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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四十一章:灰巴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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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孔、张九狮子在我的允许下,拿了件“蒜头瓶”、“红山玉猪龙”到镇上当铺换大洋,然后到赌坊赌钱。

我一人坐在金券宝床上,盘腿打坐,犹如老僧入定一般,极为专注翻看《卸岭术秘籍图本》,粗略看了一遍,感觉这上面的卸岭术很像硬气功,有什么罩门、经脉、穴位、导气、阴阳等,但是又不完全像,硬气功大概没有阴阳之说。若不是师姐朱坦之前有所介绍,仅凭我一人之力只怕很难看懂上面的记载,也就根本无法修炼秘术。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到十天的时候,我刚刚吃完刀疤孔带回的酒食,打算继续修炼卸岭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从哑巴院传来一声枪响。

众人立即警惕起来,抽出“莫邪剑”领着刀疤孔、张九狮子就走了出去。——要是赵阎王不知死活杀回马枪,就让他见识见识卸岭力士的厉害。

走过第二道汉白玉墓门之际,顺便抓起几十斤重的汉白玉打磨而成的大石球!打算见到赵阎王跟郭三才先给他们俩来个下马威!不把他们俩砸成肉饼,也下他们一身白毛汗。

刀疤孔、张九狮子见我轻而易举就单手抓起几十斤重的大石球,丝毫不显得吃力,都大吃一惊,不禁对望一眼?他们哪里知道我如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卸岭力士。

“枭爷……您老人家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您能……真是天生神力!就算东陵王复活,也不不了您呀。”

对于刀疤孔的吹捧,我极为受用。于是大摇大摆,端着几十斤重的大石球,朝哑巴院走去。

“——谁?报上姓名!”刀疤孔紧握两柄盒子炮,扯着嗓子朝哑巴院喊了声。没有任何人回答,答复刀疤孔喊声的是两声枪响“啪!啪!”

刀疤孔、张九狮子慌忙作势还击,被我拦住。对方只朝我们开枪,分明是在“引蛇出洞”,然后围而歼之。想到这里的我,决定给赵阎王、郭三才他们一个见面礼。

在我就要打算将大石球抛出的一刹那,秦情拿着短枪走了进来。可是大石球还是没有收住势,滚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怕大石球伤到完全没有防备的秦情,我急忙跨出一大步,然后打算用脚踢歪石球滚动方向。

秦情见大石球飞快朝她滚去,自然闪身躲避在一旁。而踢歪的石球正好朝她刚刚躲避的一角滚去。

只听秦情一声惊呼,同时脚尖点地,跳了起来。

大石球从她脚下滚过,落下之际跟我就要撞在一起。半尺之遥,我本可以施展“倒踩七星”避开,但是万一她慌乱之余,脚下不稳摔倒。于是就伸手拦腰一勾,把她接住抱在怀里……

哪知,秦情不但不领情,还用短枪抵住我的脑门儿,气鼓鼓质问我是不是想“吃私”。

见她误会,我忙解释并指责她故弄玄虚,让我“草木疑兵”错把她当成赵阎王了。

秦情一笑,收起短枪,其实她怎么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误以为我是在用大石球跟她开玩笑,取悦她,心里不免很是喜悦。

“你……”刚说一个字,秦情把眼一瞪!纠正说:“你这个盗墓贼!真是榆木脑袋!抱都抱人家了,还一口一个‘你’的叫……”说到这里她想了想,说:“看你也没我大!就叫我情姐吧。”

见刀疤孔、张九狮子傻乎乎站在一边,又瞪了他们俩一眼,指了指外面,没好气的说:“你们俩还不滚。”然后朝天放了两枪“啪啪”,看着刀疤孔、张九狮子;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儿,秦情笑得前仰后翻,直到他们俩没影儿,才转过身笑着看着我,饶有目的问:“你……刚刚是不是知道是我?”不等我回答,又问:“刚刚也是故意的对吧。”还不给我辩驳机会,又说:“目的无非是想抱我……”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见我不说话,秦情显得很是高兴,嘟着嘴儿,活像李十九妹,若是梳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那就一模一样啦。

“你干嘛老盯着人家看呀。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爹……”刚说两个字,就被秦情截断,她瞪了我一眼,很不高兴地说:“你真是……我爹难道比我还重要,都埋了。你要是想给你岳父烧纸钱,明年吧。”

我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是“秀才遇见兵”。见我不说话,她就问这问那。似乎跟我很熟一样,一口一个“枭弟”,还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对于秦情这股热情劲儿,我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她跟我那位女阎罗一样的师姐朱坦倒是臭味相投,同样豪放、不拘束。——师姐朱坦头一次见面就在赵和尚坟旁把我打了一顿,至今也没有给我一个合理说法。

“枭弟不要担心金头皇的事儿,有情姐在!赵阎王活不了几天了。”见她如此胸有成竹,不禁开口问她:“你……”刚说一个字,忙改口:“……情姐你有何高招对付赵阎王?”

秦情拍了拍腰间的短枪,很是自豪地说:“当然是它啦。”

“我是说,有什么办法引蛇出洞?”对于“引蛇出洞”这四个字,秦情不怎么明白。于是我又改口说:“引蛇出洞就是说,怎么把赵阎王引出来。”

秦情见我如此说,用指头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笑骂我说:“枭弟你真是笨到家了!赵阎王还用引什么蛇出洞。”

我对于她的话很是不解!赵阎王抱走金头皇,难道他会傻到抱着金头皇送还给我。然而秦情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在她看来,赵阎王可不会满足于一颗“金头皇”,理由就是那句盗墓贼都知道的话:“十个盗墓九个贪”,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郭三才帮他……想起郭三才,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我炼成《卸岭术秘籍图本》,见到他非把他摔死不可。算算时间,高老猴子、党五爷他们俩也该把灰巴爷带回了。

“情姐……要不我们把这金券里的生坑货都出码,换成大洋再分你看怎么样?”

秦情倒是语出惊人——

“我爹那天可是把我许配给你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秦情早晚是你的女人,还在乎什么生坑货。情姐的就是你枭弟的,你枭弟的也就是情姐的。”如此一番话,让我不知如何辩解一二,我不记得他爹侧面虎什么时候,说过把她许配给我了。……居然还说我的就是她的,如此说等我找到八箱康熙财宝,至少要分一半给她……这么想直感觉难受。

——刚刚真是自作多情,早知道她如此想,就该让她被石球压扁。心里如此盘算,嘴上却只能有苦难言。

我倒想跟她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我跟李十九妹、赵兀儿之间的纠葛全说给她知道,但是真怕她听完拔出短枪一枪崩了我,这种豪放的女人我可是领教过的。——怎么办?

“枭弟想什么呢。”

见我一言不发,秦情很是关心询问缘由。

我撒了个谎说:“……高老猴子到北京城跑街,也该回来了。”

对此秦情没有丝毫怀疑,反而安慰我不要担心!他们都是盗墓圈老滑头,肯定死不了。——鬼才担心那两个老滑头呢。

“灰巴爷里面请——”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咒骂了一句高老猴子,就听到高老猴子的声音。秦情拔出短枪,问我谁是灰巴爷?

党五爷、高老猴子簇拥着一位由字脸白胖老头儿,走了进来。正是灰巴爷,见我忙抱拳恭维:“枭爷!几年不见,还是那么令人刮目相看呀。”

“灰巴爷哪里话,这次少了灰巴爷我们哪里有大洋花。”嘴上免不了跟灰巴爷乐呵呵客套几句,心想:等“枭爷”找到八箱康熙财宝,你老小子会更刮目相看我湘西刘枭!

“……这位姑娘一脸旺夫相,枭爷可真会挑呀。”这话倒是令秦情很是欢喜,看在灰巴爷一番好意,讨好于我也不好拆穿让他难堪。笑了下就言归正传——

“灰巴爷里面请。”

灰巴爷在高老猴子陪同下朝金券走去。

“——枭爷!”

长沙土夫子党五爷却一把把我拽住。神秘兮兮看了眼高老猴子、灰巴爷远去的背影。才敢用压低的声音,跟我说了一个他在北平琉璃厂看到的一幕。

“枭爷!您猜我在琉璃厂古玩行看到了谁?”

见他满脸振奋,总不会碰到赵阎王了吧。

“……你碰到了谁?是……郭三才还是赵阎王。”本来我只是瞎猜一通,哪知党五爷马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我,说话都结巴了。

“枭爷……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有想到居然一猜必中,还没来得及自吹一番,就感觉其中不祥之感。

——赵阎王跟郭三才到琉璃厂,该不会也是像“跑街”找合适买家“出码”金头皇吧。

党五爷这个土夫子跟我一样认为,可惜当时琉璃厂人潮涌动,很快那个很像“赵阎王”的人就不见了。

当时高老猴子又拉着他去拜访灰巴爷,加之他也没有十足把握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再说人海茫茫即便是赵阎王跟郭三才,追也来不及了。

秦情在旁否认党五爷跟我的看法。

在她看来,赵阎王不会急不可耐拿着“金头皇”跑到琉璃厂跑街。除非他们洹洛帮穷得揭不开锅啦。再者说,上次炸膛炸伤了手,虽说炸伤了手不影响脚,但是依照秦情对赵阎王这个盗墓贼的了解,她不认为党五爷在琉璃厂古玩行见到的人是赵阎王!

党五爷也不是面对面跟赵阎王碰面。——也许,就有那么一个人长得跟赵阎王有些像,恰巧被党五爷看到。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党五爷听了秦情的分析,想了想问我这些天有什么异常没有。等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之后,党五爷再次一口咬定那个人的的确确可能是赵阎王!理由就是赵阎王这些天居然没有见缝插针,趁机杀个回马枪。

刚刚秦情说赵阎王这个人,不会满足一颗金头皇!势必会找时机卷土重来,如果真如秦情所说,赵阎王上次得到金头皇之后,势必会暗中监视太平峪动静,而高老猴子、党五爷两个大活人离开太平峪,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按理说,刀疤孔、张九狮子替秦情运尸体离开太平峪之后,他理应领着红枪会匪贼趁火打劫!

——把我“成地仙”,然后席卷金券里的所有珍宝。然而不知是什么缘故……赵阎王没有如此做?

党五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满腹狐疑看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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