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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尸记

第四章:侯二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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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童僵尸婴”高三丫头一直被金鹞子抱着,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母女。其实……金鹞子并不大,比李铜豹子小九岁。

只是做了支锅、倒斗、翻粽子的盗墓贼,女扮男装不免缺乏妙丽女子的阴柔风情,显得有些“柔居刚位”。

破旧男子灰衣烂衫让她粗看起来,连一名普通村妇都不如,加之缺乏含情脉脉的柔情双眸,使她看上去活像一名生吃人肉的母夜叉。但是——

这个糊老山辽沈帮出身的金鹞子,仔细看倒是浑身白皙细嫩,诱人肤色到衬托出了她柔美女子一面。

骨子里的美妙风韵一面,比之骨感娇小的李十九妹倒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迷人风韵!

金鹞子倘若浓妆艳抹一番,骨子里的妖娆婀娜必将显露无疑。

风姿卓越往八大胡同门口随便那么一站,只怕又是一朵妖艳妩媚的小凤仙!

见她一直抱着高三丫头,白皙的脸庞跟高三丫头的稚嫩笑脸紧紧贴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位未婚先育的多情少妇。

尽管心里这么想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对金鹞子极有好感!

李铜豹子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闷葫芦、榆木疙瘩,歪着头昏昏欲睡。

坐在他旁边的我正巧面对金鹞子和高三丫头,假装熟睡,其实眯着眼,时不时偷看几眼来比较娇小可爱的李十九妹谁更好看……

那具“童僵尸婴”高三丫头早已经熟睡多时,闭着眼睛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如此乏味继续行走了多日才进入湘西地界。

……内心的急切感让我恨不得跳下马车直奔老羊记当铺,不知道我走脚着个把月以来,李十九妹有没有想我?

……再想到这次走脚阴差阳错却因祸得福而大发横财,心里更加振奋!

不禁多次催促刀疤孔把马车干的再快点!

几声马鞭响,很快就来到了崎岖山道前,马车无法通过,于是我们下了马车,把清冢血尸用慈禧龙袍包好,步行绕山道进入凤凰镇。

——

当我们徒步来到家门的时候,门居然是开着……难道鹤头道人他?可是……

几声粗野的声音响起:“二爷想不到易老头这么穷!怎么办?您打算还等。”

我不再迟疑,推门大步流星走进自家家门。

——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大秃脑袋!又大又亮,不是侯二秃子是谁。

……他怎么会……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口问他:“这不是开赌坊的侯二爷吗。”

侯二秃子一直盯着我打量,好似不认识我了一样。也不怪他,此刻的我刘枭早就脱去了之前的破衣烂衫,一身绸缎长袍,显得是那么富丽华贵!

——如此富家子的派头怎么能让一贯横行无忌狐假虎威的瘤子看顺眼呢。

侯二秃子摸着大光脑袋,翻着眼看了很久,皱着眉问我:“……你是……易仲谋的……那个……什么徒弟叫什么来着?”

刀疤孔首当其冲用大拇指一指我,咧开嘴高声对侯二秃子,说:“这是我们‘匣子山凤尾帮’的‘大凤头’——枭爷!”

侯二秃子这才发觉了我身旁的刀疤孔、金鹞子和李铜豹子等人。尤其是看到李铜豹子的时候,更是眼睛一亮,摸着大秃脑袋,咧着嘴来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没好气说——

“你师父易仲谋欠了赌坊二千大洋票,不还清的话……这房子连同地皮都是我侯二爷的了。”

“我师父人呢?”

“你师父,被我扣了!在侯师座牢房里关着呢。”然后侯二秃子又得意洋洋地说——

“你要是有大洋就替你师父还了赌债。要不然的话,今天我就把易鹤头装进麻袋,丢进湘江喂鱼。”

我这才知晓堂堂湘西赶尸王、鹤头道人、易仲谋、易先生失踪背后的谜底……竟然是……是被湘西王侯老秃的弟弟侯二秃子这个债主追赌债给扣押了。

……害得我这几个月惴惴不安!还把帐算在黄举人和张藏凤头上……想想被债主扣押,总比死了好。万一被山妖啃了肉,那不是……尸骨无存了。

“不就是区区一点赌债吗。有多少?——你放了我师父!”

我理直气壮对侯二秃子说:“赌债我……不!枭爷替他还。”

侯二秃子见我说出如此财大气粗的话来,不禁满脸堆笑,凑过来有些刮目相看。

之前桀骜不驯的气势消减了一大半,颇为客气地说:“嘿嘿……你师父易鹤头……不!是湘西赶尸王!他跟我说,说你这次走脚必会大发横财,想不到你小子真的发了大财。要不然,我早就把他扔到湘江喂鱼了。嘿嘿……算我侯二秃子没白等。”

我不想跟一身瘤子气的侯二秃子多说什么。此时黄举人亲自来访。

侯二秃子见富甲一方的黄举人来访,就很是识趣的站到一边。

黄举人自然是为了赵老太爷父子一事而来。

他见到我衣着华贵,身边又多出了几名陌生脸孔,甚是诧异?

请他进里屋后,我说出了马兰屿一带甚是兵匪猖獗!

黄花山一带的坟冢早已被匪兵盗掘,没能找寻到赵老太爷父子的尸身……等我说完,便拿出了二十块大洋对黄举人说——

“赵老太爷父子的尸身多半遭到兵匪的盗掘,找不到了。”

黄举人叹息一声,很是无奈看了我一眼,没有拿桌上的大洋,在起身告辞。

察言观色见他似乎不怎么关心赵老太爷父子尸身能否赶回湘西……居然没有向我表露一丝不满,而是极为镇定的走了出去。

“举人老爷回去呀。有空到赌坊玩两把!”

外面传来侯二秃子的谄媚之声。没有听到黄举人的回答。

我取出两千大洋票走出里屋,来到外面侯二秃子跟前。

这见钱眼开的瘤子看到我手里的一摞子大洋票顿时喜笑颜开;忙伸出戴满金银戒指的双手接我手里的一摞子大洋票,而我也告诉侯二秃子——

“你最好快点把我师父鹤头道人……不!是湘西赶尸王给枭爷放了。”

“只要你替他……不!是湘西赶尸王还了赌债,一切好说,好说……马上放人。”

侯二秃子连连点头,扭头对手下人吩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易老头……不!是湘西赶尸王给放了!呆头呆脑真是一群饭桶,惹毛了枭爷!你们个个吃不了兜着走!”然后扭头冲我满脸堆笑!

拱手抱拳态度也是极为客气地说:“刘……刘大少爷……不!枭爷才对。有了钱就要学会赌!有时间跟你师父湘西赶尸王学两招牌九和掷骰子,到我侯二秃子赌坊玩两把,活着别做守财奴,像黄举人一样,活个什么劲儿。——告辞了!”

我懒得理会这浑身瘤子气的侯二秃子,仗着自己大哥侯老秃是当地军阀就狐假虎威。

金鹞子、李铜豹子和刀疤孔目送大秃脑袋的侯二秃子离开之后,就围拢上来。

刀疤孔抓出腰间的歪把子手枪,冲我说:“枭爷!看他那一副德行,要不要我崩了他老小子?”

李铜豹子最看不惯刀疤孔口无遮拦的德行,瞪了刀疤孔一眼,说:“别忘了你现在身份,留着力气跟‘粽子’干吧。”

童僵尸婴高三丫头这时候还是被金鹞子抱着,看不到清冢血尸就发问:“那小弟弟呢?”

我这才想起,进屋是把他连同慈禧龙袍放在了床上。跟黄举人和侯二秃子一交谈,把他给忘了。此时天真无邪的高三丫头一提醒忙转身到里屋,掀开慈禧龙袍血尸圆睁血红双眸,身子直挺挺站在了床上,轻身一跃死死爬在左肩头,蝙蝠一样吊挂着,摸摸他冰冷彻骨的煞白稚嫩小脸,走出了里屋。

高三丫头看到童僵血尸很是高兴,挣扎着要金鹞子放她下来。

“小弟弟……小弟弟……”没想到的是血尸似乎听懂了高三丫头的话,竟然一跃从我肩头跳了下来。

高三丫头比他高一头半,活像一对姐弟。

只有金鹞子担心血尸误伤高三丫头,满脸担忧看着……忽然旁边的刀疤孔叫了起来——

“我说枭爷刀疤孔快饿死了!要不上街吃点什么垫垫肚子?老饿着可不是办法呀。”被他这一嚷,也都感觉肚腹很是饥饿。

——不过我想等师父鹤头道人回来。于是让他们上街吃饭,同时吩咐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几头黑公羊回来喂养童僵血尸,等金鹞子抱着高三丫头跟着李铜豹子和刀疤孔出了门,又把血尸用慈禧龙袍包裹好放到床上。

——鹤头道人精通《湘西山术》想必等侯二秃子放他回来之后,向他请教一些如何喂养血尸行僵的秘法。

“刘枭!你回来了吗。”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李十九妹的熟悉声音——是她!顿时心花怒放,不假思索就跑下楼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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