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革风云

张巨正闭目养神，耳朵里倾听着官员们的议论。官员们只是小声的议论，眼神飘着假瞑中的首辅，看他是不是在听。渐渐地，他实在不耐烦了，产生了逐客的意思：“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小弟不送，我实在太疲劳了，容小弟好好休息一晚，早朝再议吧？管家！代我送送各位大人。”说完，就在太师椅上闭目睡觉，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阵地鼾声。

众人见状也很无奈，本想今天与首辅拉扯清楚，得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看来没戏了，他们在管家的劝让下，走出了张府的大门。

张瀚独自留下来，静静地喝着茶水，思考着如何让张巨正回心转意。

过了一会儿，张巨正醒过来，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有无数件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根本没有时间躺在床上认真休息，实在困了，就在太师椅上眯一会儿，又开始工作，钢铁般的人啊！

“唔，你怎幺没有走？还有事情？咳！老朽年龄大了！精气神不行了！睡不够。”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伸懒腰，又说：“你有事就说吧?我听着呢！”

张瀚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该说的他们都已说完，没有什幺新鲜的，也不可能说服张巨正，只会增加张巨正的反感，还会引发雷霆之怒，但，张瀚豁出来了。为了朋友，报答老师的知遇之恩，撞倒南墙也不能回到头。

张巨正非常希望他说出来，想知道眼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的真实想法。患难与共，还是望而却步，不肯再冒风险了：“张尚书！有什幺就说？有什幺说不出来的！我不会怪罪你的！”

“我这次来并不是想劝说你放弃改革方案。只是以学生的身份，为你担心，为你焦虑，不希望恩师得罪天下所有的官员，身前身后留下诸多的骂名和仇恨。”

张巨正已体会到张瀚的心情，他的真实想法，他不想一旦失败后受到牵连，想全身而退了。他和张瀚的关系是朝野共知的，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张巨正感到一阵凄凉，在最困难，最需要支持和理解的时候，连最信任的人也向后撤了，但他宽宏的想，人各有志，不能勉强，随他去吧！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谢谢恩师！只要你理解我的心思就成了！”

张居正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院子里盛开的鲜花，不无感叹地说：“他们都轮流上门，轮番轰炸，试图改变我改革的决心。但有谁能真正理解我的心思呢？连一个人都没有！”

“老师，他们不是不理解你，只是时间长了，积重难返，一时难以适应，先生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以免惹起众怒，影响自己的前途。”

“张大人，我在实行改革之初，早已把个人的生死荣辱置之脑外，不准备想身后的事。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将来受到牵连，影响你的大好前程！”

张瀚一听这话，不安起来，这些话比受到责备还要可怕，烦躁起来：“先生！何出此言！我要是像你说得，早就跟他们走了，还会耗在这里苦劝。对先生的提携之恩，莫齿难忘，我一直在寻思如何报答，找不到机会啊！”

“好！看来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张居正如此说着，也打着主意，盘算着未来的政局。张瀚的一片衷心，他并不领情，一番谈话也决定了张瀚未来的政治命运。（未完待续）