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爱上了我吗？”

蛇女的怒气被影的一番话全给消掉了，她疑惑了起来，就是那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个婆婆妈妈的闷葫芦向她做出了炙热的承诺诶，“你是说，你有一天会来接我，然后呢？”

影被惊到了。

这姑娘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他说回来接她的原因是，不忍心让蛇女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这跟爱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不杀她了，但皇帝那边总要做些什么给个交代，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蛇女在中原出现。等影哪一天帮皇帝拿到真正的权利，武功的秘密不再要紧了，他再亲自回来接蛇女。

所以他真的想不通，蛇女怎么会说出爱这个字，“不、不是的，你误会了。只是我要做的事情有个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我不能、也没有权利冒险不杀你，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你待在这里，不回中原。这个时间可能会很漫长，但我发誓，我会一直记着你，永远不会遗忘。等我的事情一结束就来接你，到时候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对，任何要求。”影挑了挑眉毛，“所以，你这是答应了吗？”

“答应不答应的先另说吧，我累了，先找屋子休息了。”

蛇女很喜欢这匹跟她杀出了一条血路的好马，也把它牵到了屋子里，恐怕夜里再把马儿给冻着了。马儿没有任何地抗拒，任由蛇女牵着它钻进了屋子。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蛇女对影说：“一个像人的名字，这家伙是我们的恩马，若是没有它，或者它再垃圾一点，我们方才就已经死在那些大蛮兵的铁蹄之下了。”

“好啊，你说，起个什么名字？”

马儿突然昂着马头嘶叫了一声，仿佛在发表自己的意见。蛇女不是很会取名字，她挠了挠头，一脸郁闷地抚摸着马儿的脖子说：“我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啊！影你快帮我想一个，我要那种好听的，诗意的，霸气的，顺口的，还要别人都没有取过，天底下独一份的那种。”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能想到这种名字，还留着给我将来的儿子取呢。”影白了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名字，有它存在的意义就行，哪儿来这么多讲究？”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讲究。”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蛇女不过在十多匹马中随便拉了一个，可就是这一个，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他们在这里相见似的。蛇女把它驯服之后就开始骑得得心应手，一番和大蛮兵的厮杀之后，更是让马儿彻底折服。蛇女也喜欢上了这匹马，一下子走到心里的那种，“以后你就把这匹马当成你的大儿子吧，从今天起，你是他爹，我是他妈。我们骑它，勇闯天涯！”

蛇女跟个傻子一样激动地振臂高呼，随后她顿了一顿，一脸惊喜道：“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叫它天涯吧！它姓闯，但咱们是它爹妈，用不着那么生分，就叫他天涯。”

“额……”

影被蛇女的表现给惊到了，他很疑惑，“你们往生门里的人都是这么、这么……清新脱俗的吗？”影想了好大会儿，实在是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也不是吧，但是差不多了。我们往生门的人虽然厉害，但因为修炼的都是邪术嘛，所以从小就会吃很多苦，在江湖上也会被人排斥的。”

她摸着天涯的脖子，很认真地说：“然后我们来了往生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接纳我们的地方。大家也都会变得热情乐观起来，因为苦日子过了太久，所以很多人都会把持不住快乐过头。那个被你们杀掉的张克飞你还记得吗？他就是快乐过头了，因为邪术不允许他这么快乐，导致身体开始逆生长，四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跟个娃娃似的，还必须一直笑，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如此啊……”

影这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故意那样笑，为了吓人呢。”

“不只是他，还有那个也被你们杀了的铁女，她可是我们往生门的宝贝啊！”蛇女晃了晃腰间的剑，“我的这把剑就是她做的，那两张足以摧毁一切的铁网也是她做的。她还做了许多许多的厉害兵器，你能想象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满口荤段子吗？我对男女之事的所有了解，都是从她嘴里听来的。”

说罢，蛇女一脸微笑地盯着影，那样子分明是在索求什么。

在索求什么呢？

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蛇女又提到了男女之事。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立马将话题给转移开，“我特别想知道，你们往生门究竟有多少人，最厉害的是谁，邪术真的会相互传授吗？”

“你说这个啊！我们往生门的人有一千多个，不算很多吧！至于最厉害的人……好像没有，大家都是练的邪术，相生相克，三个人互相克制是常有的事。传授给其他人功夫的事情却不常有，大多邪术都是相克的，可以互相修炼的只有极少数。”

说到这儿，蛇女慢慢地向影走近，影则一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边，蛇女才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和那些大蛮兵厮杀的时候吗？你说，只要我们能活着出来，就愿意跟我进行男女之间的交合的。”

“这……” 影最怕的就是蛇女提起这个。

他被蛇女逼到墙边，满头大汗却无法擦上一擦，“你可不要乱说，我哪里答应你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讲的是我们活下来再说……还是算了吧，我的双臂都废了，实在是不方便。再者讲了，我们都已经活下来了，你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爱情，再寻新的人去做男女之事，也不必急在今天这一时了。”

“可我就是急于今天这一时，我也不想再找其他人，我只看中你了。”

影还要再说，嘴巴刚张开，蛇女便热情地吻了上来。影的大脑立马变得一边空白，身子也软绵绵的失去了所有力气，根本没有做出哪怕一丝的反抗。更奇怪的是，蛇女脱掉他衣服的时候，影完全没有感觉到痛。他闭上了眼睛，感觉眼前是一片黄昏时透过窗户打在身上的霞光。很快的他完全沦陷了，任由蛇女摆弄自己的身体，慢慢也开始配合……不知过了多久，影感觉身体被掏空，内心却格外的充实。他在一片寒冷和黑暗中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身边是紧紧抱着他给他温暖的蛇女。

“我答应你，就在这里，不回中原，等你来接我。”蛇女趴在影的耳边喃喃道。

影被他说的耳朵很痒，心也跟着痒了起来。终于他可以毫无戒备地踏踏实实睡一觉了，闭上眼很快进去了梦乡——他做了一夜的梦，光怪陆离，有好的也有坏的。最可怕的是他梦到了幼年接受的训练，最美的是他梦到自己很老了，身边有一个长相酷似蛇女的老奶奶在笑着看他。

老奶奶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明亮而温暖，渐渐她的眼睛好像真的变成了太阳，发出了很明亮炙热的光。影的眼睛也被强光照得很疼，他用手半遮着睁开了眼。

原来是天亮了，他也醒了。

身边空空的，蛇女不在，天涯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觉睡的，好像过去了大半生。影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他自己，“你还是骗了我，先回中原了吧。”

影从被褥上站起来，站在阳光下面，“那我求你，千万别叫我再见到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