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这个无聊的会后，我和葛月他们来到停尸房，又一次研究起了贾云平的尸体。不过这次我们遇到的事情却是不知道谁一枪打穿了他的头颅，死于非命的缘故，究竟是分赃不均狗咬狗，还是小时候就一直崇拜的大侠将这个潜伏的犯罪分子一枪爆头呢。

我心里面有些不解，葛月也说出了和我一样的看法。突然，我看了看尸体，发现马天龙头上的那个大洞，越看越熟悉，突然想起了那年的一个稻草人。

一个随随便便在路边捡的小石头，以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朝乡下的稻草人投去。稻草人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然后全身的稻草燃烧了起来，可是呼啸而过的小石头，竟然奇迹般地洞穿了身后的杨柳，没.入土中。

于是那个人，就成了我的师傅。我一直看不穿也猜不透的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面具下的他是男是女，就那样懵懵懂懂地跟她学了一个暑假的功夫，然后她一直自称为“渐渐师傅”，以至于我都很不好意思，为自己有这么一个逗比的师傅感到难为情。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我却很少再见到他了。有的时候云游在外的他还会给我寄信，3

信封里面通常是整人的小发明，我每次拆开来看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并且小心翼翼地打开，往往防不胜防。

我拽住钟奕秋，出声问道：“你有没有在现场还发现过什么？”

“对了，就是田野周围的大杨树，好像也被击穿了一个洞，我觉得是那个人的枪法不准，然后没能一招致命，这才让造成了……”钟奕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摇摇手指头，“不对，你有没有记住当时他们的方位，好好在脑海中回忆一下，你会有一个惊奇的发现。”

钟奕秋摇晃着脑袋，不一会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我知道了，难道你是说……这个人洞穿了马天龙的头颅，然后子弹的余力洞穿了他身后的杨树！？”

“说的没错，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把马天龙头颅上的伤口仔细比划了一阵子，“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伤口的形状并不规则。”

“咦，余渐，你还别说，真的是这样。我们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马天龙头上的伤，感觉不像是规则的金属子弹打穿的，倒像是被……一个石头打穿的。”

这个时候钟奕秋露出来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好像啊，而且我观察过那棵杨树身上的洞，我当时想到了石头的形状，可是根本就不敢确定是石头干的……毕竟一块小石头，怎么可能洞穿这么多的东西？”

“是啊，要知道人的头盖骨可是人全身上下的骨头里最为坚硬的部分，寻常的枪能够洞穿头颅都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有人用石头就创造出了这么大的奇迹，你们觉得真实吗？”我走出来，问他们三个。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能！”

“余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快说，说完给你加薪！”葛月不耐烦地催促我。

由于不忍心拒绝加薪，我还是长话短说，跟他们说起来我师傅的故事，说完了之后，葛月第一个问我：“你那个师傅一直在暗中维护正义？”

我动了动嘴唇，“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师傅曾经说过，她也不算一个好人。至于他为什么要帮助咱们，估计是看在我曾经是他的徒儿的份上吧。”我对自己的师傅，概念很模糊。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哎呀，都跟你说了不要卖关子，你就是……”

“大姐，你还没等我卖关子……我认为不一定非要和我师傅扯上关系，你们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怎么可以说只有我师傅拥有这么百步穿杨的功夫啊！”我有些不相信平日里喜怒无常的师傅竟然会管这档子闲事，所以猜测可能是别人所为。

“也对。”

“也对是也对，可是这样说来的话，让我们怎么去调查这个东西啊！茫茫人海，难道我们要把大千世界里的神射手全部拉过来问问吗，这也不现实啊！”秦越摊开双手，有些急躁地说道。

“兄弟，冷静点，慢慢接受。记得小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不会长大，可是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得要学会选择接受。”我知道此刻的秦越究竟在纠结什么，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的人，我在认识师傅之前，也是觉得科学的力量无所不能，结果呢，诸如师傅一样的人，比枪支打击力度还要大，这就超出了科学的认知范畴。

见到秦越垂头丧气，我们三个谁也没有说话，离开停尸房后就去处理手头上各自的事情去了。

现在的案情更加扑朔迷.离，我感觉自从我当了警察之后，就接手了这么一个案子，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结果现在依然是疑点重重，师傅带给我的信我还没有看完，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我又打开了第二张纸，上面只有潦草的几笔而已，很符合我师傅的风格。

只是没想到师傅潦草的几笔竟然是提醒我小心吴秋衡，不过话语中的意思却更加接近于无条件放了吴秋衡。

“余渐小盆友啊，我跟你唠唠嗑……对了，为师还有一事，很重要的……你要知道，九幽毒王是个护犊子心切的人，他也是早些年当过兵的，拳脚功夫还不错。”

“他自己己研发的这种格斗术，连我都有些发怵。你要是强行关押了吴秋衡，惹得九幽毒王一怒之下和圣教合作，那对你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你万万要三思而后行啊！”

这份信就像一篇文章，里面荒诞并且稀奇古怪的文风经常让我忍俊不禁，但是我们应当最为关注的是他语气正常的那段话，而他每次以这种口吻说的话，我都是言听计从，唯独今天，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