捏指算算然后才轻声说:“看来校长过不了第八军这一关。”

唐生智闻言心花怒放,自此有了取校长而代之心。

北伐的发展很快,贵州袁祖铭和江西赖世璜宣布愿意接受国民政府领导,袁祖铭所部改编为两个军,第九军王天培,十九日校长下达总攻击令后,拂晓四军十二师即以一部攻击天岳山。主力却从白雨湖渡河,从平江以东向北包围攻击;第十师由托田过河,向大山、淡水攻击;随后第七军由浯口、黄塘、滑石滩等地渡河,向将军山、张家牌等地发起进攻。到中午即占领平江,只一天功夫,汨罗江北岸战略要点全部落入北伐军手中。

吴军纷纷向通城,岳阳等地溃退,根本组织不起像样地抵抗。到二十日晚。第八军追到黄沙街、大荆街,关王桥;七军追到岑川、谭家坊;四军追到扳江。傅梓源。吴佩孚到达汉口后,得知通城、岳阳均已失陷,立刻命令叶开鑫坚守汀泗桥、咸宁、柏墩一线一周,等待北方主力,但考虑前线均是败兵,士气已溃,担心汀泗桥守不住,又派陈嘉谟率十三混成旅驰援汀泗桥,命令刘玉春率第八师在贺胜桥建立第二道防线。北伐军连战连捷,全军上下士气高涨,校长抓住吴佩孚兵力分散,主力未至的有利时机,决定立刻发起汀泗桥战役,打开通往武汉的大门,下令第四军和第七军共三个师四个旅沿武长铁路攻击前进,以最快的速度攻占汀泗桥和贺胜桥,进而进攻武昌,以第八军主力从武昌上游渡江,进攻汉口汉阳,第一军第二师接替原第八军武长路江面警戒任务,第一军一师进驻岳阳,第六军负责掩护武长路右翼。

双方统帅部的目光同时盯住汀泗桥。

要想进攻武汉,汀泗桥是必须攻克的第一关;守住汀泗桥就能守住武汉。

汀泗桥,武长铁路上地一个小镇,汀泗河蜿转曲折自西南向北斜穿汀泗桥镇,镇东是一连串陡峭山岗,河与山形成一道天险。北伐军要想攻克汀泗桥就必须在敌人的炮火下涉水渡河,然后再仰攻山头。一场惨烈的战斗,一场名垂青史的战斗就要在这里打响。

为攻克占汀泗桥,北伐军前敌指挥唐生智在羊楼洞召开作战会议,会上决定,第四军由通山、崇阳主攻汀泗桥,第七军由蒲圻(后改名赤壁,大名鼎鼎哟)协攻汀泗桥,第八军一部配合七军行动,主力则由嘉鱼包抄汀泗桥。

这是一个中路突击左翼包抄的作战方案,唐生智雄心勃勃要在汀泗桥围歼吴佩孚鄂南主力。

作战方案确定后,第四军立刻展开行动,代军长陈可钰把部队分为两路,张发奎十二师的叶挺独立团与缪培南三十五团为左翼,由正面沿铁路进攻;陈铭枢十师的蔡廷锴二十八团、范汉杰二十九团,戴戟三十团,十二师黄琪翔三十六团为右翼由西南向东北攻击镇东的高地。

陈可钰的命令一下,张发奎即以缪培南团为先锋向汀泗桥发起进攻,缪团行动迅速,第二天上午所部前锋即攻克汀泗桥南的高猪山,驻守高猪山的吴军两个连仓皇撤过铁桥。缪培南带领后续部队赶到汀泗桥后,立刻命令一营向铁桥发起冲锋,从高猪山到铁桥是一遍开阔地,吴佩孚军用四挺机枪封锁这遍区域,一营在四挺机枪组成的火网面前,寸步难行,连续几次冲锋均半途而退,人员伤亡惨重。缪培南大怒,脱掉上衣,拔出指挥刀就要亲自带队冲锋。

左右之人苦苦劝阻,缪培南充耳不闻,就在他集结好部队要发起进攻时,张发奎带着叶挺独立团赶到,见状立刻制止了缪培南的莽撞行为。张发奎查阅地形后,感到棘手。“这地形实在太差了,经成(缪培南)、希夷(叶挺),你们说说,怎么打?”

叶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早年与张发奎同为孙中山大元帅警卫团营长。后留学苏俄,在苏俄加入共产党,5年归国后。在铁甲车队的基础上组建独立团。

“我问过当地老乡,他们说东边山里有条小路可以绕过铁桥,到达东北的古塘角。”叶挺说着从地图上找到古塘角的位置,从他们的位置划过一条弧线,这条弧线经彭碑、尖山直到位于汀泗桥敌人阵地侧后方的古塘角,如果在正面激战正酣时,能有一支奇兵从这里发起进攻,敌人必然惊慌失措。

张发奎仔细看后疑惑的问:“这条路敌人不知道?”

“这条路平常很少有人走,除了本地人外。其他人不知道。”叶挺答道。

张发奎沉凝片刻:“那好,赌一把吧。希夷,这个任务交给你,我和经成在正面攻,你在背后捅他一刀。不过你要注意与三十团取得联系。天黑后再行动。”

“是。”

随后,张发奎命令在高猪山一侧建立炮兵阵地,轰击铁桥,部队则撤到高猪山后休整。

第十师在行军路上听到汀泗桥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知道十二师已经与敌人展开战斗,陈铭枢急令各团迅速发起进攻,三十六团在关家窝附近向赤岗亭得敌人发起进攻,二十八团则留守骆家湾。以为预备队。

随着各团纷纷接敌,汀泗桥全线打响,战斗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惨烈;宋大霈组织数个督战队分别守住各个隘口,凡后退者一律砍头示众;残酷的军法之下。吴军士兵不得不死战不退;北伐军连战连捷,官兵上下士气正高,不顾地形上地不利,冒着敌人的炮火,奋力仰攻。前面的战友倒下了。后面地推开尸体接着往上爬。

从装备对比上来说,吴军要强于北伐军。吴军一个师至少十二门火炮,每个连有一挺机枪;北伐军每个军只有四五门火炮,一个连连一挺机枪都摊不上,每个团有个机枪连,有各种机枪六挺。只是第一军的装备要好些,每个连能有一挺机枪,火炮也都差不多。

吴军弹如雨下,十师伤亡惨重,不到两个小时三十团前锋一营就阵亡两个连长,营长负伤,戴戟在团部沉不住气了,带上卫士就到前沿督战。

戴戟上了前沿,二十九团团长范汉杰却已经挥动指挥刀率队冲锋了,二十九团攻击方向是是玛瑙山,二十九团连续发起了七次冲锋,全部失败,主攻的三营营长阵亡三个连长阵亡两个一个重伤。

十师的几个团长都打红了眼,吴军在北伐军的攻击下战线有些动摇,宋大霈亲自带着卫队从司令部赶过来,一上阵地就把丢掉前沿的两个连长砍头示众,随后命令营长亲自带队反攻,营长瞪大血红的眼珠,举起大刀呐喊照向山下冲去,北伐军丝毫不退,双方混战一团。

为了缓解北伐军的攻势,宋大霈命令王献臣从左翼迂回十师,陈铭枢及时发现宋大霈的行动,调动预备队蔡廷锴二十八团迎击。

蔡廷锴早就急不可耐了,迎着王献臣就是一顿狠揍,没有了地利地吴军根本不是北伐军的对手,王献臣狼狈败退,蔡廷锴乘胜追击占领张兴国。

但到晚上,陈铭枢盘点全线战况,北伐军收获甚小,除了蔡廷锴的进展稍大外,其余各团进展甚微,部队的伤亡却很大,仅军官中就有团长戴戟,蔡廷锴,范汉杰负伤,连长阵亡七人,营长阵亡两人,其余官兵无数。

是否继续进攻,陈铭枢有些犹豫,他正与顾问尼纪金商议时,黄琪翔赶到指挥部向陈铭枢建议继续进攻,展开夜战。

“我军装备差,但士气高,勇于进攻,不善于防守,敌人与我军正相反,若明日敌援军聚集,士气恢复,则我军必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我们后面还有孙传芳的威胁,因此我建议不顾任何牺牲,今晚全线进攻,彻底击破当面敌“今晚进攻,怎么打?”陈铭枢知道吴佩孚地援军正昼夜兼程向汀泗桥赶来,情况正在向坏的方向转变。

“以一团兵力趁夜渡河,沿途不许开枪,待接近敌塔脑山主阵地后,全部上刺刀。白刃冲锋。攻克塔脑山后,正面潜伏我军再全线发起进攻。”黄琪翔的神色坚定而果决。

夜袭,白刃冲锋。能进不能退,非生即死。

陈铭枢长身而起盯着黄琪翔:“这太危险了。”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和胆大包天的计划,最危险的不是趁夜渡河和白刃冲锋,而是长达十余里的钻隙而进,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人暴露,全团就会在敌人的交叉火力之下全军覆灭。

“卑职愿率部执行这个计划。”黄琪翔毫不退缩迎着陈铭枢的眼光恳切地说:“师长,没时间了,下命令吧!”

良久陈铭枢才缓缓的点头,黄琪翔不说话。向他敬个礼转身就走。回到三十六团黄琪翔立刻派人侦察渡河点,在当地老乡的指点下,找到一个水浅处,这里河水只达胸部,可以徒涉。

是夜。月暗星稀,三十六团全团在一团漆黑中悄悄渡河,过河后全团将士人人衔枚钻隙急进,摔倒地一声不响爬起来,被河水冲走地,无声无息消失在水面。枪声稀疏,山上的吴军时不时放枪壮胆,偶尔有子弹在队伍中穿过。负伤的战士咬牙忍痛一声不吭。

就在黄琪翔穿插之时,独立团在叶挺带领在也向古塘角穿插,他们的路更是危险,在漆黑的夜晚沿着崎岖地小路翻越山越岭。不时有士兵摔下悬岩无声地消失在黑暗之中,而他们的团长叶挺始终走在最前面。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团、三十五团则悄悄潜伏到距敌阵地仅仅五百米地攻击出发阵地,只等待塔脑山上那一发信号。

黑夜中第四军全军默默的趴在冰凉潮湿的地上,包括负伤的蔡廷锴、戴戟、范汉杰,包括师长陈铭枢、张发奎。

凌晨三点二十黄琪翔终于穿插到位。全团静静的潜伏在据塔脑山主峰三百米地地方。黄琪翔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静静的到每个连巡视一遍。让全团战士看到他们的团长。三点五十,黄琪翔挥手示意,一千多条汉子猫腰向顶峰摸去,手里是千多把透着寒气的刺塔脑山主峰上的敌军士兵根本没有想到,深处纵深的阵地前埋伏了一支视死如归的军队,哨兵靠在沙袋上打瞌睡,忽然感到情况不对,抬头就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这时听到旁边地一个哨位响起了枪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塔脑山上枪声稀稀疏疏响起枪声,与吴军各个阵地的壮胆枪声没有大地区别,可走上阵地才能发现,一群沉默的人双眼透着赤光四处追杀着阵地上的士兵。

静战,默战,终于有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叫声悲凉,凄惨。

塔脑山上的吴军终于被全部惊醒,也太晚了,面对千多冷漠恐怖地杀神,他们唯一想到地是逃,向山下,向后方,逃!逃到山下;逃到咸宁!

宋大霈得知塔脑山失守顿时如坠冰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叫:“立刻夺回来!夺回来!把那个混蛋给我砍了!”

宋大霈亲自指挥十三混成旅向塔脑山发起反攻,可汀泗桥前地吴军官兵乃常败之军,此刻要他们仰攻塔脑山无疑痴人说梦,黄琪翔毫不费力的守住了阵地,而且居然还有余力派出一个营,夺取了吴军炮兵阵地。

正面潜伏半夜的四军官兵,在塔脑山上信号升起的同时发起全线进攻,全军一枪不发,白刃冲锋,到清晨时,吴军前沿阵地全部失守,两个最重要的支撑点塔脑山和石鼓岭落入北伐军手中。

面对即将被彻底撕裂的战线,宋大霈无奈下令撤退,退守咸宁。他想撤退,可叶挺不答应,经过一夜的迂回,独立团在清晨终于迂回到位。

隔着薄雾,叶挺从望远镜中看到敌人正沿铁路乱哄哄的话向咸宁跑,而前方枪炮声大作,叶挺顿时明白正面攻击得手,敌人这是要跑。他立刻把三个营一字排开向敌人发起进攻。吴军做梦都没想到从这里又杀出一支北伐军,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出薄雾的矫健身影,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忘记了抵抗。

“完了,弟兄们!快跑吧!”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随着这一声,本来就乱哄哄的吴军士兵,彻底混乱了,他们撒腿就跑,拼尽全力向前跑,独立团撒腿就追。

这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从汀泗桥一直到咸宁,独立团以曹渊一营为前锋死咬着吴军不放,张发奎规定的十五里追击距离造就超过了。叶挺一直追到咸宁西南铁路桥才停止追击。担任前锋的曹渊向他报告,咸宁敌军非常混乱,叶挺一听,跑到前沿一看,大批吴军正在通过铁路桥,而咸宁城东、南、北的各个高地都由敌人在挖掘工事。

“团长,只要机枪连能给我们掩护,我们能冲过去。”曹渊袖子卷到胳膊上指着前方说,眼里透着急切。咸宁城的地形同样险要,一点不输汀泗桥,左右两边是湖,中间只有一条铁路可以通行,正常情况下要攻克这样一座城,伤亡数万很正常。

叶挺点点头:“好!拿下咸宁。”

机枪连六挺重机枪向对面横扫,曹渊对一营将士大吼一声:“目标咸宁,只准前进不准后退。冲啊!!!!”

一条巨龙向前猛冲,铁桥北头的吴军没想到北伐军来得这样快,慌乱中就地抵抗,一营将士前赴后继冒着弹雨连续冲击。

吴军确实被打怕了,一营距离北桥头还有五六十米,吴军士兵就开始逃跑了。曹渊奋力最近咸宁城,叶挺率二三营也跟着冲进咸宁,一直冲进宋大霈的指挥部。

指挥部里一遍混乱,枪支弹药遍地都是,其实这不是因为逃跑而胡乱抛弃,而是根本还没来得及收拾。

叶挺看看桌上的一盆水,一条洁白的面巾搭在面盆上,半截在水里半截在盆外,显然主人还没来得及洗脸就急忙跑了。

“对不起了,我正好洗个脸。”叶挺嘿嘿笑了两声,拧干面巾在脸上擦了两把,然后随意的把毛巾扔进盆里,转身就要走,电话铃却突然响了。“喂,宋师长吗?前线战况如何?大帅已经到了贺胜桥,下午就要你那里,前线战况如何?”

叶挺听后,也没搭话,扔下电话,转身命令:“一营留守城内,二三营立刻出城,在文笔山构筑防御工事。派人向张师长报告,请他赶快派兵来。”

张发奎正在生气,接到叶挺的报告后立刻又惊又喜,立刻派缪培南率领三十五团前往咸宁。傍晚,第四军全军进驻咸宁,第七军进驻汀泗桥。

汀泗桥战役打开了通往武汉的第一道门,第二道门是更为险要的贺胜桥,这一次北伐军要面对的不再是宋大霈这样的残兵败将,而是威震中州的孚威上将军吴佩孚吴佩孚是二十七日到贺胜桥的,还没下车就接到汀泗桥惨败的消息,他决定留在贺胜桥督战。虽然连战连败,但吴佩孚依然信心十足,他有这样的信心不是偶然的,除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因冯玉祥背叛而战败,吴佩孚还没打过败仗。不过对在贺胜桥决战,吴佩孚幕僚中反对的不少。

“玉帅,最好不要在这里决战,退回武昌。依托武昌坚城抵御,待主力集结完毕后再行决战。”秘书长张其煌忧心仲仲的对吴佩孚说,他不是与吴佩孚同车抵达,他从河南回到武汉后听说吴佩孚要在贺胜桥与北伐军决战,便匆匆赶来劝阻,自湖南内乱以来,他数次建言,吴佩孚均未采纳,现在局势终于演变到他当初预测的最坏状况。

“子武,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亲自督战,加之这里的有利地形,我有八成胜算;昔日汀泗桥一战定湖北,今日贺胜桥一战定天下。”吴佩孚故作轻松的说。

“吴子玉,你清醒点好不好。”张其煌指着吴佩孚的鼻子大吼道:“这里地形虽好,可是士无斗志,将无战心,你怎么胜?”

张其煌是真急了,他再也顾不上礼节,在他看来,现在的局面完全是吴佩孚决策失误导致的。湖南内乱一开始他就建议吴佩孚听其自然,承认唐生智主掌湖南,可吴佩孚感于赵恒惕之“恩”,又贪图湖南财赋,不顾复出以来实力虚弱,冒两线作战的危险,干预湖南,结果演变成南北大战。以至有今天不可收拾之局面。

张其煌的失礼,吴佩孚却没有生气,反有种歉疚。他的这位幕僚自从相逢以来为他殚精竭虑。耗尽心血,今天的困境也是因自己一意孤行,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吴佩孚嘿嘿一笑赔上个笑脸:“子武,这我知道,不过,制之死地而后生,我就把他们制之死地,不打也得打。”

“你看。我设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设在桃林铺、杨林塘、王立本;第二道防线在印斗山;第三道防线设在贺胜桥。”吴佩孚把张其煌引到地图边介绍他地布置。

“这可不是死地,是活地。”张其煌嘲讽的说。

“别急,”吴佩孚表现出少有的耐心:“我分析过以往几战,南军擅长包抄偷袭,所以我再每个山头都构筑了环形防御工事,每个工事里都储备了大量弹药,都可以独立作战。这样即使后路被切断,每个阵地依然可以继续作战。所有官兵不准后退,后退者杀,二线杀一线,三线杀二线。我亲率督战队在贺胜桥督战,如此士兵必竭力作战,不敢后退。我就不信,以此天险,加上� ��万死士。他们要啃下贺胜桥。也不是件容易地事,最差也能掩护主力在武汉集结。”

“唉。你好自为之吧。”张其煌见吴佩孚主意已定,只能长叹一声,回武汉去了,临走前再次向吴佩孚建言:“胜负地关键现在已经不在我们了,而在孙传芳,孙传芳出兵则我们胜,不出,则我军必败。”

“我们不好好打一仗,他那里就会出动的。”吴佩孚黯然说,早在南口时,他就给孙传芳去过电报,让他出兵援湘,可是迟到现在,五省联军也没有发一兵一卒。

“孙馨远虽然心气高,可他也不会容忍南军占领武汉三镇,我让你退到武汉,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孙馨远,你再不出兵我们就放弃武汉退到河南,让他一个人面对南军。”张其煌很是灰心,孙传芳的目的是想取吴佩孚而代,所以在吴佩孚还有余力时,他不会救吴佩孚,可孙传芳对两湖同样怀有野心,因此若北伐军占据武汉,孙传芳必然出兵争夺。“我吴佩孚还没老到要那小子出手,”吴佩孚虽然盼着孙传芳出兵,嘴上却毫不气馁,既给自己打气,也为手下打气。

吴佩孚选择贺胜桥作为决战地不时没有道理,贺胜桥地区丘陵起伏,山峦叠翠,河流交错,沟渠纵横,连绵数十里,更由于近日长江决堤,洪水暴涨,低洼地带已成一遍泽国。攻克汀泗桥后,北伐军士气愈发高涨,二十七日攻克汀泗桥,二十八日四在左,七在右两军齐头并进,校长深知此战重大,也不再保留实力了,把刘峙也派来充当总预备队,第一师两个团进驻通城,不过第一师一团却留在岳阳。

二十九日夜,北伐军*近吴军前沿,吴军惊慌失措立时枪炮大作,黑夜之中看不清目标,胡乱射击,反倒暴露了目标,三十日凌晨,陈可钰一声令下,第四军在铁路西侧发起进攻。

十二师三十五团为先锋,独立团跟进向杨林塘发起进攻;第七军以第八旅为前锋向王本立发起进攻。

贺胜桥正面过于狭窄,两个军都无法全面展开,第四军留下第十师为预备队,第七军留下两个旅为预备队。

三十五团早就潜伏在距敌增强仅仅一百米的地区,他们仿照汀泗桥战役,冲击时一枪不发,冒着敌人的炮火,就向前冲,扑进敌人阵地展开白刃战。

汀泗桥一战让吴军胆气衰竭,三十五团刚扑进阵地,吴军士兵转身就跑,仅仅一个小时桃林铺一线阵地就落入北伐军手中。叶挺率独立团超越三十五团向桃林铺以北发起攻击。

进攻刚发起不到三个小时,第一线阵地就摇摇欲坠,吴佩孚震惊之余,连忙命令刘玉春率第八师进行反攻,命令赵荣华亲率自己的卫队堵住路口,凡后退官兵,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枭首示众。

刘玉春率第八师向叶挺率领的独立团发起反攻,独立团措手不及,许继慎二营被包围在几个小山上,许继慎腹部中弹,躺在吴军地环形工事里指挥战斗。

第八师是从北方战场下来的。算是建制比较完整的部队,其中的老兵也打过不少恶战,近的有南口大战。远地有二次直奉战争时的九门口大战。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部队,第三次进攻好不容易靠近了环形工事,工事里一个军官捂着肚子站起来大吼一声:“把他们打下去”,立刻从环形工事里冒出一群不要命地,端着明晃晃地刺刀就扑下来,一经接战就是不死不休,当一个被砍断腿的伤员举起冒烟的手榴弹滚进他们的人丛中时,他们地精神崩溃了。

二营被围的消息传到叶挺那里。但叶挺此刻也没办法,独立团的攻击速度过快,三十五团没能及时跟上,第八师切断了独立团与三十五团的联系。“一营长,向前冲,只有冲过去才有机会。”叶挺冲曹渊喊道,曹渊没有回头大吼一声:“攻下贺胜桥,活捉吴佩孚!冲啊!”。率领一连杀进敌群。

一营地白刃战术与七连如出一辙,小分队整体作战,三五个战士构成一个小集团,这种小集团攻守兼备,只一瞬间他们地刺刀下就倒下十几个敌人。剩下地敌人惊慌后退,为他们闪开一条道路,看着曹渊率领一连呼啸而过。

环形工事帮了二营的大忙,二营各部依托这些工事与第八师周旋,刘玉春指挥部队。强攻不克。士气顿挫,叶挺率一营杀到。硬生生冲开一条血路,杀上许继慎固守地小山。看到许继慎负伤,“要不要紧?”叶挺粗鲁的问,许继慎脸色苍白的点点头:“死不了。”,“那好留下两个班守住这里。其他的跟我向印斗山进攻。”

叶挺心里清楚,外围地三十五团肯定也在激战,三营也散在各处,依托环形工事阻击敌人,自己再往印斗山一攻,你刘玉春管不管,不管,我就拿下印斗山;管了,外围各军就能很快击破八师。

“要去一齐去,我死不了。”许继慎挣扎着要站起来道。

“胡闹,你伤成这样去什么去,”叶挺也没什么儒将风度了:“况且留你在这里是牵制敌人,掩护我们的后路!你老实的待在这里,不准丢了阵地!”

说完一挥手,率先向印斗山方向冲去。

刘玉春的反攻出乎北伐军的预料,赖各部地拼死血战,战线才没被割裂,天明时战线稳固,北伐军各部向第八师发起进攻,刘玉春转攻为守,但内有独立团,外有四七两军,刘玉春站不住脚,带着第八师向后溃退,独立团趁机攻克印斗山。三十五团攻克杨林塘,第七军也攻克王本立。吴佩孚苦心经营的三道防线经过半天血战即失陷两道。

叶挺马不停蹄,以一连为前锋乘胜向贺胜桥铁桥发动进攻,吴佩孚的火车就停在铁桥后不远,孚威上将军旗在车头飘扬,而在火车一旁树着一根旗杆,上面悬挂着九颗人头。铁路桥头,人头滚滚,赵荣华指挥大刀队在败兵中拼命砍杀,企图阻止他们逃窜。刘玉春跪在吴佩孚的面前,他浑身是血,泪流满面。

“大帅,不成了,我的人死了一多半,我挡不住了,你把我杀了吧。”

桥南枪声大作,一声尖啸吴佩孚脸色惨白,他没想到居然败得这样快,这样惨,他梗咽地对刘玉春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地错。”

吴佩孚身形摇晃,艰难抬头,眼光浑浊的看着南面,嘴里喃喃道:“小儿猖獗,小儿猖獗。”

此时的吴佩孚已经五十多岁了,校长才三十九岁,不到四十,唐生智、李宗仁等人更年轻,也就是这些人率领一帮更年轻的把曾经显赫一时的吴大帅掀翻马下。

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跃出山峦,呼吸间“活捉吴佩孚!”的喊声就近了百米,桥面上的败兵越聚越多,越来越乱,赵荣华哭着跑来:“大帅,快走吧,他们已经完全乱了,守不住了。”

乱兵中忽然枪声大作,溃兵怀恨向督战队开枪,更有甚者,开始向吴佩孚这边开枪,吴佩孚的两个卫士挡在吴佩孚身前,刘玉春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帅,武昌还有靳副司令的数万人马,守住武昌还有希望。”看看吴佩孚还是不为所动,刘玉春急得一跺脚,冲卫士们喊道:“带大帅走,我去挡住他们。”

说完拔起大刀冲向桥头,赵荣华上前指挥卫士架起吴佩孚就跑,吴佩孚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宁可战死,决不逃跑!放开我。”火车早已经发动,吴佩孚一被架进车厢,立刻启动,撞开铁路上的溃兵,向武汉飞驰而去。

独立团没管沿途跪在地上的降兵,冲过铁桥,沿着铁路线就追,刘玉春试图组织抵抗,却根本没人愿意打。

汀泗桥、贺胜桥两场恶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伐军勇破吴佩孚,声震全国。贺胜桥一战而下,出乎校长和唐生智的意料,兴奋之余,校长下令第四军继续向武昌追击,第七军一部配合四军行动,另一部攻占鄂城,第一军第二师开赴贺胜桥,第一军第一师两个团开赴咸宁,一团留守岳阳。这次进攻武昌校长是卯足了劲的,不但投入了第四军,第七军,还把刘峙所部推上战场,原以为经过汀泗桥、贺胜桥两场恶战之后,吴佩孚精锐已经消耗殆尽,无再战之力,满心希望刘峙能第一个攻上武昌城头,为他拿下武昌,为他争光;可没想到刘峙却谎报军情,导致第四军伤亡惨重,各将领怨声载道,校长心中埋怨却又不得不替刘峙遮掩,二师晦暗的战绩中唯有胡宗南团打得有模有样,差点登上城头,算是给了校长一点安慰。

强攻不成就只有改为围困,唐生智率领的第八军在内应刘佐龙地配合下,轻取汉阳,吴佩孚北逃河南。吴佩孚这一走,汉口守军军心瓦解,唐生智趁机取下汉口,校长接到战报后只能不断地在心里骂道:“娘希匹的!唐生智这老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唐生智随后向汉口以北发起进攻,一直打到武胜关、平清关,关上了湖北的北大门,整个江汉平原只剩下还在武昌城内坚守的刘玉春。

吴佩孚的迅速失败,让北京地张作霖和南京地孙传芳坐卧不安,特别是孙传芳,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有听蒋百里的策划。

北伐军还在湖南之时,蒋百里就给孙传芳提出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趁北伐军在湖北与吴佩孚鏖战时,孙军全力西进,夺取长沙,切断北伐军后路。

中策是当北伐军围攻武汉时,孙传芳溯江而上,先使北伐军与吴佩孚相持于武汉南方,相互消耗军力,然后再待机而动。下策是集结主力于江西布防,以逸待劳,等待北伐军来进攻。

孙传芳选择了下策,最好地情况是吴佩孚丢掉武汉后他再出兵,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复武汉,而不是援助武汉,如此武汉就是他的地盘而不是吴佩孚的地盘。可他没想到,吴佩孚败得如此之快,国民政府七月誓师,九月初即攻克汉阳汉口,武昌孤城一座能守几天。

孙传芳选择下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直鲁联军的张宗昌,孙传芳担心自己大举西进,张宗昌就会沿津浦路南下,端掉他的老窝。

校长一直防备着孙传芳,第二军和第三军一直留在湖南陵,第一军的第一师也放在岳阳监视江西动静。占领岳州后,先后派何成浚、张群出使南京,劝说孙传芳中立。这些措施也都起了些作用,但更主要的是双都有顾忌,都不敢动。

待吴佩孚汨罗江战败后,孙传芳就隐约感到不妙,开始向江西增兵,开始还是小规模的;待汀泗桥、贺胜桥两战过后,孙传芳开始向江西大举增兵。

待汉阳汉口陷落之后,北京的张作霖坐不住了,请出孙传芳的老上级王占元作说客,愿与孙传芳讲和,孙传芳当然乐意。

解除后顾之忧的孙传芳态度立刻强硬起来,连电校长要北伐军退回广东,“湘政还诸湘人”。校长接到电报后心说你要早几天来我可能还会担心,现在才来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打你;随后就下令第二军、第三军进攻萍乡,又命令第一军集结在粤赣边界的三个师联合驻守在瑞金已暗中投向国民政府的赖世璜进攻赣州。

围困武昌的任务交给了第四军、第七军和第八军,校长本想把第二师也留在武昌,但唐生智不答应。

“你的一军军纪太差,战斗力太弱,你把他们用在别的方向吧,我这里不要。”唐生智没给校长留丝毫情面。

校长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大怒,他明白唐生智的用意。唐生智是怕校长与他争武汉,就干脆把第一军全部赶出湖北,反正三个军围武昌已经足够了。

出门之后校长就对刘峙说:“两湖就不要了,我们去江西。

张本初所率领的独立团赶到通城的时候,与大部队汇合后才算知道了整个战局的演变。

孙传芳将部队编成五个方面军,第一方面军由原江西军队组成,司令邓如琢,分布在樟树、新淦、南昌;第二方面军司令郑俊彦部,在萍乡一线南浔线南段集中,准备开赴湘赣边界;第三方面军司令卢香亭,目前正在南浔线中段集结;第五方面军司令陈调元部驻守武穴、富池口,这个方面军主要是防御性的;第四方面军由福建周荫人担任司令,作战方向在福建。

在通城集结的还有程潜率领的第六军,此次江西作战除了朱培德从赣中、李济深在赣南外,程潜还将率领第六军和第一军第一师出击赣西北。

张本初的独立团急行军到了通城不久,刚刚了解了一下近来的战况,总司令部就传来命令:“电令张本初的所部,在五日内急袭修水……”

此次战役关系到整个赣西北的战局,命令张本初的独立团必须在三日内赶到修水,当然了张本初所部负责的主要就是佯攻,而不是真的硬碰硬。张本初的独立团大张旗鼓地向修水前进主要就是为了吸引敌军主将的注意力,诱使谢鸿勋前来交战或固守城池,而东征部队的主力就可以潜行铜鼓,一举歼灭杨震东。

张本初接到电报后,来不及休整,急忙在临时搭建的团指挥部里召开了独立团的第一次作战会议。简单的向各营连长通报了一下近来的战况。并且将总司令部发来的电报向众人传阅了一下。

随后张本初就目前的形势进行了简要的分析和部署。由部队一分为三,张本初带着警卫连和机炮营沿平修大道从马市、杭口向修水正面攻击,一营长李士杰带领一营转向三都,从侧背袭击,党代表马新野带领赵旭阳的工兵营和李继昌的炮兵营绕道程坊、竹坪从西南攻击修水。

最后张本初一再强调,攻击时间按照张本初发给他们的雷达手表上的时间为准,接到张本初的电报后在同一时间向修水发起进攻,让其首尾不能相顾,自乱阵脚。这样我们才能有机可乘。

最后张本初一再强调此次攻打修水不是佯攻,是真打,大家伙都要玩命上,如果哪个敢给张本初丢了脸,给校长丢了脸,不要怪他张某人翻脸无情。

并且攻打修水的时候要按照我们独立团一向的优良传统,弹药不要钱的向敌军阵地发射,那个胆敢因为担心武器弹药的损失而使得士兵有了伤亡,即使打胜了,他张某人也要跟他秋后算账的。

因为张本初平时在团里说话一向说一不二,威望极高,所以虽然有的营连长认为这项作战计划有些太冒险,但是却无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团长这一次还会像以往那样化险为夷,取得胜利的。

独立团的众将会后立刻按照张本初的作战部署开始了分兵行进,向修水方向进兵。

修水位于幕阜山与九岭山之间,县内群山环绕,丘陵广布,素有“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之说。

谢鸿勋的四师以江苏子弟为主,江苏土地平坦,即便有些丘陵也不大,少见这样地高山峻岭,对修水的山极其不适应。

虽然谢鸿勋进驻修水后,就依照惯例向各交通要道派人收税,然后就是坐等北伐军上门。谢鸿勋并没把北伐军放在眼里,按照他的想法,应该主动进攻,打进湖北,夺下武汉,而不是待在这里等着挨打。

北伐军进军江西的消息传来,他立刻摩拳擦掌,以为孙传芳就要下令进军湖北了,可萍乡那边打得热火朝天,邓如琢连战连败,就是不见孙传芳的命令,这让他又急又不敢怨。只好每天在冠香园里抽大烟。

“看来大帅是吧咱们忘了,整天待在这鸟不拉屎地地方有什么意思。”谢鸿勋躺在烟榻上对副师长甘士俊说。

甘士俊与谢鸿勋的性格完全两样,他头发花白年近半百,半生的锤炼让他已经无法冲动了。

“馨帅也许另有想法,再等等吧。”谢鸿勋喷出一口浓烟:“这鬼地方,出门就是山,一天也收不了几个钱,再等下去,老子就要当裤子了。”

“瞧着局势,我估计等不多久了,”甘士俊咪着眼睛说:“师座,你想想,萍乡既然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这边还能平静多久,要么他们来,要么我们去,馨帅就要和他们摊牌了。”“我看也是,不过这帮广东蛮子也够厉害的,威风凛凛的玉帅居然就这样给他们打扒下了。”甘士俊地话让谢鸿勋高兴:“你说拿下武汉,馨帅能不能让我当武汉地警备司令?”

甘士俊瞟了谢鸿勋一眼,想当武汉警备司令的人多了去了,卢香亭恐怕盯着湖北督军地位置,陈调元、郑俊彦也想要个督军,不过有卢香亭在那,估计没他们什么事,可他们要当不上督军,那就会退而求其次,武汉警备司令也能安慰安慰,不过甘士俊现在不想扫他的兴:“那要看咱们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仿佛要证明甘士俊判断正确似的,参谋长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师座,来了,来了,师座。”

“来,来,来什么了。”谢鸿勋拿眼一瞪满脸不耐烦。

“北伐军来了!”谢鸿勋象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精彩正在继续,不要走开,明天精彩剧情还将奉上,不要错过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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